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笋[快穿](27)
“玉米是八百斤,夏白菜的话一万一,放心,抗性很高没有虫病。”
“诶,我这就安排上。”李队长笑得见牙不见眼,捧着手中的种子不住端详,现在两小袋种不了多少,但等到第一波作物成熟,种子要多少有多少。
李队长郑重道:“感谢相里亭同志对生产队的贡献,今年队里的优秀青年我已经把你给报上去了。”
诶?
相里亭挑了挑眉,这是他没想到的,毕竟最近两年他没在生产队刷什么存在感,只有今年拿了两袋新品良种回来,没想到队长居然一早把他给报上去了。
往年生产队优秀青年都是在种田小能手,又或者是比较出挑的年轻人里边挑,相里亭这种情况估计还是第一次。
看出相里亭的疑惑,李队长解释道:“前两年你研究出小萝卜的时候就应该报你的,但是暴雨抢救玉米的年轻人那时候不报上去,以后就不行了,所以往后延迟了两年。”
“谢了。”
“客气什么,这都是你应得的。你研究出三个新品种了吧?说不定能拿个全国优秀青年呢,到时候咱们生产队也光荣啊。”
相里亭沿着熟悉的路径回去,下工乘凉的乡亲见了都跟他打招呼:“今天回来的?”
“大学生真是越来越俊了!”
大部分人都是熟脸孔,相里亭笑着应答,没多久到了相里家小院。
这里如今发生了很大变化。
首先是相里恒夫妻两人被接了过来安享晚年,原本的房屋不够住了,扩建不少,其次李平给自己和女儿都改了姓,从李姓改回相里。
相里亭推开门时,里边一派和谐,相里芙和相里蓉坐在桌前拖长了音读课本,旁边林静和相里恒等人在一边鼓励:“念得真好,再来一篇。”
“嘎吱嘎吱。”
实木门缓缓打开,两个小朋友仰头看见相里亭,眼睛瞬间亮了,放下书拔腿朝相里亭跑过来,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
“二叔你回来啦?”
“二叔想我了吗?我跟你说,我最近得了一百分,班上第一名!等会我去拿试卷给你看。”
“好啊。 ”
不用下地的日子,相里亭素来是一身光鲜,十分显眼,生产队中渴望衣锦还乡的人们都以他为目标。
他一回到家,就是整个家的焦点。
没办法,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见不到面,相里亭都是等到寒暑假才能坐火车回来。
相里亭摆完碗筷,就懒散坐在桌边,考相里芙和相里蓉课文。
考虑到小朋友年纪轻,很可能有样学样,他只是没骨头一般胳膊杵着桌子,没有翘起脚。
“背一下《家》。”
“左手拉爸爸,右手拉妈妈……”
两个老人慈爱地看着年轻一辈,手上慢慢编着篮筐,他们哪怕不出去做活,也会找些事做,人越到年老越想要寻找自我价值。
相里亭没能考几篇课文,就被红烧肉给勾走了魂,林静堪称一绝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相里平则是下了趟地窖取小萝卜,冰凉凉的小萝卜洗好,水滴沿着鲜艳的外衣往下淌,看起来分外有食欲。
在家中,相里亭又回归了饭来张口的美好咸鱼生活,心理上因着成天在试验田奔波的疲惫逐渐消解,泡温泉一般舒坦治愈。
结果悠闲了没半个月,相里亭又要出门了。
他收到杨教授的来信:你的两项新良种作物入围华国发明奖了,估计特等够呛,一等奖有望冲一冲,最次也能有二等奖。两天后就颁奖了,你什么时候回首都?
相里亭总不能说自己都快把这事给忘了,只好认命赶过去。
第23章 农业科学家
授奖大会是在一个礼堂中举办。
相里亭坐在台下,看台上来来往往,听主持人报上一个个耳熟的名字,多是工农业学者。
他今天和杨教授一样,都是穿了中山装,大半个礼堂都这样穿着,周围的人画风格外融洽。
观众席上座椅是一层一层拔高的,相里亭在中后排瞟了一眼,现场的科研人员都衣着简朴,面容严肃。
相里亭收回视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旁边的杨教授指了指台上获奖的人:“他是南方的学者,主要研究热带水果,平时也就这种场面或者研讨会上能看到。”
相里亭一眼看到那人头上斑白的头发与深陷的皱纹,声线都苍老得发颤,不过精神倒是很好,双眼瞿烁有神,他在对方讲完感言后抬手鼓掌。
这些为国为民苦心钻研的人值得尊敬。
随着那位科学家下台,主持人接过话头,相里亭放松自己倚靠着椅背,听到身后的人正在交谈。
“老金,听说你那边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啊,接下来念到的一等奖不会是你吧?”
“你可太抬举我咯,我在试验田泡了八年,也就解决那么一个小病症,真要是能拿奖我才要惭愧。”
“别推脱了,我还不知道你,看你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净会拿我打趣。”
相里亭漫不经心听着对方讨论,忽的胳膊被杨教授轻拍了一下。
“还剩最后一个一等奖了,刚才念的一等奖里边大多是工业那边的,农业没几个,你别犯困,适当提神准备准备。”
话音才落,主持人的声音透过话筒和音箱从四面八方传来:“最后一位一等奖获得者,今年夏天,他研究的玉米新良种穗安001亩产量进入八百斤,夏白菜新良种碧脆香亩产突破一万一千斤,且抗虫抗病性良好。”
身后的交谈声消音,相里亭整了整衣袖领口,坐在旁边的人已经将腿收了回去,为他让出位置。
“教授你真夸张。”相里亭不禁笑道。
杨教授不以为然:“这么重要的时刻就要慎重一点儿。”
“恭喜华国农业大学大二学生相里亭荣获华国发明奖一等奖!”
主持人话音落地,下边诡异地静了一秒,才爆发出雷动的掌声。
“大二学生?”
“这个速度,是刚进大学校门就把书读透了直接开始研究了吧。”
“嘶,现在的后浪可真凶啊。”
饶是见过不少天才,在座的科学家们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要考虑植物生长周期的农业领域啊!你两年就能做出这种直接把亩产提高那么多抗性还高的新良种了?
直到相里亭走上台,笑着接过证书,旁边的长。枪短炮发出耀眼白光,底下的掌声才稍稍停歇。
主持人问他获奖感言时,相里亭一手托举着暗红的证书,一面想了想。
这个跟前边的许多获奖者相比,年龄差了许多倍的年轻人并不怯场,相反在这种场合依旧轻松自如,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就笑道:
“很荣幸能得到国家的认可,我会继续不忘初心,在试验田中耕耘,争取推出更多优品良种。谢谢。”
相里亭只简单说了两句,便鞠躬下台,在场记者一怔,急忙将镜头对准他又拍了两张。
回来时,杨教授给他比大拇指:“上一个最年轻的华国发明奖一等奖获得者二十八岁,你小子刷新记录了。”
相里亭翻开证书看,脸上挂着笑:“记录什么都是虚的,教授,我是不是可以跳级了?”
“这就要实在好处了?”杨教授笑着指了指他,又仔细一想,点头同意了,“你这学期已经把学分修够了,又做出这种成就,的确可以跳级毕业了。”
“你刚才说了不忘初心,论文答辩的时候可得守住本心啊,被别的导师勾走了我天天蹲你试验田哭去。”
“教授,你知道我这人一向不乐意看别人哭,”相里亭将证书合上,没等杨教授露出舒心的笑容,又补充一句,“除非是我惹哭的,那我爱看。”
“好你个相里亭!欺负老人!”
他们这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相里亭注意到,自己背后始终有两道阴沉的目光紧紧黏在身上。
相里亭扭转过头,看到两个面熟的中年人正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他嘴角勾起笑了一声,随即把证书平放在扶手上,方便对方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