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米兰传奇(96)

　　“也许我只是在变成更好的我自己呢？我是说也许。”
　　他冲着弟弟有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然后就迈出了走廊，精神饱满地给托马索来了一个绕背偷袭，小孩子的尖叫和大人们的笑声交织成一片，比炉火带来的热度似乎都更真切。
　　只有西蒙尼站在阴影里安静地看着他们，经年累积的冰冷感感像是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它们噗呲一声炸开溜走，而一种暖洋洋的疲惫顺着跳动的火光传递到他的心头。
　　“只是静静地看着就很好了”，在这一刻，他确实体会到了笨蛋哥哥所描述的这种感觉。
　　托马索尖叫着扑进加迪尔的怀里躲避坏蛋叔叔菲利普的挠痒痒，小美人一边帮他藏，一边抓着皮波的袖子问什么时候去做冰淇淋……
　　非常温柔，非常好。
　　加迪尔这一天玩得是筋疲力竭，他被所有人都当成小孩子，也确实像真的小孩一样和晚上躺进暖洋洋的被子里后，几乎是马上就要睡着了，金色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疲倦地颤动着。
　　托马索的情况也差不多，此时已经赖在西蒙尼的怀里要睡着了——虽然他白天一直粘着漂亮哥哥并试图追杀叔叔，但到了睡觉时间还是非常诚实地找起了爸爸。
　　因扎吉坐在加迪尔旁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被角，细心叠好。
　　加迪尔迷迷瞪瞪地看着对方在昏黄床头灯下显得异常温柔与平静的侧脸，感觉自己真正是字面意义上的目眩神迷。
　　“谢谢你，皮波。”
　　“这就开始谢了？我还没给你讲睡前故事呢，或者唱个摇篮曲什么的。”
　　因扎吉开了个玩笑，加迪尔跟着轻轻笑了起来，但是已经困得眼睛完全睁不开了。
　　“晚安。”
　　小美人呢喃着说，已经困得完全睁不开眼睛了。因扎吉伸手帮他把掉落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缩回仿佛还在眷恋的手，连吻他一下都觉得不合适。
　　“晚安。”
　　他最终只是这样叹息着，轻轻拉掉床头灯，然后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因非常迷恋自己的第一个妻子，当时也是模范丈夫类型，但后来这个漂亮老婆肆无忌惮地出轨追求刺激来着，对他的精神打击好像还挺大的。小因就开始变成了像哥哥一样浪荡的人，然后竞技状态也飞速下滑。


第57章
　　加迪尔当然是联系了阿尔伯特第二天直接来接他, 但从天而降的经纪人并没有带来节日的欢笑，反而是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埃里克森被记者钓鱼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傻蛋一样说了一大堆疯话。同时还爆出了他利用国家队职务大肆揽钱、潜规则足总协女秘书、用首发机会要挟球迷这一类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就是非常糟糕, 现在英格兰都在喊着让他下课。”
　　因为上次国家队首秀实际上并没有加迪尔对自己的国家队主教练甚至无感到了一种思考了一会儿“埃里克森”是谁的地步。
　　哦！
　　那个坏脾气的秃头教练！
　　“所以……？”
　　加迪尔有点没搞懂阿尔伯特的意思——对方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不是在分享一则重要新闻，而像是在分享一个不得了的商机一类的东西。
　　“所以我们今天就要飞去伦敦。”
　　出门前被因扎吉夫人裹得像个红色毛绒球球的加迪尔差点没吓得变成一颗惨白色球球，然后裂开来。
　　“今天是平安夜！阿尔伯特！”他难掩惊讶地挑起了眉头，不解地问：“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着急？难道你要抛下自己的家里人跑出去工作？”
　　“我很抱歉, 加迪尔, 但是我需要你信任我——剩下的还是飞机上再解释吧。”
　　“啊？”
　　“跟他去！”
　　神非常果断地隔空揪加迪尔的耳朵说。
　　虽然阿尔伯特在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直到落地伦敦，在英国冷入骨髓的冬日雨雪中瑟瑟发抖时，加迪尔也没搞懂自己的经纪人到底要干嘛。
　　对方把他骗上飞机后才坦言：“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不尝试一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拜托原谅我吧, 加迪尔。”
　　“……阿尔伯特，拜托你最起码在今晚给我个解释, 真的。”
　　小美人恹恹地缩在椅子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他也不知道阿尔伯特在圣诞节当天带着他飞到英国来、又神神秘秘地把他转交给别人带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大概猜测到了他俩作为利益共同体会在对英格兰主帅的干预中得到一点什么非凡的好处……但他没能参透这个好处是什么。
　　更诡异的地方在于，因为阿尔伯特以前不是经纪人而是个“经济人”, 现在他临时找来的这个“育儿保姆”也是个搞投资的。
　　在让人瑟瑟发抖的环境里，他的秃头和黑眼圈是那么显著, 浑身上下仿佛都写着“我是个没有家庭只想赚钱被该死的绿色股票折磨到昼夜不分的社畜”。
　　想想也对, 阿尔伯特哪里还能在圣诞节找到什么合家欢角色啊。
　　加迪尔戴着厚厚的伪装头疼地躲在某个小角落里思考自己今天该何去何从，硬着头皮忽视坐在自己对面的宛如幽灵般的秃头的凝视：……
　　还要给情绪变得非常非常低落的马尔蒂尼打电话解释这是工作带来的突发|情况。
　　“对不起，保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透支自己的假期和宝贵的休息时间, 加迪尔。”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声音像是气坏了，“你需要好好地爱护自己，而且我很想你——我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和你分开两国，这感觉真让人心碎。”
　　“哦……”
　　加迪尔沮丧到变成了垂垂兔，并开始懊恼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强迫症，一听到是关于工作的事情就像是着迷到无妨抗拒，siu得一下，竟然真的就这么飞来了伦敦。
　　“阿嚏！”
　　而且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我得去买衣服。”
　　红毛球加迪尔当机立断地说，但是坐在他正对面的秃头男人只是颓废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点哼声，表明了自己完全不想在圣诞节去挤那种大卖场的心情。
　　“那你把我送到一个地方去……”
　　红毛球又当机立断地发出了别的指示。
　　在圣诞节当天忽然收获一只从天而降的加迪尔是什么样的感觉？蓝军队长约翰·特里非常荣幸地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而他的答案是感觉棒到要死过去了这么离谱。
　　加迪尔的第一联系对象当然是兰帕德——虽然他也很喜欢贝克汉姆，但是在这种节日里只有找单身汉才是靠谱的，小美人完全心知肚明来着。
　　偏偏，平时总是秒回消息的兰帕德今天甚至在十分钟后都没回个电话。
　　另一个蓝黢黢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加迪尔的脑子里，他想到了，虽然香喷喷方方脸不在，但是他旁边还有个喜欢跳丑陋钢管舞（？）的跳舞人！
　　“约翰，加迪尔，能不能你，到xxx来接我？”
　　他从通讯录里找到了“跳舞男”，淡定地拨了过去，在对面还没说出哪怕一句hello的时候就这么一口气吩咐道。
　　电话那头的特里：……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再一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是在和某个人说话。
　　“怎么，不说话啊？你？”
　　略带不高兴的声音传来，特里在温暖柔软的沙发上彻底清醒了——这恶霸一般理直气壮的语气，颠三倒四的语法，除了加迪尔还能有谁啊？！
　　但是他还是充满震惊地看了一下时间，确认今天是12月24日，他们昨晚刚结束一场比赛，大后天就要踢下一场来着。
　　在这个无比珍贵和短暂的大半天休假里，特里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再念一遍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