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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正经(67)

作者:福蝶 时间:2023-07-23 05:45 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师兄可是双重人格?”殷停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当时你我于郡外野地初见,师兄便给我一种似是而非之感。”
  他对祝临风的这种似是而非,是他又不是他的古怪感觉,其实从第一次初见时就已埋下基调,这些时日的相处,加上最后瞧见的“幻像”,更让这种感觉由轻飘到厚重,逐渐转化成确信。
  祝临风搞不好是人格分裂,起码,他不止是他,殷停如此想。
  “等等,何为双重人格?”祝临风问。
  “这……”
  殷停结巴了一下,这才发双重人格这个词对祝临风来说过于超前了,他摩挲着下巴寻思,尝试把自己的词转化成祝临风能理解的叙述。
  “就是指,除了现在这个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你。”殷停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语言转换能力,支支吾吾连不成完整句子,“就是……就是……你体内还住着另一个人。”
  他试探地看向祝临风,“能懂吗?”
  祝临风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略一停顿,迎着殷停期待地眼神,说:“你是指分魂之症?”
  这下轮到殷停犯迷糊了。
  祝临风见他那副痴呆的模样就知他全无了解,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真灵主六识五常,按理说,君临之地仅有独君。但事事皆有超常,因特异情况真灵一分为二者也有之。”
  “双君临地,一则造就两副不同脾性神思,二则双君势起征伐,致修士性情暴戾至极。”
  这不就和精神分裂一个症状吗?
  听完他的话,殷停点点头,说:“应是一回事。”
  话音一落,祝临风便没好气地哼了声,说:“我神智清醒得很。”
  那就不是双重人格了,按理说这该是个好消息,殷停却深深叹了口气,心说,坏了。
  见他不说话,祝临风追问道:“所以这和程商有甚么关系?”
  这类没有把握证据,全属凭空臆测的事,换了往常殷停是万万不肯说的。
  但随着和祝临风相处的时日渐长,又历经多番生死,便是彼此间再不对付,也不可否认,在他们之间有一种温情在悄然生长。
  几经犹豫,殷停别开眼,不去看祝临风神色,先把结论说了:“我怀疑程商还活着。”
  他长长吸了口气,视死如归道:“就在你的体内!”
  沉默……
  殷停扭了扭脖子,眯缝着眼去看祝临风的神情。
  微怔,没有发火的征兆。
  他松了口气,接着道:“余冲的致命伤足以证明,方才我所见非是濒死幻想,而是实打实发生过的事。”
  “师兄没有法力,自己也曾说过,拔不出心意剑,那借由师兄之手,挥洒澎湃法力,且能得心意剑臣服之人,除了上代剑主,心意剑真正承认的主人——程商,再别无他想了。”
  另外,殷停其实有一点不解,据他所知,麻烦精是凡人,便是真就换了个芯子,也没道理凭空冒出偌大的法力呀。
  他定定看向祝临风,问道:“师兄真的是凡人吗?”凡人两个字,咬得极重。
  处于怔忪中的祝临风稍稍回神,对于殷停最后的问题,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诚如殷停所言,他确实算不上凡人。
  界分仙凡的关隘——真灵,他早便成了。
  而供灵气流通的经脉,他也无一处堵塞,照常理来看,他即使不是万中无一修道奇才,也该称得上得天独厚才对。
  然而命运却给他开了个大玩笑,他的丹田就像一个破了口子的漏勺,他的体内如同藏着只欲壑难填的饕餮,再海量的灵气也留存不下一丝一毫,更不消说将灵力炼化成法力了。
  无法衍化真灵和无法存贮法力一样,都无法修炼,这样的自己如何好恬颜称仙门中人呢?
  这是祝临风遇见殷停前的想法。
  直至今日,今时。
  他眼中闪过微光,忍不住想去相信殷停的话。
  假使他说的是真的,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程商真的还活着,与他一道活着,不能修行的原因也是因为程商,而不是因为祝临风本就是庸才。
  微光渐聚,眼神炯炯。
  若将程商彻底杀死,天道之门是否会再次向上下求索者敞开?
  填满他胸腔的是对修行的渴望,谁也未曾见过祝临风倨傲的魂灵下藏着的,这么一颗比谁都炙热,比谁都坚韧的求道之心。
  他几乎未曾考虑过,倘若程商果真亡而不灭,寄生在他身上,对他又是何等的危险处境。
  他眼里心里,唯有永夜中的一丝天光,像苦苦折磨的日夜,指尖未曾亮起的火光——亮了。
  祝临风眼中灼人的亮度让殷停不敢直视,对他的异常,殷停并未多想,只当他是被炸雷一般的消息吓得错乱了。
  试想,若突然来个人告诉他,他体内还住着另一个灵魂,并且随时能夺取他肉体的掌控权,他恐怕也吓得不住,忙着求爷爷告奶奶喽。
  “师兄?”他怜悯地搡了搡木桩子似的祝临风,说:“也不必过于忧心,适才的话只是……”
  “你敢不敢发誓!”
  像终于突破宁静的风暴,祝临风猛地攥住他一边肩骨,加重语气道:“敢不敢发誓,方才所言句句无虚,字字为实!”
  殷停:“……”
  发誓,还发誓!都是猜的,发哪门子誓!若真发誓,怕是话还没说完,天老爷就降下道悍雷,将他这个满嘴胡扯的货色生生劈死。
  肩骨被攥得生疼,殷停瞪着眼说:“你只当我发了癔症,胡言乱语罢,这誓谁爱发谁发去。”
  祝临风像和他杠上了,听了他这话,愈加地不肯松手。
  这般僵持也不是法子,殷停眼珠子一转,坏主意涌上心头,骨碌着眼珠子说道:“师兄不妨去问问师父,说不得师父清楚其中内情。”
  好一招祸水东引。
  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两人还处在勾肩搭背的“亲密”姿态下,却见一道流光划破东南方雾蒙蒙的天际,两人同时向东南方望去。
  流光渐近,一位体态潇洒,貌似慵懒的大衫道人,缓缓踱步而下,先是将周边景象过了眼,视线在余冲的无头尸体上停顿了一瞬,很快离开,随后看向两个徒弟,转瞬来到二人身前。
  余明上上下下地将两人打量了个遍,确认他们连头发丝都未曾少一根后,既未摆出师父的厚重说些忧心宽慰的话,又未维持长者的端肃姿态,而是颇为轻佻地吹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口哨,挑眉道:“为师也不是迂腐的老古板。龙阳断袖,男风之爱也受地住,只是你二人谈情说爱也就罢了,怎还端着个人头。”
  “这是要这位仁兄给你们吹个曲应景?”他指向殷停手中还稳稳端着的人头。
  “啊!”殷停发出类似粗鸭卡住嗓子的短促惊叫,忙不迭将在手中端出黑糊糊印记的仁兄脱手。
  却不想,究竟是殷停故意为之,还是仁兄死不瞑目故意膈应人,竟然在空中绕了个弯,直往祝临风缂丝的裙摆上撞去。
  “噗,咚。”
  一声是蹭过裙摆,另一声是落地,看着裙摆上多出的乌黑血渍,祝临风怒不可遏,抬头,刀子般的眼神甩向始作俑者,磨牙道:“殷停!”
  殷停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祝临风不肯放他,硬生生将长裙扯开两道口子,迈开腿追了上去。
  余明:“……”
  这俩熊孩子。
  他端着手,视线追随两人转了一圈,接着收了回来,目露思索之色。
  这二人如今瞧着感情日深,左右又有姻缘在身,不如就让他做一回主证,商量着定下结盟之期?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否了。只他看来,两孩子目前兄弟情有之,但若说到情爱却仍是块木头,若是强行将他们绑到一处,说不准便弄巧作拙,反而不美。
  究竟是情爱之因,还是兄弟之因,天定的姻缘说了不上算,外人诸道说了也不上算,路要他们自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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