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他有女装癖(29)
红路灯时,苏安沂转过头,用手指了指秦煦的嘴角:“沾到奶油了。”
“哦哦。”秦煦赶紧拿纸巾擦嘴。
苏安沂摇头:“没擦到,到下巴了。”
秦煦就开始擦下巴:“还有吗?”
苏安沂收回视线:“没了。”
“你要不要吃蛋糕?好好吃!”秦煦凑上前说。
苏安沂余光轻轻扫过,慢声说:“可以啊,不过我现在开车……”
秦煦不假思索地说:“我喂你。”
说着,他已经挖好一勺蛋糕了。
又是一个路口,苏安沂放下手刹。
他偏头,微微张嘴,一截舌尖沾上奶油,停顿了瞬间,轻轻往上一挑,卷走剩下的蛋糕。
秦煦毫无缘由的,手腕抖了下。
直到苏安沂直起腰,将蛋糕咽下,他才回过神,收了手。
“挺甜的。”苏安沂微笑吗,“难怪你喜欢吃这家蛋糕。”
他发现青年蛮嗜甜的,喝奶茶爱点全糖,还能一口喝下。
秦煦攥紧勺子,心不在焉地应和:“嗯嗯,是甜的。”
苏安沂似乎没有察觉,继续开车,过了一会儿,他慢声问:“怎么不吃了?”
秦煦“啊”了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苏安沂随意地问:“是我吃到勺子了?你嫌我口水脏?”
秦煦反射性回答:“我没有嫌弃。”
他脑海蓦然出现刚才那一幕,心跳乱了几拍——
舌尖是淡淡的粉色,奶油白腻,覆着碎提子果肉,一挑一卷,被裹入其中。
“怎么了?”苏安沂冷不丁出声。
秦煦呼吸滞了滞,闷声说:“没……我吃蛋糕。”
他机械地挖了一勺蛋糕,刚放进嘴里,忽然想到对方说的“我吃到勺子”……
好像真的吃到了。
苏安沂的口水……吃吃也没什么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吃了,上次看电影喝奶茶用的就是同一根吸管。
嗯,没什么问题。
秦煦在解决完最后一点蛋糕的过程里,格外的沉默。
和刚上车的样子,截然不同。
苏安沂挑起话题:“怎么不说话了?刚才想什么啊?”
刚才想——
秦煦脱口而出:“你的舌头……”
苏安沂眉梢微扬,似笑非笑:“我的舌头怎么了?”
秦煦不自觉看过去,苏安沂斜斜睨了一眼。
秦煦张张嘴,小声说:“看着挺灵巧的。”
苏安沂被逗笑,他还以为对方要说什么调情的话。
“还软……”秦煦思索,自己小狗形态的舌头倒是比较长,更加软,和苏安沂相比……
嗯?不对,他为什么要和苏安沂比?
苏安沂乐了,感情是先抑后扬啊。
他慢悠悠地说:“你怎么知道的?光靠眼睛?”
“直觉。”秦煦回答得很直。
苏安沂:“……”
他点点头:“好的。”
车子开了十分钟,秦煦看到熟悉的筒子楼,就顺手解开了安全带。
“这么急着下车?”苏安沂问。
秦煦抓了抓头发,迟疑地说:“不是,就顺手——”
他便把安全带又系回去了。
苏安沂没忍住,直接笑出声,他揉了揉青年的脑袋,大笑:“我开玩笑的。”
秦煦没在意,“嗯”了一声。
苏安沂越看越觉得对方可爱,继续揉,秦煦一开始只是低头,后面有点被摸出感觉了,眯起眼睛。
苏安沂摸头的手法真好……
他要是变成狗被摸的话,应该很舒服。
苏安沂见秦煦快要半个人倒向他,也没躲开,反而笑吟吟地将人揽进怀里。
秦煦猝不及防,脑袋栽在苏安沂怀里。
苏安沂探过手,将秦煦安全带解开,轻轻抱住人,含笑凑在他耳边:“还不起来?”
秦煦轻咳一声:“呃,不好意思。”
他手臂用力,让自己坐起来。
苏安沂顺势放手,离开前,手轻轻柔柔地抚摸了一下秦煦的脸。
他目光如水,笑着告别:“拜拜,晚上早点睡。”
秦煦脸颊像被火灼了一下,痒得发疼,脑子也晕。
“拜拜。”
秦煦一步三回头,停在街道的车一直没走。
车灯打在他身边,铺开一条长长的路。
嗡嗡嗡——手机震动。
云:【还不上去?】
秦煦没意识到自己在笑,嘴角压也压不住。
【嗯!】
-
人类都说,工作日是痛苦,只有周末才会快乐。
但对秦煦而言,恰恰相反。
“秦先生,您准备好了吗?”李涛压低声音问。
“嗯。”秦煦整理了下领口,黑色的蝴蝶领结总是歪向一边,西装马甲不太合身,束缚住身体,很不舒服。
“您进包厢的时候,最需要留意的,是沙发最右边的寸头男人,他眼角有个刀疤,一直在抽烟。”
“好的。”秦煦点头,按了按耳朵里的微型对讲器。
李涛继续说:“这次实在麻烦您了,因为这个通缉犯比较狡猾,对我们警察局的同志有敏锐的直觉,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哪个是便衣。我们担心这次的抓铺,让他有所察觉的话,就会朝外面递出信息,导致目标物被转移。”
秦煦默默听着,对方长篇大论了一堆,也只是回了个“嗯”。
李涛见时间差不多了,示意秦煦可以跟着其他服务员进去了。
秦煦悄无声息地融进队伍,模仿其他人的气质,甚至和一个年轻的男生搭上话。
“呦,新面孔?”
秦煦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八颗牙齿:“对,刚来的,你来多久了?”
“我好几年了。”
“哦哦,干这个赚钱吗?”
“还行,吃青春饭呗。”
岳卓成在另一边听他们说话,啧啧直叹:“看不出来了,这家伙平时不吭声,关键时候,还挺健谈的,完全不像一个人。我还担心他紧张,浑身僵硬被看出破绽。”
李涛面色严肃:“好了,不要说闲话,集中精力。”
岳卓成摸了摸鼻子,讪讪应道:“好。”
……
“如果您想说的只有这些,那就没必要再打电话了。”苏安沂冷冷地说。
“苏安沂!”电话对面,苍老的女声咬牙切齿,“你和你那个恶心的血缘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忘恩负义……”
苏安沂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很快,他松开了手。
他平静地说:“嗯,您说得对,毕竟我流着他的血液。”
“当然,我也需要提醒您,另外一半来自你。”
不等对方说话,苏安沂挂断通话。
他全身卸了力气,倒在沙发,蜷缩在一起。
心脏像被石头压着,酸胀感蔓延开来,呼吸慢慢变沉,像被水草缠住,难以挣脱。
苏安沂艰难地站起来,他跌跌撞撞走到衣柜,用力握住把手。
排列整齐的衣裙,在黑暗里似乎泛着冷光。
苏安沂指尖掠过每一个衣架,紧紧盯住。
他目光凝住,是……前几天刚买的那套衣裙。
白衬衫、超短齐臀短裙、黑色丝袜,还有假发……
苏安沂慢慢闭上眼,他其实很少选择女装出门,但今晚——
他想发泄压力。
……
任务结束了,秦煦脑袋被噪音锤打得发闷,和李涛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压了压帽子,戴好口罩,摆手就离开了。
他难得拖着步子走路,浑身疲惫。
不骑自行车了,他要打车。
秦煦慢吞吞地走着,眼睛落在地面,细数每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