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美人死遁三次后[穿书](201)
见人退下后,林清寒在院中转了一圈正准备出去转转,路过柴房时脚步顿住。
房门被推开,灰尘扑面而来林清寒挥了挥手看向角落里的活物。
一只被拴住脚的麻雀。
林清寒挑了下眉走过去, 那麻雀怕生见他过来直往墙角躲。
墨色的线栓子麻雀的脚踝上只许它在这角落里转悠,甚至还给它准备了个喂水的破碗。
“什么破德行。”
林清寒嘟囔了句,抬手将那黑线解开。
原本病殃殃的麻雀忽地跑了两步,确定没有被拴住后直接展开翅膀飞了出去,许是关了太久它飞得跌跌撞撞还差点撞上门框。
做完一切林清寒关了房门回房拿了件东西而后走出了秋华居。
“哎呦, 您是夫人新请的那位夫子吧。”华玉阁的嬷嬷笑着看向门口的人。
“是。”林清寒应道。
“夫子来我们华玉阁何事?是夫人让你取什么物件?”嬷嬷好奇地问。
林清寒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块软玉:“是私事,我想向嬷嬷讨些手艺,亲手刻块玉佩。”
见那玉佩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她上前两步看着这玉佩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看向林清寒忍不住感慨:“这可是绝世好玉,公子真要将它做成玉佩?”
“嗯。”林清寒应道。
他没办法走出凌家只能先找看着饰品的嬷嬷学点技艺。
“没问题,夫子若想学在下自然倾囊相助。”
这一学便是一整日,待回到秋华居时,林清寒看到了早就受在门口的凌晏和。
那双漆黑的眼睛望过来似是想要兴师问罪,林清寒扫了眼便知何事。
这是要怪他早上放走了麻雀。
林清寒在心中低笑,没去搭理他径直从人身边走过关上了房门。
待半夜虫蛇如潮水般涌入房内时,林清寒终于忍不住笑了。
“小孩子脾气。”
烈火而过,虫蛇皆化成了灰烬。
有的孩子遇事睡一觉便忘了个赶紧,有的孩子总是执着于某件事得不到反馈便誓不罢休。
凌晏和显然属于后者。
一连整月,涌入房间的物件不曾间断。
林清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凌晏和原是这样的吗?
还真是这样的。
执拗固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同时林清寒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凌晏和对灵物的掌控太过熟练了,尤其是邪祟之物。
按理说有心魔印不该如此。
林清寒心沉了些。
很快林清寒就知道了缘由,因为某人终于忍不住夜里来偷袭他了。
房门紧闭,烛火熄灭,寂静无声。
林清寒躺在躺椅上看着手中的玉正想着刻什么花纹时,一缕魔气笼罩在房外隐隐往内渗。
啧。
林清寒收了玉佩闭上了眼。
周围一片寂静,魔气渐渐将房间笼罩住与外界隔绝开。
过了很久林清寒听到了开门声,过了很久都没有其他声音,门口的人似乎是在打量什么。
倒是警惕,林清寒想。
过了许久那人才放了心往屋内走,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落到林清寒耳中,轻巧地像只野猫。
一步两步……
忽地脚步声停下。
寒光闪过,烛火燃起。
闯进来的人按在了地上,林清寒垂眸看着被甩到一边的短刃挑了下眉。
真是胆大。
“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杀人?废物。”
掌下的人忽然挣扎起来,渗透进房内的黑雾混着细线直冲林清寒而来,来势汹汹存着杀意。
林清寒垂眸打量着凌晏和,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存着看不清的黑雾,和在无惨魔君儿时很像。
烈火燃起将那魔气和细线吞噬殆尽。
凌晏和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愤怒甚至是仇恨,一双黑眸中也有赤红流转。
“滚开!”
少年怒吼着。
林清寒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凌晏和身上少了心魔印。
怎么会?
被压着的人开始挣扎面上痛苦之意愈发浓重,林清寒眉头骤起,他松了力道攥住少年的衣领将人提起,语气冷冽。
“凌晏和。”
那双幽黑的眼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别的什么吞噬。
没有用,一个连修为都不过金丹期的少年让其对抗天魔骨实在是天方夜谭。
林清寒神情凝重,一只手压在凌晏和消瘦的肩膀上,一只手点在他的眉心。
灵力丝丝缕缕地挤进去将人挤得痛苦面色苍白,但林清寒没有停手,直到那黑雾消散他才停止。
少年站在他身侧整个人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林清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找了话题开口:“先前在这的侍女全都被撤去,现下由我负责你的日常起居。”
说罢林清寒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这几日好像忘了给人安排伙食。
算了,凌晏和应该还没傻到受饿的地步。
当务之急是心魔印的事情。
林清寒勾了勾手,地上的短刃落到他指尖,继续扮演着大恶人的身份。
“若你不想接受那便等能杀掉我时再提意见,在那之前你只能听我的。”
面前的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抬手摸在自己的眉心,而后戒备地看他:“你做了什么?”
看着其如此鲜明的神情林清寒觉得实在难得,他轻笑故意逗人:“打上属于我的印记。”
果不其然,面前的人皱起眉。
“为什么?我明明想杀了你,为什么帮我?”
怎么老喜欢问为什么,林清寒无奈地想。
“帮你?”林清寒摇了摇头,夹着短刃的手指微微用力,利刃“咯嘣”断成了两段,“你没资格问。”
“等你何时能杀了我时再来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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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信?”许姬捏着手中的信蹙眉。
“嗯。凌晏和身上的天魔骨不好压制,需冰魄盏。”林清寒道。
许姬将信收下,古怪地看他:“这事你怎么想着安排给我?”
林清寒挑了下眉。
若是他能出去也不至于将此事交给许姬。
见人没有回应,许姬也再多问,应下了此事。
林清寒也乐得她这样省得又要编些由头,离开书房后他照例去了华玉阁。
许是凌晏和在他这吃了瘪没再像之前那样搞些恶作剧,也让他过了几日自在日子。
只是日子没过多久,林清寒便被某人截住。
“做什么?”看着堵在门口的人,林清寒有些诧异。
面前的少年皱了皱眉似是在纠结,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要修行。”
林清寒挑眉:“现在才提这事?”
少年眉头皱得更深:“你身为我的夫子就应该教导我此事。”
还怪要面子。
林清寒轻笑一声,将刚拿到手的冰魄盏拿出塞给了凌晏和。
“每日放滴血进去,而后屏气凝神,何时将你那黑线洗白再来找我说修行的事情。”
少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灯盏口直心快地说:“听着像邪术。”
啧。
林清寒睨了他一眼:“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着他将房门关上。
天魔骨之事不能急,凌晏和根基不稳贸然刻下心魔印恐伤及灵脉,必须一步步来,先用冰魄盏洗去灵脉中的魔气再下心魔印。
说得轻巧但做起来实在算不上简单,眨眼间两年而过。
石室中,寒气逼人,林清寒席地而坐,面色泛白,丝丝魔气从他周遭萦绕又被烈火席卷而过,如此往复。
室内的烛火近乎燃到底时,林清寒倏然睁开了。
差不多了,待凌晏和熟悉过他的灵力后便可设下心魔印。
林清寒吐出一口浊气,从袖中取出两块玉佩,花纹形状一模一样,只是一块注了他的灵力,一块没有。
他将没有的那块藏好,将另一块坠在了腰间。
他记得今日是凌晏和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