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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兄长的遗产(11)

作者:小土豆咸饭 时间:2024-05-17 09:43 标签:虫族 婚恋 日常

  白宣良告诫自己,迟早要适应和郝誉生活在一起。
  当然,他更期盼自己拿回遗产,孩子能考上好学校,父子二人搬出去单独住。
  “晒太阳……很好啊。”白宣良干巴巴地夸奖两句。说完,反省一样低下头。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郝誉看不到的地方,郝誉想看到他的脸都需要蹲下身,再抬头。
  这对并不熟悉彼此的亲戚面面相觑。
  难言的尴尬中,白宣良快步绕开郝誉,连手帕都忘记收走,匆匆去了厨房。
  他要开始准备中午的午饭。
  伊瑟尔.南则终于从沙发上挣扎起来,他一天一夜没有清洗自己的身体,蹲在地上将枷具链缠绕在一块,拿在手里方便行走。
  “我要去洗澡。”
  郝誉懒得理会对方,敷衍道:“自己去外面。”
  “你要给我打开锁。”
  “少来这一套。”郝誉跟着白宣良走进厨房,远远抛给伊瑟尔一句,“不洗就等着滚出去睡。”
  伊瑟尔咬着牙,一撅一拐抱着自己那些枷具,推开门去屋外的雌虫澡堂洗澡。他腿上蝎族雄虫留下的青紫色过于扎眼,白宣良目视那一撅一拐的身影,难言一种羡慕和憎恶。
  “白哥?”郝誉已经凑过来,主动打开购物袋翻找里面的东西,“在看什么?”
  “那个澡堂。”
  郝誉抬眼,并不觉得那水泥堂子有什么美感。他眼中并不存在赤/条摔进去的雌虫,他自然不能理解白宣良看见那青青紫紫蝎尾印记时蚀骨一样的疼,他甚至不觉得雌虫会对雄虫产生什么肉/欲的依恋。
  至少白宣良不会有。
  他介绍起那个潦草的澡堂子,“军部审美,能用就行。里面有浴池和站立沐浴区,厕所和沐浴区分开。清洁用品应该配齐了?嗯……我不太清楚,白哥有什么惯用的牌子吗?”
  白宣良想不起来,随便说了两三个大众牌子。
  当天晚上,他就在浴池边看到这两三个牌子全系列的产品,因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郝誉甚至让施工队按了一个顶格货物架,专门收纳这些东西。
  除此之外,有没什么话好说。
  郝誉中间试图找过话题,例如“中午吃什么?”“厨房随便你动。”他插科打诨三四分钟后,也意识到白宣良不太愿意和自己聊的样子,匆匆叮嘱后离开。
  白宣良端料理出来时,郝誉又一次枯坐在屋顶晒太阳。
  “怎么又上去了?”白宣良发愁,试图喊郝誉下来吃饭,被雌子打断。
  白岁安半是嗔怪,半是撒娇,“雌父,别管小叔。”他说得很乖,那点尖锐与偏见还是露出苗头。
  “他今天又和雌奴睡在一起。”
  “我知道。”白宣良忧心忡忡,“这也不能不吃饭啊。”
  *
  澡堂。
  伊瑟尔.南彻底抛下在外面一撅一拐的样子。他随便找出一个沐浴头,研究半天这种老式沐浴头,勉强拧开。
  充足的热水迎面浇下。
  噼里啪啦的水流让他被雄虫折磨的身体恢复知觉,胸口与双腿之间的疼痛稍稍减缓,更多血液与思考流入大脑。
  白宣良的雌子都准备考学了。他的孩子呢?
  “该死。”
  过去因愚蠢犯下的错,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伊瑟尔.南深知自己作为雌奴,不能再出现在孩子面前,他能为孩子做的事情只剩下“鹊占鹊巢”。
  抢占资源,拼命把最后一点好处堆砌成孩子通往向上阶梯的道路。
  “这臭小子还在他雄父身边。”伊瑟尔.南脸上充斥一抹红晕,想到孩子和自己入狱前的雄主,生活中的糟蹋和苦难便不值一提。
  哪怕他自己已经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种“自我的催眠”,他也要坚持这种想法,在日复一日的雌奴生活中维持这微弱的信仰。
  “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窗外下起雨。
  热气与水汽一并砸在窗户上,留下大小不等的水渍,密密麻麻的水珠还没有完全成形,热气将他们挥发成白雾,入目所及一片茫茫。
  郝誉因这雨不得不从屋顶上下来。
  他跑得快,身上没多少水,随便披个毛巾擦一把,大大咧咧坐在餐桌边。
  餐食已经有些凉意。白宣良匆忙收走孩子面前那一堆肉骨头,心虚把桌子上的菜拿去加热,再拿来郝誉的碗筷,解释道:“我让芋芋先吃。郝誉,我。我给你打饭。”
  白岁安胃口少了一大半。
  郝誉则把碗筷放在白宣良的位置上,和白岁安开玩笑,“我是什么可怕的家长吗?”
  “小叔不上桌,雌父可根本不敢动。”白岁安奚落道:“小叔下次能准时吃饭吗?”
  郝誉托腮思考,没有回答。
  他们说话的功夫,白宣良端着饭出来。郝誉起身进厨房,重新拿一个碗给自己打饭。白宣良顿时手足无措,以为自己做错什么,端着那碗饭像是端着什么罪证,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雌父。”白岁安隐晦翻白眼,甜甜地说道:“小叔让你坐下吃饭。”
  “可是。”白宣良看着手里那碗饭,难以呼吸,“饭已经……”
  “这又不是家里。”白岁安甜腻的声音,像巴掌一样扇在雌父脸上,“雌父,听说雄虫可不喜欢太弱的雌虫。”
  白宣良脸登时惨白大半。
  他乖乖坐下,看郝誉直接把整个老式电饭煲提出来放在桌子上,转而夸自己居然会用这么老款式的电饭煲。
  “住在这里就是不太方便。什么都要用老东西。”郝誉给自己堆了满满一碗,抱怨道:“百年前寄生体可以通过电波窃听后,军部就喜欢用老东西。我真的是受够了,不知道他们哪里讨来的破烂玩意儿,全部堆我们这里。”
  他说一些关于疗养院的废话,实际上全是给父子两解释这里老旧又封闭的原因。
  “重点是断网。通讯器也不能用。”
  “因为之前出现过寄生体骗军雄网恋的惨案,还有各种传虚假消息,诱骗军雄过去救人……总之,时政新闻除了一部分从政军雄在看,其余都是筛选过再给我们。芋芋要看吗?一些不涉密分析,你要看,我给你拿。”
  白岁安讨厌被这样点名。但这意见可能让自己考军部大学多一些思维优势,他乖巧道:“谢谢小叔。”
  “这算什么。”郝誉像是得了什么好处,摇头晃脑对白宣良道:“军雄和那些军雌间可以用精神力说话,白哥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我帮你向他们要。”
  “雌虫的精神力?”
  “嗯。这是个很大的话题。”郝誉简单聊下,“你们都应该知道,雄虫生来就能使用精神力,其他雄虫用精神力孵化虫蛋,精神力越强大的雄虫孵化出来的孩子越强,进化概率越大。”
  “理论上雌虫五岁后脑域全封闭。这是在漫长历史中为抵御寄生体寄生做出的生理进化。但一部分雌虫可以通过后天开颅,达到和我们一样的效果。”
  郝誉指着自己的脑袋,微笑道:“用精神力杀人。”
  白岁安眼睛亮了一下,“很强吗?”
  “很危险。”郝誉道:“开颅也很疼。”
  “无所谓,能变强就好。”
  郝誉还想再劝,被一阵磅磅声打断。
  昨天在酒吧想讹他的未成年雌虫只身孤影站在雨中,透过窗户幽幽地看着他。


第九章
  “你怎么进来的?”
  郝誉饭是吃不下了。他带上门,凉飕飕看着面前被雨水打湿衣物的未成年。和寻常疗养地不一样,周遭既没有明亮的路灯,也没有什么温馨可爱的设施。漆黑的夜里,最亮的地方就是折射餐厅灯光的积了水的路面。
  “门口的雄虫说我可以进来。”修克小声嘀咕起来。他一直低着头,雨水令他的头发贴着头皮,脖颈与胸口尚未消除的指痕让郝誉想到酒吧荒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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