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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兄长的遗产(40)

作者:小土豆咸饭 时间:2024-05-17 09:43 标签:虫族 婚恋 日常

  “等一下。”伊瑟尔摸着自己的脸,剧烈的动作让他完全坦白身体。他站在日光中,接近白玉。郝誉却没有回头。
  他是个果断的军雄。
  “别让修克掺和军雄的事情。”伊瑟尔哀求道:“你有办法的吧。别让那孩子陷入危险,郝怿和我说过你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很危险……我不想失去修克。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郝誉停下脚步。
  他扶着门框,不去想哥哥曾经对伊瑟尔说过多少自己的事情,也不去想伊瑟尔到底用什么手段让哥哥孵蛋,他甚至疲倦了去想哥哥到底有多少爱分给自己、芋芋、修克、两个雌虫。
  哥哥已经死了。
  死去便什么都没有,争论一个死者的爱是徒劳的。
  “我不会对孩子下手。”郝誉只能做出这种保证,他顺直自己的衣物,下达最后通牒,“三天后,我会找你。”
  “好好想想,你只有一次和我坦白的机会。”
  郝誉离开了。
  短短的楼梯,不过十五个台阶,他却想到很多:已经不算清晰的蛋里的记忆,哥哥温暖的手抚摸脸颊;来到养育中心因想家抱着被褥哭泣,与同期的小雄虫互相依偎着安慰彼此;阳光下,他的带教军雌、他的初恋、他第一个孩子的生父笑着对他打招呼。
  眨眼间。
  他们又都是病床上的哥哥;被敌军吃到只剩下半截的朋友;在地上蠕动的未成形的幼崽,远处躺在地上破开腹部奄奄一息的军雌。
  都死了。
  郝誉奔向阳光,他听到修克大声嚷嚷,白岁安也在吵什么。亚萨看乐子一样大笑起来,他那个笨蛋学生雅格反而在不断“啊”来“啊”去。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开水咕噜咕噜响,给一切敷上层烟白光泽。
  “郝誉?”白宣良穿着围裙,端着熬制好的大骨汤站在玄关处。浓厚的肉香被太阳一烤,完全挥发出来。郝誉深吸一口气,白宣良赶快放下骨汤,摘掉手套赶来。
  “我问了医生,汤还是可以喝的。”白宣良安慰道:“肯定不会少你的份。”
  郝誉张开手,一把将白宣良抱在怀里。
  他抱得那般紧密,像才从自己的回忆里挣脱出来,重回世间,“白哥。”
  “辛苦你了。”


第三十二章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郝誉和白宣良送两个孩子去考场,参加第一天上午的笔试。考试铃响起的那一刻,白宣良便没有停下脚步,反复在考场外踱步。郝誉反而继续观看哥哥留下的一沓“遗嘱”,看着看着靠在墙边睡过去。
  中午,他们一起带两孩子去吃饭。
  郝誉中途被军校负责人叫过去,进行一段毫无意义的寒暄,见到个并不想见到的同僚。
  雄性恋军雄优卡,同时也是被邀请来做第七军校地面步兵考试的安全官。
  和其他军雌为学生安全负责不一样,军雄优卡只负责对付寄生体。在猎杀寄生体这一敌人上,军雄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自然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郝誉。”优卡的轮椅变成拐杖,他甩开那些军雌,摸了摸郝誉的手。
  郝誉冷漠拍掉登徒子的狗爪,对他亮出自己手腕上的装甲镖。
  优卡只能哀怨地叹口气,“唉。我们军雄就是这么无趣。亚萨和我说了,你家两个孩子都参加考试,要我帮你看看考场吗?”
  “不用。”这就是一次模拟考。郝誉知道白岁安是个有规划的孩子,他参加考试就是试试看自己的水准。
  试试水准,也不需要郝誉做什么过多的干涉。
  “那好。”军雄优卡还是给郝誉留了个后门,记下两孩子的名字,挥手告别,“到时候我帮你提前看成绩。你去吧,你雌虫叫你呢。”
  郝誉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白宣良的身份,白宣良已到来。
  “郝誉。”白宣良道:“芋芋和修克去准备下午体测。我们两回家还是……”
  他拿不定主意,想提前看看什么滋补品回家提前炖好,又想去雄虫专区给郝誉看看衣服。可话到嘴边,白宣良总能想到这些东西得花郝誉的钱,他作为雌虫本就不多的自尊,到此刻干涸得掉不出一个字。
  “先逛逛。”郝誉来都来到大学城了,看一眼身后盯梢自己的军雌们,冷酷使唤起来,“芋芋少什么就买吧。白哥你也自己买一点。”
  白宣良观察雄虫脸色,确定他真是这么想,在商店里采购点东西,悄悄拿两盒雄虫内裤塞在购物篮最底下。
  郝誉对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形象有了深刻认知。
  他反思自己在家是不是得多穿条裤子。
  “我穿,伊瑟尔也得穿。”郝誉顺手拿了几件一模一样的睡衣放在购物篮里。他们结账后,郝誉直奔那群盯梢自己的军雌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把东西送去疗养院,一路跟着自己去考察附近几所学校的夜校、进修班。
  “白哥也跟着。”
  白宣良正校对账单上的物品,闻言惊讶抬起头指着自己,“我?”
  “对。”郝誉爬上地面车,拍拍位子招呼道:“白哥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园艺学。主修园艺植物栽培。”
  在军部体系内长大的郝誉没想到世界还有这专业。他一边感叹原来地方大学都学这些,一边查阅大学城里有没有园艺相关的专业与工作。
  “我哥生病前,白哥在做什么?”
  “我。”白宣良犹豫下还是说道:“我做一些育种工作。主要给当地政府培育一些稀有品类花卉。”
  因此,赚得不多,来钱速度也不快,每一批花卉从播种到盛开都按“年”来计算。白宣良当时和大学同学一起合伙创业,事业刚刚有点气色,便遭遇家庭重创,犹豫下放弃工作,后续又把股份换成钱,做一些照顾人的临时工。
  “植物育种?”郝誉问军雌,“军部有什么相关的学校和企业吗?”
  他想塞个白哥进去。
  白宣良吓得连连说不用,郝誉面上嬉笑一会儿,眼睛却给军雌使眼色。没一会儿,最基础的名单就到郝誉手里,全都是边边角角不重要的应聘岗位、付费进修班、夜校名额。
  就那种塞人进去无伤大雅的名单。
  又不是保密机构和重要利益机构,军部在这里相当纵容。郝誉便理所当然带着白宣良逛一逛,白宣良脸都白了。
  “白哥不喜欢吗?”
  “不。”白宣良低着头,脖子酸疼,“是我最近做错了什么吗?”
  郝誉要赶他出去?那芋芋呢?芋芋也会被赶出去吗?白宣良回忆起出门前的事情,最后联想到郝誉拥抱自己那天似乎正从伊瑟尔的房间里出来。联想到之前雄主郝怿的种种事项,白宣良内心一直潜伏着的危机感再次出头。
  伊瑟尔从小就长得好。
  是的,从小。
  他、郝怿、伊瑟尔是同一批次的学生,不过郝怿上雄虫学校,最开始只有在联谊上才能与之相见。白宣良则是天天张开眼到学校就能看到伊瑟尔那张脸,他清楚这张脸在不少雌虫面前也吃得开,每次联谊伊瑟尔身边永远不缺人。
  “宣良。”那时候,他们还是学生。白宣良作为邻家哥哥被赋予照顾郝怿的责任。他给郝怿端来茶水和点心,二人寻找座位休息。舞池中心,伊瑟尔沐浴灯光,随着灯光闪烁,他胸口的花束不断增加,全身被鲜花与爱淹没。
  “宣良。他是谁?”郝怿挪不开眼,他嘴角还沾着糕点碎,用手指胡乱沾掉维持仪态,“他长得真好看。”
  白宣良呆呆看着郝怿。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郝怿,眼神里闪烁的似乎不是凌乱的灯光。
  是星星。
  “他。”好可爱。郝怿真的,很可爱。白宣良捏住杯子,用冷意叫自己清醒,爆出另外一个雌虫的名字,“他叫,伊瑟尔.南。”
  他亲手把自己喜欢的雄虫推向另外一个雌虫。
  因为伊瑟尔出生好,长得好看,听说在家里很受宠,长大后也会得到更多资源,他是个很适合的雌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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