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美貌混成幼崽苟活(101)
林让甚至在那一瞬间走失了灵魂。
什么任务、什么穿书,他通通都不想去管了,他现在只想谁能来救救他,谁能来帮帮他。
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落入到了风栖眼里,男人有一瞬的不忍,却立刻隐去这一丝心疼,低缓沉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让,如果你不回答我,那我就当你不愿离开我”
男人似乎仍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林让的样子,依旧十分大度和尊重他。
所有人都在等林让的回答。
只有风栖知道,他怀中的人,因为突然进到身体里作乱的东西,正惊惧失神的无法开口。
少年不会回答,也就是否认离开,这样他就不会再说出让他伤心的话……
风栖眼眸里浸润出带毒的汁液,陈璟之是用他大脑生长出的另一个个体,事实上,无可避免的一点是,确实会带有他的本质。
偏执、病态的占有、隐藏最深的阴鸷……他只多不少。
只不过是因为害怕林让发现他的本质,害怕的远离他,所以他把他的责任担出来放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一个毫无缺点的王。
实际上王者,比他人更懂权谋和蛰伏。
林让低头吻了吻少年额头的冷汗。
其实他更愿意永远在少年面前装作一副沉稳温和的样子,谁不想让自己的爱人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呢。
可是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放少年离开,他会彻底失去的小王后。
先前做的那些那些努力,全都付诸流水,风栖什么都没怕过,可为数不多的几次心慌,都给了林让。
小蛇只有拇指粗细,所以风栖才舍它如此大胆.
仅仅如此,也让未经情事的少年在惊惧过后颤抖瑟缩。
白皙圆润的五指紧紧扣进男人的肩膀,用力到发白,张开唇,软嫩的红舌若隐若现,却也只能发出轻微又可怜的呻吟声,再无其他。
风栖嘴角抿起笑容来,抬起头对江戾和沈言轻两人说:“让让不想回答,他不想跟你们走”
林让突然用头撞了下风栖的胸膛,那一下看起来委实有些可爱,像气急的小羊用头顶人。
但了解林让的就会知道,这似乎是少年在表达不满。
林让拼尽全力才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他仰头看着风栖。
他不明白,为什么……
林让倒希望是陈璟之醒过来了又用蛇作弄他,至少让他欺骗一下自己。
明明知道他最害怕蛇……为什么?
风栖脚步顿在原地,怀里的人突然开口了。
“你…和他们…一样……”林让咬破了舌头,靠着那阵剧痛才勉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他含着满口的血说:“风栖,你和他们……没有区别,我就是个傻子…”
我就是个傻子,居然为了你,差一点点放弃回到现实世界。
我就是个傻子,居然信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拥有一个满心爱我护我的人。
“我要回研究所”
林让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无声无息的不停的流,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瞪着风栖,也不开口,也不出声,安安静静的流着泪。
那眼泪没有掉在地上,而是一颗颗砸在风栖心头,砸出一个个无法填补的洞。
风栖突然心慌起来。
男人飘逸清俊的银发都乖顺起来,他半跪在地上,把少年好好的拢在怀里哄他:“不是……别哭、别哭……”
风栖用手背替林让擦泪,还立刻操控着小蛇出来,甚至让那条蛇离开少年的身体,蜿蜒着爬到自己的手腕上,直接一章甩掉。
蛇出来时,林让又是一阵锥心的恐惧,舌头被他自己咬出了更大的豁口,含不住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乖乖!你怎么吐血了!”先前还一心拦着沈言轻和江戾的温乐白,立刻不管那两人,凑到林让身边。
风栖心脏抽痛,那是一种趋向于窒息的疼痛,无法缓解,只能顺着少年的一滴滴眼泪化为千斤重鼎,压在他心口上。
温乐白用手捧着林让的脸颊,不停的哄他:“……是风栖吓唬你了吗?还是他勒的你力气太大了?咱们不用有心理压力,陈璟之死了就死了,乖乖你到底因为啥哭啊,你别哭啊,你哭的我都想哭了…”
沈言轻和江戾也凑了上来,沈言轻直接握住林让的胳膊:
“两位还是得体一点,让让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这带他回去检查一下身体,怕不是被你们养病了”
原本生死存亡的严肃关头,却因为几个男人的争抢,变得滑稽可笑。
林让突然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起来,手和脚都开始刺痛发麻,感觉脱离了躯干一样。
不一会他像看见了一顿乱码出现在了眼前,他伸手去抓,意识模糊的说:“我要做任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呼吸性碱中毒!让开!”看见林让面色苍白,手足搐搦、神志不清,沈言轻就判断出林让这是哭到呼吸性碱中毒了。
长发男人再也没有一丝丝玩笑调笑,抱起林让就到了一边开阔一点的地方让林让平躺着,给他按揉四肢,不断哄着他让他开心一点。
风栖跪在原地,连手都在发抖……
江戾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条被甩的半死不活的蛇,他刚刚站在侧面,看见了风栖把这条蛇从林让身上拿开。
他垂下锋利的眼眸看向风栖,那眼神不言而喻:
男人冷声说道:
“我们会按照承诺救陈璟之,并且尽量让监察厅的人放兽人们离开,下次再见,风栖,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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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飞在一个无敌豪华两米宽丝楠木大床上醒了过来,他坐起身,身上被换了一件蓝色睡衣,四周环境清新优雅,就是有点逼格高的他害怕。
他死了?到天堂了?
任飞感觉身下的触感柔软的不真实…
他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就听到自门边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挪回床上,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充作武器,戒备的看着门口。
“你醒啦”
走进来的男人手里端着一套茶具,径直来到床边,将茶具放到了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了椅子上。
任飞怔愣的看着这个还算眼熟的男人,惊讶的喊出了口。
“你是……你是那个大明星温乐白的经纪人?”
于凌抿下的嘴唇,心想怎么只记得温乐白的名字,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可面上却露出笑容:“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任飞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凶器’,嘟囔着:“还好、还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于冷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上,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少年:“最糟糕的是什么情况?”
“那当然是我被兽人抓住了!”
于凌抿了一口茶:“啊,那的确,兽人都很凶神恶煞,一个比一个坏,还对人类抱有敌意,别担心,我是好人”
任飞看向男人,立刻错开了视线。
其实他对这个经纪人的观感很奇怪,这男人长的有点太妖,俊的不像经纪人,跟他家那个大明星一个级别的,虽然不是一个类型的帅哥,但都帅的惨绝人寰。
任飞自己也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小帅哥,和这种级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总是……会被自然而然的压制。
总之任飞很不舒服。
“对了,我叫于凌,没什么特点,不太好记,你可能忘记了”于凌的语气,让任飞突然生出一种愧疚来。
他对自诩“好人”的于凌报以一个明朗的微笑:“没有没有,一时想不起来而已,谢谢于哥,不过那个…我想问问,我怎么会在你这?林让呢?”
于凌放下杯子:“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来海岛度假的路上,在海上的一个小船上发现的你”
“海上的小船?”
任飞揉了揉头,心想完了,一定是他昏迷后,林让把他放在船上放他先走,岛上一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