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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21)

作者:飞奔的橘子 时间:2018-11-26 15:44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天之骄子 弱攻强受

  安嘉瑞有些疑惑:“都天禄怎么会不与他在一起呢?他那么喜欢安嘉瑞。”
  大巫对他关心的点有些无话可说,他沉默片刻才道:“无非阴差阳错和……”他看了眼似乎真的十分好奇的安嘉瑞道:“殿下的深情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
  安嘉瑞明白了,在心里默默的帮原身点了个蜡,这就是拿着错误攻略的下场。
  他如同听闻了一个悲剧故事,有些感叹道:“为什么安嘉瑞不跟故人在一起呢?”
  大巫脸皮抽动了下,露出一丝讽刺的笑:“爱情,总是这样,兜兜转转,却看不见身边之人。故人眼光太差,为他所着迷,安嘉瑞!”他有些激动道:“安嘉瑞!毁了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天才!”
  安嘉瑞轻轻叹了口气:“他也毁了自己获得幸福的唯一选择。”
  大巫冷笑一声,情绪慢慢平复,才接着道:“我不欲故人的心血浪费,也不欲安嘉瑞得偿所愿。我这里有一副药方和药引,你带回去,一日喝三次,喝上两个月,执念可解。“
  安嘉瑞回想起刚才几乎是立竿见影的药效,有些好奇:“药引是什么?为什么如此有效?”
  大巫板着脸,耷拉下眼皮,无精打采道:“你只需知道无药引,执念永远无法消除。别的……”他收了声,一言不发。
  安嘉瑞从善如流道:“好的,我会按时吃药的。”
  大巫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走到房门边,推开了门。
  暴雨未停,密集的滴进廊内,清池可怜兮兮的站在廊边,一句一句小声默背着功课,看见大巫打开了门,脸上更显沮丧之色:“师傅,我还没背熟……”
  大巫耷拉着眼道:“递口信给殿下,让他来接人。”
  清池楞了下,看着外面的暴雨道:“这个天气?”他停顿了下道:“不若将安先生留住几日?待身体好些了再送他离开?”
  大巫语气更差:“神殿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派人去递口信。”
  清池“哦”了一声,乖巧的朝廊下的仆从走去。

  第25章
  暴雨未停,但都天禄仍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身上的大耄被打湿了些许,他毫不在意,急匆匆的走进室内,一眼看到正靠着床似乎深思着什么的安嘉瑞,大巫站在窗前看着雨势,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奇怪,但都天禄无暇顾及,他脱下被打湿的大耄递给身后的落塔,才大步朝安嘉瑞走去。
  越走近安嘉瑞,他的步伐越慢,等看到他残留些许病色却仍美的摄人心魄的脸时,都天禄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似乎有些不敢确信又有些自我怀疑。
  安嘉瑞睫毛微眨,垂下眼,心想:看来这场危急且来势汹汹的急病,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这是件好事,在乎失去才会更想得到。
  但他心头却涌起一股心疼,以都天禄之执拗,想必这几天过的定然不好受。
  而他又何其无辜?
  要在原身的不甘中轮回三世,一次次喜欢上安嘉瑞,或求而不得,或失去喜爱之情。虽然大巫并未明言,但安嘉瑞能从他的描述中,听出那两世他们在走到结局之前,必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纠葛。哪怕大巫身处神殿,不问世事,仍能听闻。
  在那两次爱恋中,面对原身那样脑子有坑的名士,想必都天禄定是被折腾的很惨。这么一想,他更心疼都天禄了,这全是因为审美问题而导致的无妄之灾。
  都天禄似是确认了安嘉瑞是真实存在的,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安嘉瑞,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嘉瑞……”语中似有万千情绪,缠绵至极。
  大巫生生被他恶心的撩起了眼皮,忍着情绪平静道:“药方和药引我让清池给你的仆从了,到时候一日三次,按时服药,即可药到病除。”
  清池在门外将手里的小小一包药引和药方递到落塔手里,落塔恭谨的接过,轻声道了句谢。
  清池递给他之后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屋内大巫的身影,问道:“安先生……他在府中……”
  落塔微微抬首,似是等着他的下文。
  他声音越发小声,脸上无端有些泛红:“开心吗?”
  落塔有些不解,但仍是恭谨道:“安先生在府中一切皆好,多谢关心。”
  清池大眼睛里的神光暗淡了下去,如同被打恹了的小草,慢慢的回到了大巫身后。
  大巫似是毫无察觉,看着窗外那越下越大的雨势,有些出神,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都天禄听闻了大巫的嘱咐,才慢慢松开了怀抱,但仍搂着安嘉瑞不松手,金瞳里泛起喜悦,在他耳边亲昵道:“嘉瑞,太好了!”
  安嘉瑞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璀璨。虽然外面下着暴雨,但是安嘉瑞还是看见了仅属于他的太阳。
  他忍不住也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谢谢你。”谢谢你的喜欢,谢谢你的执着,谢谢你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摊开在我面前,让我能遇到这样的你。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来得及,你未失去喜欢的能力,我也仍有再试一次的勇气。
  都天禄心中一动,忍不住靠近他,唇畔间的距离慢慢拉近……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如殿下赶紧带着安嘉瑞回府,好生安置。”大巫头也不回的道。
  都天禄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咬牙切齿的道:“大巫言之有理。”
  大巫仿若毫无察觉,继续道:“神殿不好留人,望殿下谅解。”
  大巫声音刚落,落塔就迈入了室内,小步走到都天禄身边道:“殿下,马车已经到神殿外了。”
  他神态恭谨,穿着一身褐色衣衫,似是不起眼。但浑身上下毫无湿意,干燥的如同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般。
  都天禄微微点头,就着被子一把把安嘉瑞抱了起来,朝室外走去。落塔在一旁将大耄小心的披到都天禄身上,掀起下摆,遮挡在安嘉瑞的头上。
  都天禄步履不停,快步走出了神殿,冒着暴雨将安嘉瑞抱进了马车,小心安置,才解下大耄递给落塔,又接过手帕擦干脸上的雨水。等身上没了湿意,才坐到安嘉瑞身边,露出小酒窝,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怎么看怎么喜欢。
  落塔披上蓑衣,坐到了马车外。
  马车慢慢行驶了起来。安嘉瑞都做好了被震得浑身酸疼的心理准备,却神奇的没感到多少震动,跟第一次的体验完全不同。他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都天禄。
  都天禄扩大笑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有些邀功的对他道:“之前的马车坐着不舒服,我让工匠改进了几遍。你现在坐着还难受吗?”说着,他的眼神越发闪亮,充满了喜悦之情。仿佛若是安嘉瑞能因此好受些,他便觉得这些花费的心血没有白费,尽到了它应尽的用处。
  安嘉瑞眼睛弯弯,嘴角浮现一个小小的酒窝:“不难受了。”
  两人目光对视,气氛渐渐旖旎了起来。就在都天禄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马车微微一震,外面响起了几声凄厉的风声,在暴雨声中分外响亮,马车门框上“笃笃”响了两声,似是利物刺进了木头声。
  安嘉瑞裹着被子如同一只蚕茧靠在马车的软塌上,闻声,他心中浮起一丝不详之感。都天禄把他往身后一藏,没有掀开帷裳,而是沉声道:“落塔?”
  前方有划破空气的响声传来,片刻后,落塔才回道:“回殿下,刺客已全部伏诛。”
  安嘉瑞微微一愣,从马车一震到最后发出破空声,不过是都天禄问出一句话的功夫,刺客居然已经被解决了?
  他回忆了下都天禄抱着他上马车时看到的情景,雨势太大,没看到几个仆从。
  安嘉瑞有些心惊,不论是他手下的战斗力,还是刺杀本身。他抬起脸,面带忧虑之色:“你之前也遇到过刺客吗?”
  都天禄正掀起帷裳,看向马车外,又不着痕迹的遮住了安嘉瑞的视角,闻言才放下帷裳,轻松道:“不知道打哪来的蠢蟊贼。嘉瑞你无须担心。”
  马车轻轻一沉,落塔掀开了帷裳,半跪在驭位上垂首道:“殿下,此乃仆之过,未先行发现贼人踪迹。”
  都天禄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检查完了?”
  落塔地声应是。
  都天禄看了眼雨势,眉头未解道:“赶回府中再议。”
  马车声又起,慢慢驶向府邸。
  神殿。
  目送马车消失在眼前,清池才举着伞,慢慢走回了大巫所在的室内。
  他将湿透的伞合拢放在墙角,衣裳上仍有大片水渍,他看了眼水渍,眉眼间似有些忧愁,轻轻叹了口气,才抬眼看去,惊讶的发现大巫没有如往常般坐在蒲团上,反而仍站在窗前,似乎陷入了回忆。
  他脚步不由放轻了些,蹑手蹑脚的走到桌边拿起书本,正欲离开,大巫突然开口道:“昨天留的功课会背了吗?”
  落清缩了缩脑袋,脸上浮起畏瑟,小声道:“还……还没有。”
  大巫没有看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落清脸上不由浮现出了自责之色,整个人的气场都暗淡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小的时候他也曾被众人称颂,誉有神童之名。但不知何时起,他似乎失去了这种天赋,再也感受不到冥冥中那股奇特的感应。
  神殿里的巫都对他露出了失望之色,唯有大巫仍坚持收他为弟子,没有放弃他。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自己不配成为大巫的弟子。功课时时背诵,仍不得其解,似是越往后他越泯于常人。
  渐渐连后来进来服侍的小童们的学习进度也超过了他,他已然沦落为神殿的笑柄。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于姆妈一道毫无天赋,或许不应该留在神殿继续下去。但是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提出离开。
  大巫沉默了一会,才道:“今日的血放了吗?”
  清池一愣,连连点头道:“我都收集到瓶子里了,要拿来给您吗?”
  大巫摇了摇头。
  清池又想起了些什么,眼神突然一亮道:“师傅,给殿下的药引只有一个月的量,之后的药引需要我去送吗?”
  大巫停顿了片刻道:“何必你去送,到时候让仆从们送就行了。”
  清池眨了眨眼,有些不甘心道:“可是这样不会慢待了殿下吗?反正我也闲着……”
  大巫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你很闲?你的功课背完了吗?”
  清池吓了一跳,畏瑟道:“没有。”
  大巫似被他的表情烫到,移开目光,一锤定音道:“以后,你不许再和安嘉瑞见面!”
  清池脸上畏瑟的表情瞬间化去,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师傅?”
  大巫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不许再与他见面!”
  清池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与安先生见面呢?难道大巫不喜欢他?安先生怎么可能有哪里不好呢?他每一处都完美无缺,不似凡人,却如谪仙般,正该好好亲近啊。
  他心中浮现出一股陌生的情绪,似乎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他呢?我已经退让了这么多,难道连看他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我没有想拆散他们啊,我只想看一看他是否安好,是否开心,我便心满意足了。为什么呢?连这样一个渺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难道是犯了一桩天大的错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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