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闪婚后掉马了(51)
烫的鹿蹊双.腿膝盖收紧。
他嘴硬道:“什么叫我喜欢,明明是你喜欢吧。”
但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在接收到某种危险讯号后乖乖挪开,不再故意闷着季教授的脸。
可恶,在嘴上开车这方面,他才不会输给一看就没经验的季教授!
“嗯,是我。”
季教授可能不懂开车,但季教授贵在诚实。
鹿蹊被噎住,好半天说不出话。
几秒后,鹿蹊大着胆子捏住了季教授的耳朵,故意搓圆揉扁,以报被打屁.股之仇。
季空青低垂着眼睛,直到鹿蹊将他的耳朵揉成了滚烫的绯红色,才哑声开口:“我们在路灯下。”
鹿蹊继续捏:“嗯哼?”
季空青:“从楼上看,很清楚。”
鹿蹊的动作僵住。
鹿蹊试图把自己缩起来,失败了。
他用双.腿催促季教授走两步,至少迅速离开路灯下这种明亮却危险的范围。
不再被遮挡视线,季教授很好脾气地抱着爱人继续往前走。
鹿蹊还是觉得躁得慌。
季空青不说还好,一说之后,即使周围安安静静,一片昏暗,鹿蹊还是觉得仿佛有好多双眼睛在看他。
他悄悄凑近季空青的耳朵:“季教授?”
季空青的手抚过鹿蹊的脊背,停在鹿蹊的后腰:“嗯。”
鹿蹊提出申请:“咱家有没有,更体面一点的运输方式?”
季空青低声笑了下。
鹿蹊轻咳一声。
他就是很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他啊!怎么,不行吗!
季教授将怀里的二十六岁的鹿小蹊放下来,转过身背对他。
鹿蹊眼睛一亮,直接一个原地起跳,被季空青稳稳接住。
趴在季教授的背上,鹿蹊再次贴好季教授,用下巴抵着身下人的肩膀,两条腿还不安分地晃了晃。
季空青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校区很大,很空旷,也很安静。
凌晨三四点的时间,远处的教学楼黑暗一片,整个世界都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鹿蹊的脸颊贴在季空青的耳畔,轻轻道:“季教授不想问点什么吗?”
季空青驻足,微微侧头,用脸颊蹭了蹭鹿蹊头顶的发丝,如同温柔而持久的安抚:“我在等你准备好。”
鹿蹊的手搭在季空青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季空青的衬衫扣子。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就是一点……一点过去的事。”
“也没什么。”
不管心里怎么想,鹿蹊的嘴上都是倔强到底的。
季教授是很有耐心的,不论是对项目,还是对鹿蹊。
他听到了鹿蹊的言不由衷,故作坚强,也听到了那个他曾经短暂碰触到的,努力抱着自己却又很想被爱的鹿小蹊。
季空青握着鹿蹊双.腿的手掌温热,支撑包裹着趴在他身上的爱人,竭尽所能碰触、安抚一只连刺都变得软趴趴的小刺猬。
“不是过去的事,是没能过去的委屈。”
“我想知道,很想。”
“小蹊,你愿意告诉我吗?”
鹿蹊紧紧抱着季空青,整张脸都埋进季空青的脖颈间,声音又闷又轻:“……有多想?”
听上去莫名地坚持又倔强。
季空青轻吻鹿蹊的发丝,呼吸缠绕进鹿蹊松散的发间:“比所有项目的实验数据加起来还要想。”
第35章
鹿蹊从小就是个情感高需求的小孩。
其实在他出生后,海女士和鹿父的关系就不是很亲密了,没过多久,海女士发现老登孕期出.轨的事,更是直接将应付老登当成了上班打卡。
在外表现得有多和睦亲近,在家就有多无所谓——主要考虑到那个时候鹿蹊还小,没必要知道太多父母的事。
但小小的鹿蹊还是敏锐察觉到家庭的异样,尤其是当父母出门回家表现出不同亲密程度,并且父亲越来越长时间不在家后。
小孩子有时候并不像是大人们想的那样好糊弄,小鹿蹊发觉当他表现得特别好,特别优秀的时候,周围的大人都会夸奖他,父母这个时候就会关系融洽,父亲甚至会对他格外温和亲近,还会抱着他在书房一起看书听故事。
所以小时候,在鹿蹊的认知里,家庭的爱是需要优秀去交换的。
不是没有人发现鹿蹊的情况。
海女士很爱自己的孩子,鹿攸这个姐姐也同样关心唯一的弟弟。
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们和鹿父很像是一家人——
鹿父是个情感道德很低的老登,在他看来,最重要最永恒的只有集团的利益和自己的名声,但毋庸置疑的,作为将家族企业打理得蒸蒸日上的当家人,老登在做生意这方面很有手段。
鹿攸完美继承了父亲商业头脑和事业心,从小就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每一步都规划得清清楚楚。她当然有对亲人的呵护和对爱人的柔软,但她更多是在事业上的野心勃勃。
海女士在看清婚姻后潇洒放手,第一时间抓住利益以理性的角度和毫不留情的手段制衡丈夫,在小儿子高考结束成年以后,便尽情享受生活,该花钱花钱,该谈恋爱谈恋爱,半点都不内耗。
三人都是很理性很强势的性格,所以他们无法理解小鹿蹊的敏.感,也回应不了这样细腻的感情需求。
所以之后即使鹿蹊在国外遭遇了很多事,甚至精神状态一度非常糟糕,回国后他也没有告诉家里人。
并不是鹿蹊觉得母亲和姐姐不爱他,而是因为长大成人的鹿蹊早已经明白,有些情绪他注定需要一个人消化。
就像是鹿蹊在结婚前对季空青说的那样,他可以一个人生活,但如果心里的花要开,会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毫无保留,完全倾注给他的,足以填满自幼空虚的爱。
哪怕他不说,也能感受到他的委屈,过来强势抱住他的爱。
鹿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了这样的爱,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感觉到被爱。
趴在季空青的背上,鹿蹊小声诉说着当初在外国时的经历,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即使那时候他的很多行为和话语在现在的自己看来,都太过幼稚冲动,他也还是讲给了季空青听。
“……后来我逃回国,一直都不敢跟导师联系,回国之后换回了国内的手机号,差不多就是和原来的圈子完全没有联系了。”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导师那个时候是生病了,之后更是一直在修养,没有回去学院里。”
“她一直都很想见见我,每次都会问师兄我的情况,但是知道我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后,担心会刺激到我,才一直……”
“老师她……从来不觉得我是她教育生涯中的失败品。”
鹿蹊说话的时候,唇瓣在季空青的脖颈边一张一合,温热的呼吸和皮肤摩擦的触感一阵一阵地往季空青心脏里钻。
“她还夸了我的速写,说我找到了自己的灵魂,哪怕是黑白的线条,都表达出无与伦比的璀璨颜色。”
“……这是老师第一次这样夸我。”
鹿蹊抽着鼻子,抱着季空青的胳膊更用力了。
“我好开心,但又觉得特别、特别……”
一直没有说话,却在非常用心倾听的季空青恰到时候的出声:“委屈?”
“……嗯。”
鹿蹊鼻头抵在季空青肩膀处,重重擦了两下,闷闷应声。
季空青顿时了然。
怪不得,在车里看见鹿蹊的时候,会觉得青年那么蔫巴又可怜。
不过……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一下的。
季教授觉得自己有点在意。
似乎是不经意间的发问:“回国后换了联系方式,微信还加了那位师兄?”
都是留过学的人,季空青当然知道微信在国外并不适用。
会在回国后重新加上好友,至少是有一方不想在回国后彻底断开音讯。
鹿蹊没想到季空青在这等着他呢,尴尬了两秒,感觉到季教授握着大.腿的手微微收紧,连忙解释:“是我回国那会儿,他觉得我的状态不好,想要和我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