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笋[快穿](28)
有什么可不服气的呢?
……
相里亭又一次出名了。
这一次,形容他的前缀除了“教辅狂魔F4之首”,又加上了“最年轻发明奖获得者”。
纸媒铺天盖地地夸耀,说相里亭是天纵奇才。附上授奖大会那天相里亭手持证书发表感言的照片,谁见了都要称颂一句青年才俊。
外界的风风雨雨,相里亭并不关注,授奖大会后他着手准备毕业论文。
1979年秋,相里亭非常稳健地完成了毕业答辩,那一天很多农学方面的教授都过来围观,看完相里亭的表现都不禁意动。
只是在他们行动之前,杨教授已经先一步将相里亭收归门下。
他们之间可是有过君子协定的。
相里亭秋天时正式迈入研究生阶段,申请的项目很顺利地通过,华国这边为他批下更多科研经费和试验田。
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田野,相里亭扶了扶草帽,心道他的更多设想似乎可以实现了。
余下几个月,相里亭尽管大多时间泡在试验田,又或者是随着杨教授参加各种研讨会,在别的学生眼里他始终高光加身,校内的关注度居高不下。
他们都将相里亭视作榜样,1979年的末尾,整个农大陷进一种热火朝天搞研究的状态中。
1979年,不但是相里亭的研究走上正途的一年,也是华国改革政策,面向国际的新一年,埋下的种子已在春风中破土抽芽,初现锋芒。
在激荡的国际局势种,外国有人察觉到华国如今的走向,撰写了一篇文章,名叫《世界开始感到华国的经济力量》,里边不但写华国的工业、航天等领域进步飞快,长此以往会有“华国制造”风靡全球的隐忧,就连农业也崭露头角,其他国家将不能在良种上造成制约。
这篇文章没有起到多少警示效果,看了的人都不以为意,甚至出声嘲笑:“华国不过一个崛起没多久的国家,跟国际顶尖的距离有多大?好几百年!”
“恕我直言,这篇文章通篇夸张的废话。”
“我没记错的话,华国那边农业还没有进入机械化时代,依旧是人工种植吧?”
“华国这些年的确进步很多,不管工农行业还是思想都有了长足进展,冷嘲热讽或者夸赞都没用,隔上十年二十年再看呗。”
……
有了穗安001和碧脆香打基础,相里亭接下来的研究很顺利,顺利得不可思议,几乎是以一种火箭喷射的速度在往前推进。
玉米的亩产量从穗安001的八百斤,涨到一千斤,一千五百斤,乃至两千斤的穗安012,三千斤的穗安015!
夏白菜的亩产也一路从一万一千斤的碧脆香一号暴涨到两万斤的碧脆香七号!
最关键的是,并没有因为过分追求产量而舍弃掉抗性,甚至相里亭研究出来的两样良种没有多少地域限制。
而这仅是四年的成果。
除了玉米和夏白菜,相里亭在高粱、马铃薯、番茄、菠菜、小麦、大麦、南瓜、胡萝卜等方面也培育出优良品种。
他的名字,已经渐渐成了作物的一种保障。
相里亭在二十七岁这年因为贡献卓越成为一名光荣的农大教授,华国给他发放了一套福利房,不过相里亭平时不住在那里,用巨额的专利费和奖金买了一套别墅。
他今年再次站到华国发明奖的领奖台前,旁边坐的依旧是杨教授,主持人依旧是当年那位,让相里亭有点恍惚,又展颜笑开。
这一次,华国的最高领导人亲自为他颁发特等奖。
继最年轻的发明奖一等奖获得者,相里亭又成为最年轻的特等奖获得者。
他总是在刷新记录。
下台时,相里亭的证书被杨教授稀罕地捧了过去:“来,让我看看,每年都会撞上那么几个怪物,这特等奖我还没得过。”
老小孩好奇心总是很强的,相里亭大方道:“随便看,看完抱回家不还也行。”
“真的?”杨教授一喜,真就不想还了。
“假的。”
相里亭坐在座位上,看台上的人来往,依旧是熟脸孔居多,也有年轻人后来居上。
过去与未来,一直是这些人和他一起在科研的领域不断向前,这条路相里亭走得从不孤单。
相里亭别过脸,见杨教授盯着证书发呆,也没出声打扰。
良久,杨教授才舒了口气:“为了这一张证书,我这一口气憋了好多年,现在终于能释然点儿了。”
“我得不到,但我学生得到了,这么一想倒显得我高级了不少。”
相里亭懒散窝在椅子里边,无处安放的长腿微曲着,闻言没什么正形道:“说了这么多,您不就是想听我夸一句,您确实有拿特等的实力,就是偶尔时运不济吗?”
“……没大识小。”
从礼堂中出来,杨教授忽然道:“对了,穗安015亩产破三千斤,如今国际上最高亩产也才一千八,再加上独创的育种方法,估计在国际上也能有所斩获。”
“科学界的最高奖,也不是不可以展望一下。”
指尖勾着钥匙环转了一圈,相里亭笑了一下:“那就承您吉言咯,今天我开新车过来的,要不要来搭一趟顺风车?”
“你又买车了?奢靡!”
“人总得活在当下,能及时行乐自然要快活潇洒,跟您说不通。”
第24章 农业科学家
杨教授对相里亭的说法格外不认同,甚至看到他不紧不慢的样子颇有些着急。
“我呸!你现在站得越来越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呢,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就因为买了一辆二手车,给小辈买套小区房就遭到一片骂声的同行了?”
“也就是现在风气越来越开放包容, ”杨教授坐上车,看到里边崭新的一片,更是心焦, “放在以前,你这是要……”
相里亭发动引擎,不为所动,俊逸的侧脸明明白白透露着三个字:无所谓。
“老师。”
“嗯?”杨教授自然不会以为自己这么两句话就把相里亭给感化了,这家伙主意大着呢,撸起袖子准备等相里亭发表完看法,就好好跟他理论。
“您不觉得以我的贡献,区区这种消费水平的生活还配不上我吗?”
杨教授:“……你再说一遍?!”
相里亭目视前方淡淡陈述:“我觉得目前这种消费水平的生活只是洒洒水,压根配不上我。”
杨教授倒抽一口气:“你居然还敢再说一遍?!”
“现在对个体经济限制没那么大了,甚至房地产生意都做了起来,国内多少人因为这些发财,又是因为什么发财了呢?”
杨教授一怔。
相里亭缓声道:“是资本,雇佣,是借资源整合的名义将他人的劳动成果剥夺到自己这一边。”
“工人盖一座房子,他能得到多少工资?两百块顶天,他要盖三十五座房子才能买到属于自己的一座。而等到资本发展愈盛,在未来他可能要盖上百座才可以买到。”
“为什么人们会认为剥削他们的人行事奢靡理所应当,甚至艳羡崇敬,而对我们这些真正有益于他们的人却斥责有加?”
杨教授陷入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世道就是这样,多少顶天立地撑起华国脊梁的巨人只能在这种世道的阴影下弯腰低头。
“您知道我这个人作风懒散,喜欢任意行事,”相里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嘴角上扬勾笑,“所以我不打算惯着这种畸形。”
“你……”杨教授话到了喉咙,又卡了回去,好久才说,“我只是想保全你。”
“老师,这种保全只能是长久的憋屈,而我不想受任何委屈,不想让任何人跑到我头上撒野。 ”
相里亭往后一靠,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点了点红彤彤的证书,下巴稍抬,拽得二五八万。
“我可是特等奖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