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美貌混成幼崽苟活(139)
“我差的是命!!”
痛哭流涕的人就差坐在地上打滚了。
风栖没管他,任由温乐白哭的毫无形象。
“你……你别得意”温乐白好不容易压下了汹涌的悲伤,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说,“就算乖乖现在喜欢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剃了寸头的温乐白其实还多了点桀骜的气质,就是他整个人丧眉耷眼的,所以看着不唬人罢了。
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语气里透着些许的无力感,他说:“我愿意被驯服”
我愿意被驯服。
我甘愿被驯服。
只是恐怕他早已经是被舍弃的那个。
他又说:“谢谢”
风栖扭头看他,他知道温乐白这句“谢谢”是跟他说的。
谢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却没有戳穿他。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丢脸到什么程度,看看流浪狗是不是能解决家里的剩饭”
温乐白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看向风栖:“你还会说冷笑话了?”
风栖:“爱情的滋润吧”
温乐白:.......
温乐白:“能不能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笑容,太恶心了。”
风栖还是笑。
自从他把林让找回来后,他的笑容已经比他这快几个世纪的岁月里加起来的笑容还要多。
男人喝了口茶:“今晚我会去研究所,没赶你走,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在我回来之前,帮我保护好他”
从温乐白那里得知陈璟之和沈言轻搞的实验目的后,风栖就立刻决定了今晚的行动。
他要把少年的身体抢回来。
夜长梦多,他不敢让沈言轻有时间再进行一次精神力召唤实验,所以只能越早越好。
“就你自己?”
“就我自己,我会把纪刑留下,他会在这附近看护,和你一起保护让让”
温乐白听了风栖的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他不是怀疑风栖的能力,只是仅仅靠一个人,真的很难突破如今系统完善的研究所。
风栖又喝了一口茶。
他是做了决定就不会动摇悔改的人,不管是多大一件事,也能泰然自若,自带一阵令人安心的能力。
“担心我?”
温乐白直接嗤笑出声:“你最好死里头!那乖乖就……”
乖乖肯定会哭的很伤心……非常伤心。
“算了,你别死了,带点人去,陈璟之既然敢背叛你,肯定做好了准备”
带点人?
风栖身边已经没有得力的人了。
当初那场爆炸,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兽王想带着兽人和人类同归于尽。
扛不起责任的王,不配带领族群。
所以风栖是个被放逐在雪域的王。
温乐白知道这一点,他垂下头,没再说什么。
-
这是近一个月来,风栖第一次离开林让身边。
他不敢跟少年说自己要去做什么,只能偷偷去,尽早回。
所以一直到傍晚,还不见风栖人影的林让推开卧室门出来找人。
他像个患有分离焦虑的孩子,到处寻找风栖的身影。
推开大门时,风吹的门立刻敞开了,林让被惯性拉着直接走出了门外。
今晚月色高悬,林让一抬头,就看见一只狗蹲在外面,看见他立刻支起前腿,立立整整的坐在门口看着他。
林让皱了皱眉。
温乐白这是……在这里给他看门?????
他绕开狗,走到院子里,就着明亮的月色,朝车库里看了一眼。
车库里的车不见了。
风栖开车去了哪,怎么没告诉他?
林让奇怪的转过身,就又看见了坐在门口的萨摩耶。
萨摩耶原本两个耳朵都是耷拉的,可是风吹的一边耳朵立起来、耷拉下去,又被吹的立起来……
它歪着头,尾巴夹在蹲坐的两腿中间,一瞬不瞬的盯着林让看,也不动,就这么乖乖的在风里被吹着一边的耳朵。
狗狗眼太过于悲伤,林让没忍住,路过他的时候,弯腰摸了摸萨摩耶的狗狗头,帮它把那只不听话翘起来的耳朵压下去。
林让心里想:你这耳朵,等会再把出租车招来
不过招来也正好,可以直接让温乐白打车去精神病院看看,指定是脑子有点毛病,他都知道这流浪狗是他了,为什么还不变回去?
被摸的萨摩耶已经激动的快跳起来了。
他后面没有毛的尾巴不停的左右开摇,甚至能听见转速的风声。
乖乖摸他的耳朵了!!!
乖乖肯碰他了!!!
等林让刚要关门时,不知什么时候在林让身后变回人类的温乐白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原本对狗狗还挺和善的少年,立刻紧蹙眉头,转身就走。
林让眼神的变化让温乐白明白一件事,乖乖不讨厌的是被他捡回来的狗。
但是乖乖讨厌他。
温乐白忍着心脏处揪扯似的痛,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年身后,像个黏人的跟屁虫,抓紧时机开始道歉:
“对不起乖乖,是我眼瞎心盲没有认出你来,是我这三年彻底的放纵,让我口不择言的什么话都说,乖乖你原谅我”
林让不理他,又要躲回卧室里采取不闻不问的政策。
温乐白最怕的就是林让不理他。
他连忙抓住了林让的袖子。
他没敢直接碰林让,只能用手紧紧拽着手里的布料,不肯撒手:
“我收回我之前的一句话”
“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不是因为你漂亮,是因为你本身在吸引着我”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是小猫、小狗…还是别的,只要你是你,我就会不可控的爱上”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外貌漂不漂亮,我总注意到你的性格、你的可爱、你的内在的所有所有”
“所以……所以我才会对身体里住着你的李木木吸引了…”
“乖乖我求你原谅我,我……我只是因为太想你了…”
林让终于在温乐白反反复复的道歉声中转过了头,他一张小脸上买有什么表情,那双当初吸引了温乐白的大眼睛里确实不满:
“不许,喊我乖乖”
温乐白愣了一瞬:“那我喊你让让…”
林让:“不许”
温乐白:“主人……那我喊你主人……”
林让:“不……”
“许”字还没说出来,温乐白就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用一只手拽着林让的裤腿,生怕他没抓住,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主人我把铭牌找回来了!”温乐白摊开掌心,被林让卖掉的铭牌出现在温乐白手心上:
“风栖身边没有那么安全,他失了民心,现在只有雪域的兽人服他,他孤立无援,连个帮手都没有,他怕主人你嫌弃他,还没说吧,兽人都说他是叛徒,对他彻底失望了”
“我可以当主人的狗,我可以保护主人,甚至是风栖”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有没收铭牌的想法,我以后就是主人在雨天里捡回家的流浪狗,我不会再弄丢这个,如果你不信我,那我把它藏起来,藏在一个永远不会弄丢的地方好不好?”
没等林让反应过来温乐白话里的意思,跪在地上的人突然用尖锐的利爪,在胸膛处剖开一个豁口,捏着那个铭牌,伸了进去。
林让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温乐白是真疯了!!
“风栖……风栖把自己心头血给了你,我也把我心尖上的位置,留给你…这样铭牌就不会再丢了……”
温乐白满身是血,他跪在林让脚边,狼狈已经不足以描述他的状况……那是一种混乱的、疯魔的、无法言说的绝望……
昏暗的空间里,空气在撕扯、无声的嘶吼,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光怪陆离又荒诞,像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等林让反应过来蹲下身,惊慌的捂住温乐白不停流血的地方时,温乐白终于赌赢了一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