恶毒美人死遁三次后[穿书](197)
落地后凌晏和抱着人快步走向床榻,他面色阴沉极了,眼中的慌乱根本掩盖不住。
床头的宫铃被人攥在手中狠狠砸在地上,宫铃破碎一道黑雾从中升起溜走。
“传晓春揽,快!”
命令下达后,凌晏和紧紧搂住了林清寒,手臂都在发颤,他捧着林清寒的脸看着其嘴角溢出的鲜血,如坠冰窖。
“林清寒……林清寒!别睡,别睡……”
带着薄茧的拇指一下又一下抚过林清寒的脸颊撑着人的眼皮。可看着那惨白的面容,凌晏和心中像是插了万把剑。
凌晏和简直恨极了自己。
人都回来了他还想要什么?非要将人折腾成这样就满意了?!
人总是贪心,见人逝去时念着只要活着便好,人回来了又想要对方依赖。
可看见那刺目的鲜血,凌晏和什么都不想要。
林清寒活着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别离开我,林清寒……别离开我……”
颤抖的声音落在林清寒的耳畔混着耳鸣让他听不真切,但他看得清楚,他看到凌晏和在害怕。
生死面前再坚厚的城墙都会轰然倒塌,逼着人袒露最脆弱真挚的内心,即使仅仅是在相似的情况下依旧如此。
林清寒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
踏入灵泉之地时的瞬间,几乎天下的灵气都涌入他的灵脉之中,争先恐后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承受这么多。
他原是想撑过去的,伪装与他而言轻松不过。
但不能再瞒着人了。
带着虚汗的手轻轻拍在脸侧,凌晏和怔了一下,他抬起眼对上了那双痛苦又冷静的桃花眼。
“我不会有事凌晏和,我不会有事。”
明明林清寒已经虚弱地连一句话都要缓三次才能说完,但一字一句落下时却让凌晏和心中的恐惧消退了些。
后面的事情林清寒记不太清了,全身灵脉被冲撞疼痛折磨着他的意识,连带着听和看都格外的不清楚。
等林清寒清醒过来时已是深夜,他正被人牢牢扣在怀中,连稍微动一下都会引起对方的惊颤。
【你醒了。】
久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林清寒难免恍惚了一下。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的情况有些特殊,能留下需要重新长出一具身体,从意识到五感再到神识。】
林清寒并没有觉得意外,从五感渐渐恢复时他大致有了猜测。
【晓春揽发现了这一事实并将解决方法告诉了主角。】
“什么方法?”
【刻双修铭文,借助凌晏和的灵力帮你稳固神识,完成重塑。】
林清寒愣了一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口,光滑洁白哪里有系统说的双修铭文。
【但他拒绝了。】
“为什么?”
晓春揽不解地看向凌晏和:“此法是最能稳固其神识的法子,若是别的怕是他还要受几日的折磨。”
凌晏和看向床榻上昏睡过去的人面色铁青。
晓春揽更是疑惑。
晓春揽太清楚尊主的性子,他是最见不得林清寒受苦受累的人,怎么到这里却犹豫了起来。
凌晏和凝眸看向林清寒,看着那好看的眉因痛苦蹙起,垂落在身侧的手攥起。
“此事再议。”
“尊主!”
“退下!”
林清寒倏然沉默。
他大抵知道凌晏和为何不愿。
“可能要再麻烦你帮我个忙。”林清寒道。
【你说】
“帮我造个幻境。”
……
林清寒动了动手,疲劳昏睡过去的人条件反射般搂住他,牢牢锁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找了个角度才在尽量不惊动凌晏和的情况下抽出了被禁锢住的双手,而后搭在了凌晏和背上。
这一遭下来对方怕是连气都不敢生了。
林清寒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药汤的苦涩蔓延到心口,涩得人难受又无奈。
他得做些什么好将人从那沉重无形的锁链中解救出来。
为此什么都行。
太蠢了凌晏和。
快点挣脱出来吧。
第107章
“哗啦——”
水声响起, 混着铁链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寒室内回响。
凌晏和倏然睁开眼,原本的寝殿不知何时变成了魔界的寒室。
明亮的月光倾洒如纱照在冷泉中的人身上,原本在应该在他怀中的人此刻被蒙着眼半截身子浸在水中, 白色的薄衫被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铁环扣在林清寒的手腕上被铁链拉开,领口散开,氤氲雾气在他锁骨上渡了一层淡粉。
完全是任人宰割的模样。
凌晏和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中的物件,一支毛笔,笔杆似有铭文缠绕, 笔毫沾水周围萦绕着繁星点点。
一件十分精妙的法器。
“凌晏和,你敢刻吗?”
凌晏和掀起眼, 只见被束缚住的人轻笑一声, 薄唇勾起,被遮住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他。
是幻境,又或者说是梦境。
敢在他身上动此手段,背后之人不言而喻。
似乎是见他迟迟没有反应, “林清寒”忽地抬了下腿,“哗啦”一声氤氲的雾气直冲凌晏和而来, 那带着水的足随意地在他心口处点了下,而后凌晏和肩头一沉,对方直接踩了上来。
颇为挑衅。
“你不敢。”
凌晏和眼眸暗了些,视线不曾偏移地看向“林清寒”,对方即使被铁链束缚着也依旧游刃有余地靠在石壁上, 十分惬意又势在必得地说着。
“堂堂三界尊主竟是如此胆小之人,连置气都小家子气不曾见半分胆量。”“林清寒”讥笑一声语调变了,“难怪连人都看不住,一连丢了三——唔!”
铁链声猛然响起将人最后的尾音吞走,“林清寒”几乎弹了一下, 原本从容的神情出现了裂痕,他撑着石壁近乎不可置信地说:“你……嗯!”
可还没吐出第二个字,冷泉中的人猛然闭了嘴压住了要溢出的惊呼,他猛然抬头想要去寻凌晏和的位置。
但很快又被逼得缩回了身子,偏头躲避着想要压抑忍受着什么。
而在他对面的凌晏和半跪在冷泉旁,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腿一只手拿着毛笔低头认真描绘着什么。
柔软的笔毫压在光滑的皮肤上,一横一竖一勾,落下一句又一句的铭文,每落下一笔都要激得池水中的人一阵轻颤。
双修铭文并不是简单随意的铭文,刻上时除了灼烧感外还有不可忽视的烙印,一笔一划落在皮肤上也落在灵魂上。
连神识被触碰都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这种长久地折磨?
凌晏和抓住想要收回的长腿,不容抗拒地又落下一笔,感受着对方的轻颤,他眼眸中的赤红更深几分。
“师兄想拿幻境来考验我?”凌晏和随意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重了几分。
“呃嗯……”
林清寒一只手撑着石壁,一只手紧攥着,薄唇都被他咬得殷红。闻言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什么时候发现的?”
“整个三界敢对我如此光明正大出手的,除了你实在找不出第二人。”凌晏和说着声音沉了些,“但师兄实在不该用幻境这招。”
“为何?”林清寒压着喘问。
凌晏和掀起眼,那双赤红诡异的眼眸盯着池水中的人,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又一眼,近乎舔着人的身子而过。
“因为我原本没打算你对动手。”
闻言林清寒笑了下,估计是被气得:“你现在没在做?”
凌晏和不可置否地应下了,他抬手托着林清寒那匀称的小腿,拇指压过银白色的铭文:“我肖想过更过分的,师兄想听吗?”
林清寒被他说的梗了一下,他自是听明白了凌晏和话中的意思。
肖想和幻境一样都是做不得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