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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师妹三次亲(294)

作者:绝情浪子 时间:2024-01-30 09:46 标签:仙侠修真 破镜重圆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轻松 成长

  长杪看着对方的眼睛,片刻后才轻声问: “因为……这里还有人么?”
  “是啊。”虚幻的身影回答, “等他出来后,就彻底结束了。”
  她的尾音带了些许叹息之意,似乎既有解脱的松快,又有依旧无法释怀的遗憾。
  无数还没有得到解答的疑问在唇齿间滚动,长杪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反倒是对方莞尔一笑,柔声道: “阿粟叫我什么,你也可以叫我什么。”
  长杪垂下眼睛,含含糊糊“嗯”一声,半晌才重新跟她对视,从喉咙中慢慢涌出一个字, “娘。”
  这一声十分生涩,好像有许多年不曾开口说过话一般,长杪也将这个字刻意遗忘了太多年,最后一次说的时候,他才五六岁,此刻这个简单的字从口中出来,连心也跟着颤动了几下。
  “好孩子。”幽兰怜爱地望着他, “真好,阿粟能遇到你,是他最幸运的事。”
  “不是,是他……他救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被人像对待小孩一样夸赞了,长杪僵硬地站在石碑边上,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想说不是季一粟幸运遇见他,而是他太幸运遇见季一粟,从此命格改写,可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擅长狡辩和欺骗的嘴巴突然变得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清楚,眼睛更是又酸又胀,众神眼中神秘强大的至高存在的形象一瞬间荡然无存,仿佛又回到了二百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六岁小孩,想抬起袖子擦眼泪都做不到,只能任凭风将泪水吹干。
  他抬手想摸自己酸胀的眼睛,试试有没有湿,却碰到了冰冷的面具,不由愣了一下,这面具在他的脸上戴了二百年,仿佛已经生了根长在了血肉里面,让他自己都分不清是面具还是自己的脸。
  面具隐去之后,他摸到了自己的眼睛,还是干的,只是太酸疼了而已,他松了口气,这么大的人若是第一次正式相见就在长辈面前哭起来,实在不象话。
  幽兰伸手想要触碰他,然而她整个人都是虚幻的,手直直穿过了长杪的脸,让她又默默收了回去。
  “你遇见他是幸运,他遇见你又何尝不是?”她只有用柔和的眼神和话语抚慰对方, “从前是他救了你,现在换你来救他,这原本就是必然的轮回。”
  “必然……”长杪怔了怔,念了一遍这个词,喃喃问, “是……天命的刻意安排么?”
  “不是,也是偶然。”幽兰摇摇头, “没有人能真正拥有预知的能力,天命也不能,天命只能预测大概,而且不能预测‘变量’,无数偶然和无意在一起,才会形成必然和天命。”
  长杪似有所悟,闷闷“嗯”一声,又沉默下来。
  “你太累了,渺渺,抱歉,现在才让你能休息。”幽兰带着歉意道, “可是渺渺,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真好,当年幸好把镜子交给了你。”
  长杪顿了顿,问: “是因为……阿粟么?”
  “不是的。”幽兰温柔地凝视着他, “不是阿粟选择了你,我们才选择你,渺渺,而是你本身就值得信任和期待。你一定能做到,也只有你能做到。”
  长杪的眼睛又是一酸,可到底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
  他微微偏过脸,看见已经在悄悄消散的远方的殿宇,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 “‘绯红’,到底是什么?”
  他在给众神的安抚中,擅自将“绯红”说成是邪祟,事实上, “邪祟”只是一个十分模糊的词语,他并不知道此物真正的因果。
  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幽兰微微一笑: “应该说, ‘我们’是什么。”
  不等长杪开口,她便继续道: “还有点时间,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一点幽蓝的光落入长杪的额间,让他眼前皆是淡蓝的水波,耳畔依旧能听到幽兰的声音: “正如你和他们说的那样, ‘我们’是邪祟。”
  “第一任天帝天后选出继承人后消散于天地的事,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在得到长杪一声“嗯”之后,她继续道, “问题就出现在这对继承人身上。”
  “时间紧迫,个中琐碎的纠葛无关紧要,便不再与你细说,你只需知晓,这第二任帝后有男女私情,继任后更是无所顾忌。”她叹了口气, “除了私情之外,他们的野心也愈发膨胀,不满于身份的拘束,想成为真正的主宰,将天道取而代之。众神之首的邪念不是普通的邪念,这种邪念越来越深,越来越膨胀,渐渐将他们污染,让他们在无意识中被操纵,最终灵体结合,让虚无的邪念有了实体,被生了下来。”
  她说着话,长杪的眼前便不断变化着相应的场景,他似有所悟: “‘绯红’就是实体的邪念?”
  “是啊。”幽兰微微颔首, “从帝后的神念成为具体的邪祟,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因为帝后是特殊的至高存在,使得这邪祟也是无法被估测的危险,甚至超越了‘真神’的位阶。然而万物皆有阴阳两面,有善就有恶,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从来不会是所向披靡的,必有克制之法,我便是‘绯红’的对立一面,是为了克制她而产生的,在她诞生的时候,我也随着她一同诞生,只等有一天和她互相抵消,消散天地间,因为我们本就不该存在。
  “然而邪祟一向是强势的,绯红更是霸道无比,我只是克制她的存在,可以说得上是她的衍生物,所以一开始根本无法和她相比,那时我们尚且在天后的神体中被孕育,还未成型,她便在抢夺我的一切,让我们两个彻底分离,诞生之后,便成为了双生子,而诞生之时, ‘绯红’趁着天后此时最为虚弱,强行将其吞噬,自己假扮成天后,用同样的方法吞噬了天帝。”
  即便是长杪也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不由愣住: “我在斗移的记忆中分明看到过天帝天后,还为‘绯红’庆贺,怎么会……”
  “那都是她复制出来的。”幽兰温和解释, “她早早掌握了镜子的秘密,复制出了虚假的帝后,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罢了,为的就是将我送到魔界去,因为她虽然将我分离了出来,但杀不掉我,也吞噬不了我,所以想让魔界污染我,让我彻底被废,再也无法对她起到克制作用。那时魔尊是真神,自然看出虚假帝后的不对劲, ‘绯红’主动找上他,许诺了他好处,让他污染我。”
  原来自导自演是绯红早就做过的事,长杪有些感慨,不知绯红在被自己自导自演的戏引诱后会不会有所懊悔,抑或对方的目的就是自己,不在乎他的戏。
  只是这一切都无从得知了。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问: “镜子到底是什么?”
  从前他只知道是隐秘的神器,是可以藏身的法宝,现在才明白,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幽兰思索了一会儿才解释: “一定要说的话,可以认为它是同我二人一起衍生出来的天地至宝,是我们用来互相克制的东西,也不该留存于世上。”
  “然后呢?”长杪便没有再纠缠,继续刚才的后话, “第一任魔神答应了?”
  幽兰点点头: “我尚未出生时就被她争抢掠夺,太过弱小,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名字她都不喜欢,擅自给我改字,不然‘幽蓝’两个字,听上去太克制她了,会让她不高兴。所以被扔到魔界,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魔尊借着发现我是替嫁的理由勃然大怒,将我丢进了地牢里,给我下了迷情药,要等到二更天,魔界最黑暗寒冷的时刻,我的药效发作最厉害之时,让所有无论下等还是上等的魔族轮番侮辱我,直到我彻底被污染成为废人。”
  长杪只看到了压抑潮湿的阴森地牢,看到了被关押起来的单薄少女,也不由背脊发寒,捏紧了拳头。
  幽兰声音却没有任何波澜,依旧舒缓平和,好像只是在阐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说到这里,甚至微笑起来,声音更加柔软: “当时天还不晚,不是最好的时机,其他人都出去庆贺喝酒了,只留下十七看守。”十七两个字,比其他都要柔软, “他是最下等的魔族,是看守中最低劣的存在,也是最老实的人,是绝对不会违抗指令的,可偏偏那天,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擅自打开了门,对我说: ‘公主,我带你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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