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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他人人喊打(163)

作者:孟还 时间:2023-06-21 11:07 标签:年下 宫廷侯爵 狗血

  燕迟眼力好,对季怀真道:“是白雪……”
  季怀真一惊,忙下马,一瘸一拐地冲着白雪去了,见白雪毫发无损,反倒气色还比之前好了些,便知瀛禾只是“请”她二人回去,并未将白雪视作俘虏,忙问道:“阿全可还平安?”
  白雪点了点头,却又欲言又止。
  “陆拾遗可在上京?可在瀛禾身边?”季怀真一看白雪神色,疑道:“怎么?”
  燕迟也赶了上来。
  白雪一看他二人,神情诡异道:“……阿全平安无事,那日瀛禾的人将我们抓走带回上京,瀛禾前来确认阿全身份时,陆拾遗也跟着,他,他似乎有些不对劲,神情畏畏缩缩,眼神发直,好像傻了。他一看见阿全就疯了,非抱着阿全,说,说这是他的儿子,不让任何人靠近阿全,特别是瀛禾。因此阿全才没被瀛禾带走……可是他儿子早夭,这是人人皆知之事,莫不是真傻了?属下多番打听,听人说,陆拾遗从临安被带回来时就痴痴傻傻。”
  她一瞄燕迟脸色,硬着头皮道:“都在猜是大人你这两年将他囚禁所致。”
  季怀真眼前一黑,缓了一缓,才明白白雪话中的意思,喃喃道:“你,你说什么,陆拾遗傻了?”
  临安副本完。


第112章
  季怀真无语至极,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他留了陆拾遗两年,就是为了能让他此时派上用场,谁知脚还未踏进上京,就听到了陆拾遗变傻的消息。
  他本能地察觉出其中有所异样,回头一看燕迟,嘀咕道:“我可没虐待他啊,鬼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傻了,是不是你大哥把他抓走对他做了些什么,才刺激得他神志不清。”
  燕迟摇了摇头,又问白雪:“那他现在在何处?”
  “……在从前的季府住着,阿全也给他养着,只是不许他独自出门,陆铮也被瀛禾擒来了,被分开关在陆府,你大哥每日处理完公务后,就会去拜访陆铮,似乎……是在商讨针对齐人的治国之策,他不了解齐人,许多事便要问陆铮的意见,从陆府走后,就回季府,反倒是把皇宫空着。”
  季怀真心中一惊,一直不见陆铮,还以为他死在了鞑子刀下,不曾想竟是被瀛禾一起抓了回来,又急忙追问道:“陆铮全家都来了?他夫人也平安?”
  白雪一怔,点了点头,季怀真不再追问。
  瞥见他异样神色,燕迟又拍马走到乌兰身边,命他前去安顿这些与他们一起回来的齐官,带季怀真与白雪先行进城去。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只在最近的驿站停留片刻以做休整,燕迟解释道:“我们先前的计划就是留在临安,找机会刺杀阿苏尔,并探得鞑靼的攻防布置。城破之日,我应当去救陆拾遗和陆铮,但是我没有去,而是亲自带人进宫去捉拿武昭帝和李峁,因为我知道大哥不放心我,他必定会带人守在周围,所以陆拾遗不会有危险。”
  “我果然赌对了,我留在附近的人亲眼看到大哥的人将陆拾遗带走,随后才去皇宫抓武昭帝,可他们晚了我一步。”后来如何,不必他说,季怀真也知道了。
  燕迟将李峁交于鞑子换取信任,后又将李峁放出,让他纠集兵马自立为王,如此几方势力纠缠下,瀛禾方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李峁这代表着大齐最后的势力一灭,他必定腾出手来对付燕迟与獒云。
  思及至此,季怀真不由得颇为意外地看了眼燕迟,那目光中带着狡黠,还有些说不出的得意,突然道:“你和李峁做了什么交易?李峁这人最识时务,否则不会城破之日只想着逃走而被你抓个正着,拥兵为王这事陆拾遗做得出,李峁做不出,他若做得出,两年前就不会非要等我同他一起逼宫篡位。”
  燕迟也意味深长地一笑,摇了摇头:“不会告诉你的。”
  白雪突然道:“烧饼呢?”
  季怀真道:“也带上了,先找个道观将他安置着,以后吃的用的,都从我这里出,往后若有机会,带去……”带去何处,他未明说,突然住了嘴。
  白雪不再吭声,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她家大人的异常,反倒是燕迟,突然看了眼季怀真,似意识到他那未曾明说的话语暗指何处似的,神情一怔,有些想笑,却又很快忍住。
  三人再次启程,往上京城中去了。
  守城士兵一看是燕迟回来,便赶忙放行。
  再度回到这阔别两年,寄着他爱恨的地方,季怀真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瀛禾蛮夷出身,和鞑靼不相上下,手段狠毒,会以武力压制,上京必定如同临安一般成了人间炼狱,谁知甫一进城,竟是和燕迟同时愣住。
  只见那三辆马车可并行的主道上人来人往,井然有序,虽比不上往日的上京那般繁荣热闹,摩肩接踵,却也依稀有了欣欣向荣之态。
  之前此处打仗,齐人都往临安跑,可如今一看,不少齐人又回到上京安家落户,做起买卖来。
  白雪神情复杂道:“瀛禾一打下上京,便广招门客,最先开的是慧业馆,前些日子东市也开了,虽比不上从前那样多人,但比起别的被鞑靼占去的地方不知要好上多少,齐人都往这里跑。洪如落败的消息传来后,瀛禾似是知道大人一定会跟着回来似的,把芳菲尽阁也交还了属下,说这处还是大人你的。”
  季怀真久久不语,过了半晌,才意味不明道:“……他怎么就不是个暴君呢。”
  燕迟双手紧握缰绳,举目四望,看着这依稀可展望繁华之态的街道茫然起来。
  他眼中纠结痛苦神色一闪而过,却被季怀真尽收眼底。
  季怀真道:“先回府看看陆拾遗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从前都是我坏他名声,如今还要被他往身上泼脏水,说我折磨他,就没这样的道理。”话音一落,已是拍马往前,上京曾是他的地盘,不需人带路,也找得到家门。
  他从前铺张浪费,从不肯薄待自己,怎么奢侈怎么来,怎么劳民伤财怎么来,站在大街上一眼望去,哪个宅子最奢靡,最夸张,哪个就是“季宅”。
  只见那季宅门口,一人身穿白衣,头戴玉冠,右边脸颊上一道消不掉的箭疤,怀里搂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二人凑在一起,拿着枯树枝捅蚂蚁窝,在他们身后,又站着几名士兵,穿甲戴盔,监视看守着他们二人。
  还是那男童最先发现季怀真,抬头一看,惊喜得又忘记季怀真的叮嘱,喊道:“舅舅!”
  张开双臂,正要朝季怀真跑去,却猛地被身后的男人一抱,只听他惊慌道:“小宝别走,外面危险。”
  这人神情畏畏缩缩,小心谨慎,颇为神经质,正是昔日那风光霁月,谦谦君子陆拾遗。
  可待他看清来人是季怀真以后,又突然撒了手。
  季怀真立刻下马,一瘸一拐地冲着陆拾遗与阿全去了,守卫正要拦,一见身后紧跟而来的燕迟,才又退了回去。季怀真怒不可遏,先是将阿全护在自己身后,又将陆拾遗手腕一拉拽向自己,以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搞什么鬼。”
  陆拾遗恐惧地摇了摇头。
  对视之间,这向来不对付的兄弟俩突然有了不该有的默契。
  燕迟随后跟来,从季怀真手中接过阿全抱着,那群侍卫冲他行礼,唤了声“燕迟殿下”。一听这名字,陆拾遗又是一怔,疑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朝燕迟扑去,抱住他的胳膊,怯生生道:“相公……”他看向季怀真,似为故意激怒他一般。
  燕迟:“……”
  阿全不高兴了,看向燕迟,问道:“为什么他同我舅都这样喊你,你为什么是这么多人的相公?”
  燕迟叫苦不迭,心想这得问你舅舅。
  季怀真随即更加火冒三丈,又将陆拾遗扯了过来,往里走去,那群侍卫紧跟在后,哪怕燕迟阻拦,也丝毫不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见季怀真冷着脸,燕迟便朝陆拾遗问道:“你可知自己是谁?”
  陆拾遗忙不迭点头,试图扯过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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