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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36)

作者:飞奔的橘子 时间:2018-11-26 15:44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天之骄子 弱攻强受

  他尤在那边深思,络清在一旁与他道:“你与我又不同,你大兄爱你远甚于你爱他,而我与你大兄……”她微一停顿,都天禄立刻抬头看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络清带着笑道:“而我与你大兄,互相敬重,且他身份不同,我自当要退让些,何必让他为难。”
  都天禄有些憋气,道:“大兄那个狗脾气,也只有嫂嫂你受的了。”他微微抬眼,看向笑盈盈的络清道:“何况嫂嫂你身后又不是无人……”
  络清便打断了他,语气微重道:“天禄,你这可不像是来为你大兄说话的样子。”
  都天禄有些委屈的看着洛清,那个问题几乎就要问出口,生生憋在了喉咙口。
  络清恍若未见他这副有话说的样子,指了指那盆花,耐心道:“你这样子,以后可侍弄不了花草。这东西,最是娇贵,稍微急了些,便长势不好。”
  她抬眼看都天禄,耐心道:“若是慢待些,长势也不行。唯有恰到好处的伺候它,方能开花结果。”
  都天禄低下头,垂头丧气道:“我知道嫂嫂在教我,但是……”他有些委屈道:“哪有人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络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待你再长大些……”
  都天禄有些不满:“又是我再长大些,嫂嫂,我都结契了。是个大人了!”他孺慕的看向络清道:“若是嫂嫂心中有何苦楚……”
  络清收回手,笑着看向他:“天禄都知道心疼我了,确实长大了。”
  看络清这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都天禄忍不住道:“我是说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嫂嫂这边。”
  络清闻言,定定的看着他,似要将他现在这副样子记在心中。
  方才露出一个浅笑道:“嫂嫂知道你的心意了。”她狡黠的冲都天禄眨眨眼:“那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
  “什么小秘密?”牧夺多背着手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络清看了他一眼,眉间微皱,挪开了目光,脸色复又冷淡了下来。
  牧夺多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施施然的坐到络清旁边,握着她的手,亲切道:“你与他说些什么呢?”
  络清没搭理他,转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对都天禄道:“对了,我的库中最近新得了两件字画,你且带回去给嘉瑞。”
  都天禄忙拒绝道:“怎能拿嫂嫂的东西,不妥不妥。”
  络清露出些许不满之色道:“怎与我如此生分?再说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嘉瑞的。就当嫂嫂的见面礼了。”
  还未待都天禄推辞,牧夺多已然在一旁道:“这小子刚从我库中敲诈了一大笔,肥着呢。”
  络清便侧头斜了他一眼,不满道:“现在大汗连我的私库也要插一手了?”
  牧夺多一僵,恶狠狠的转头看向都天禄。
  络清见状便更是生气道:“你还迁怒天禄?有什么不满不妨直接与我说来?”
  牧夺多眨了眨眼,整个人都显出无辜,弱小,可怜的模样。
  都天禄拒绝插手,听络清这语气,可不是一般的生气。他还是别掺和了。反正东西已经在嫂嫂那边过了明路,大兄不敢不给他。
  络清侧头看了牧夺多一眼。
  牧夺多咳嗽了一声,撑起大兄的威严对都天禄道:“天禄啊,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饭了。”
  都天禄看了眼外面正当中的太阳,也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看络清没有出言反对,一溜烟的大步离开了。
  牧夺多在心里唾弃他的不争气,脸上却一正,挥了挥手。
  殿内的仆从未动,牧夺多丝毫不尴尬,对络清软语道:“让你的人下去吧,他们在,咱们谈话也不方便。”
  络清看了他一眼,示意了一眼边上的侍女,侍女微微屈膝,带着仆从走出了内殿,关上了大门。
  自此,内殿里便只余他们二人。
  牧夺多方才轻声陈恳道:“好了,是我不好,不该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我不来是道歉了吗?你别生气了。”
  他外表威武霸气,但此时对着络清,却有几分铁汉柔情之态。
  络清微微皱眉,却不是言这个,而是反问道:“天禄问过你那件事了?”
  牧夺多微微一愣,脸上毫无掩饰,便显出几分诧异来:“他与你说起了?”
  络清微微摇头,眉间有几分愁绪道:“但亦旁敲侧击了此事。”
  牧夺多握了握他的手道:“他不会与你说起此事的,他素来敬重与你,怎忍心揭你伤口。”
  络清抽出手,看了他半晌,似要看出朵花来,良久才道:“我累了。”
  牧夺多张嘴欲说些什么,却知此刻最好勿要开口,甚至别出现在她面前。
  他轻叹了口气,站起身道:“那你休息吧……”他停顿了片刻道:“我派人搜寻了些奇花,待会送到你这里。”
  络清微微一愣,只道:“你有心了。”
  牧夺多快步走到殿门口,复又停下道:“你勿要过于伤心,一切皆归于我,与你无关。”
  身后发出一身脆响,络清将桌边的茶杯掷于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已然怒极。
  牧夺多没说话,推开门离开了大殿。
  侍女进门,看了眼情形,便微微抬手,制止了其他仆从入内。
  她走到络清身前,小心的拾掇起地上的碎片,柔声道:“主子,气急伤身。您且得保重身体。若实在气不过,家中亦是随时等着您的命令。”
  络清垂下眼睫,眸中神光不定,忽而抬手。侍女微微一愣,将袖中的剪刀递给她。
  她走进端详了片刻春日迟,轻轻叹了口气,一剪刀剪掉了未开的花苞,徒留光秃秃的枝干,方才满意的吐出一口气。
  侍女看着她的举动,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您又是何苦呢。”
  叹息声在殿内回荡,久久未停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本来可以拆开发两章的!
  橘子索性一起发了,所以这也算是二更了!
  不许说橘子没有二更!
  (小声)昨天那章本来该今天发的……
  明天见哦~
  
38.请支持正版~

  囚室。
  外面阳光正好, 春意盎然。
  但此处却没有一丝光亮,黑暗而静谧。
  这座自大金成立之初就建立的囚室,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因着最初建这个囚室的目的就是为了关押罪大恶极, 穷凶极恶的犯人,所以一切规格都是按照绝无可能逃脱的理念设计, 导致这里壁高而严密,常年暗不见天日。
  再加之大金并没有那么多需要关押的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时便空置了下来, 荒废了许久, 连狱卒都只象征性的留了两三个。几乎被众人遗忘在脑后。
  直到都天禄远征带回来了这一批特殊的囚犯, 放寻常的监狱里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观都天禄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模样, 大汗索性一挥手,重新启用了这座囚室。
  囚室待遇极好,文人们得以人手一间单独的静室, 空间不小,足以让他们在里面跑动锻炼身体。就连物件都十分干净整洁,不似坐牢。
  文人们起初还微微一笑,心道没想到大金还蛮懂礼的,不似传说中的那般是一个蛮夷之邦。
  待他们各自进入静室中, 除了室内一盏幽幽的烛火之光, 能照亮方寸之地,便没有其他光源。
  而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更无其余声音, 即使高声大呼,亦无其他人的声音传来,恍惚天地间独留你一人在此。
  除了狱卒从门外送来的食物能证明时间在流逝,即使正午之时,静室中依然暗不见天日。
  不过两日,文人们便禁受不住,或试图跟狱卒搭话,或挥墨狂书之,或自言自语之,或在静室内打坐静思之,显出了人间百态来。
  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亦无人求饶或做出粗鄙之事来,方显名士风度。
  即使在一群各种方法排解孤独寂寥的文人中,穆允歌也十分的独特,他安然无恙,恍如在正常生活般,未被黑暗和安静影响,时不时摇头晃脑放声大笑,好几次惊的走过的狱卒以为里面的人疯了。
  却未料,在送饭时,被他出声喊住:“我与安嘉瑞乃旧识,君且帮我问声?可否来此一叙?”
  狱卒这下怀疑他是真疯了,他可是策划刺杀案的首恶,现在嚷嚷着要见受害人?
  而且安先生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云泥之别,也是说想见就能见的?
  穆允歌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竖起手指晃了晃道:“麻烦你替我传个话,成与不成,允歌皆在此谢过。”
  他长袖一甩,抱拳俯身弯腰九十度,虽身有灰尘,且衣衫脏污,但他做出此举来,予人清风之感,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狱卒为他的动作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就伸手扶起他道:“咋还这么多礼呢,怪不好意思的。”
  他有心拒绝,但与穆允歌的目光一接触,坦荡而清澈,不由得便道:“那我帮你试试吧,成不成的,也不好说。”
  他说完便又后悔了,殿下对安先生视如珍宝,此次安先生受伤,生死一线,更是众所皆知,此事全然是吃力不讨好,说不得还得落下埋怨。
  穆允歌观他脸色便知他的想法,适时道:“君且放心,若是嘉瑞知道我欲见他,必会来见我。”言之凿凿,信誓旦旦,毫无虚假之色。
  狱卒便相信了他。
  下职后便去了都天禄的府邸,找熟人递了个话进去。
  若是都天禄在,这话是怎么也传不到安嘉瑞耳中的,但是不巧,今日都天禄去宫殿找大汗讨要宝物去了。
  这个口信在熟人间传递来传递去,最终传到了落塔耳边。
  落塔微微扬眉,在库门口处回首看了眼正沉迷于珍宝的安嘉瑞,有些拿不定这个穆允歌与安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若真是至交好友……
  他迟疑片刻,便拿定了主意,脚步微沉的走到安嘉瑞身边,待安嘉瑞放下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感的侧头看他,方低声道:“囚室里有个人想见您一面。”
  安嘉瑞微微一愣,安文彦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眼前,不由皱起了眉。
  落塔在一旁用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恭谨道:“穆允歌……”
  穆允歌?安嘉瑞不由想起昨日那惊鸿一瞥所见之风采,好感顿生,翻找了下原身的记忆,虽有交集,来往不密,便好奇起他为何也被牵连进刺杀都天禄的事情里。
  以他这混迹于红尘中的散漫性格,不似是会敌视大金之辈啊,何以竟是主谋?莫非他和都天禄有仇?
  安嘉瑞这么一想,便觉得此人可以一见,遂微微点头道:“我去见他一面吧。”
  落塔微微一愣,是真没想到,这批人里还有安先生愿意见一面的人。
  这下他倒是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了,安先生身体未好,大巫亦嘱咐勿要情绪起伏过大,若是和故人见面,说些什么不好的话题……
  那他这项上人头即使无碍,但也逃不了殿下的一顿鞭子。
  安嘉瑞说完,见落塔难得的有些情绪外露,显的有些愁眉苦脸的,不由好奇道:“怎么?不方便我去见他?”
  若是被正经关押在牢房里,还真说不定有这个不方便呢。
  落塔忙道:“非也,只是仆担忧囚室湿气过重,于您身体有碍,不若我让人送他来府中?”
  这么随便?说从牢房里提人就提人?但是一想到都天禄在大金的权势,这些又仿佛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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