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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航仲夏夜(39)

作者:八分饱 时间:2024-05-16 08:40 标签:年上 因缘邂逅

  岑樾不解:“嗯?你和齐蔚咋了?”
  “没、没咋。”庄亦白从模糊的音乐声中听出他正在齐蔚的酒吧,支支吾吾,转移话题:“那我还是去吧,我想吃烧烤,那里好像还有烤全羊呢……”
  没说两句,庄亦白仓促挂了电话。
  岑樾不明就里,接过齐蔚刚调好的酒,问他:“怎么感觉小白怪怪的,前段时间我经常不在,是发生什么了吗?”
  齐蔚淡淡道:“我跟他表白了。”
  岑樾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他,一时间无法控制音量和表情:“靠,你什么情况???”
  齐蔚:“没什么。”
  岑樾:“……”你管这叫没什么?!
  和齐蔚共同设计的logo“19”就印在吧台前方,岑樾望着那处放空,以缓解受到的冲击,然而越看越觉得谜底呼之欲出,冲击反而更剧烈了。
  他们三个人同龄,岑樾初中认识庄亦白,和他成为形影不离的死党,在英国读大学时,因为一场摄影活动和齐蔚交好。暑假回国,他把庄亦白介绍给了齐蔚,此后三个人经常一起玩,一直到毕业后的现在。
  那年他们刚好是十九岁。
  岑樾两眼一黑,猛喝了一口酒,心说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绑架”周为川。
  离开“19”,他驱车前往研究院,接周为川下班。
  令岑樾惊喜的是,这次周为川竟然直接答应了,没有像之前那样,先按兵不动,告诉他必须提前半天才能确认有没有工作。
  岑樾问他是不是谈了恋爱才拥有特权,他说:“每年四季度都会很忙,趁现在还没正式进入战时状态,可以去玩。”
  岑樾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坏笑着眨了眨眼睛:“趁着现在不忙,可以多陪陪我是吧?”
  “我还以为需要绑你去呢。”
  两人正在周为川的公寓里,做完一次已经很晚,岑樾想吃夜宵,周为川便开锅煮面,这会儿正在等水开。
  闻言,周为川圈住他的手腕:“手腕这么细,打算怎么绑我?”
  “当然是用绳子。”岑樾说:“我会打一种水手结,用巧劲对抗蛮力,一般人挣脱不了。”
  周为川像是被他逗笑了,眼尾弯出一道浅浅的纹路。水开了,他松开岑樾的手腕,把面条煮进去,说:“有机会可以试试。”
  什么啊,这人明显是在小看自己。
  本来只是在胡说八道的岑樾顿时心生不悦,暗自安排上了绑周为川的相关事宜。
  他伏在周为川背上,对着后颈咬了一口,以此报复他在自己身上做的。
  别人做爱都是身上有吻痕,到岑樾这里变成了指痕。从小腿到下巴,周为川握过、掐过、碰过的地方几乎都留了印子,乍一看像受了什么虐待。
  不过他其实很受用就是了。
  秋意渐浓,山庄两日游就定在下个周末。
  因为要爬山,周为川穿了一身黑色冲锋衣,岑樾原本对这种衣服毫无兴趣,但放在周为川身上又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最重要的是,这衣服的版型和颜色都显瘦,可他只要一想到被遮在底下的身材,就一阵心痒。
  上山途中,有一段窄而陡的台阶,很容易踩空,周为川先一步上到平台,朝岑樾伸出手。岑樾借力跨上两级台阶,扑到他怀里,呼吸带喘,落在他耳边:“……周为川,你别太靓了。”
  至于齐蔚和庄亦白。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况且这样的四人配置,怎么看都像情侣旅行。
  齐蔚倒是还好,他和庄亦白明确说了,不答应告白也可以继续做朋友,爬山时也像以前那样照顾他。
  只有庄亦白自己一个人在尴尬。
  不想戳破一个肥皂泡,每个动作都要小心再小心。和齐蔚并肩走时,因为路窄,两个人的手背经常碰到一起,他又不能躲开,只能暗自紧张,同手同脚了都不知道。
  但还是有些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改不掉。
  比如傍晚时分,四个人回到山庄,准备架上烤架,自制烧烤,庄亦白很自然地把拆开吃了一半的棉花糖塞给齐蔚:“吃不动了,Vivi帮我拿着。”
  齐蔚都接过去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齐蔚很会照顾人,通常习惯性扮演默默干活的角色。烧烤收尾时,他把棉花糖也穿到木棍上,放到火上烤到微焦,递给庄亦白和岑樾,还问周为川要不要吃。
  “谢谢,我就不用了,”周为川笑了笑,抬膝颠了下赖在自己腿上的人,“可以多给他烤一个。”
  岑樾咬着棉花糖偷笑,偏头亲了下周为川的嘴角,让他也尝一点甜。
  和面冷心热的齐蔚不同,周为川虽然面上温和大方,但压根就不是那种阳光普照的性格。
  他很有自己的一套规则秩序,良好融入社交场合的同时,也会保留几分边界感,不打乱自己的节奏。这算是岑樾第一次和他出来玩,他很享受这种既可以撒欢疯玩,又可以随时挤进周为川秩序圈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自在、放松,还有种不用深究的快乐。
  结束了晚餐,岑樾把庄亦白拉到一边。
  “小白,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庄亦白拿着根木棍,在手里折了好几次,皱起眉:“我和齐蔚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关系突然变成这样,太尴尬了,我都不敢和他对视。”
  岑樾敲他脑袋:“我是问你喜不喜欢齐蔚。”
  像是遇到了一道世纪难题,庄亦白垂着头良久,小声说:“做朋友就挺好的。”
  “我害怕谈恋爱。而且……那个人是齐蔚,如果我们真的谈了,又分手了,还想做回朋友,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这个代价太大了,我不想……”
  岑樾能理解他的顾虑。
  庄亦白在他面前从来不是能憋住事的人,可齐蔚向他告白这件事,他愣是憋到齐蔚先开口,都没透出半个字,就是顾忌着三个人之间珍贵的情谊。
  换做是岑樾,就算平日再随心所欲,只抓住当下的感觉,不思考以后,面对和最好的朋友恋爱,可能也会犹豫。
  最后他也没能给出什么建议,只搂着庄亦白安慰了一番,让他别太紧张,有什么想法就和自己说。
  “晚上你和你男人过二人世界吧,我想回房间闭关,脑子里乱死了。”
  庄亦白焦躁地揉了把头发,支棱着呆毛的样子让岑樾想起上初中的时候,每天早读结束,庄亦白都会睡成这样。
  他点点头,心说庄亦白这个笨蛋还真是一点没变,要是这人一辈子不想谈恋爱,那就收留他一辈子好了。
  初二那年,岑樾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隔壁班的庄亦白却已经因为这件事被霸凌许久。
  带头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庄亦白在日记本上表达过朦胧情愫的对象。
  日记本被全班传阅,他们骂庄亦白“变态”、“娘娘腔”、“小白脸”,造他的黄谣,号召全班人孤立他,以至于庄亦白不敢跟男生玩,也不敢和女生说话,每天课间都缩在座位上睡觉。
  岑樾是在学校琴房遇到的他。
  他在用胶带将被撕破的琴谱仔仔细细粘好,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跑。
  在门口擦肩时,岑樾看清了他手里的琴谱,叫住他:“欸,你也拉小提琴吗?”
  那天他们在琴房聊了很久,岑樾也知道了庄亦白在学校的处境。
  “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我们班找我,”他拍拍庄亦白的背,“放学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练琴。”
  庄亦白睁大眼睛,下意识缩起来的肩膀终于有要舒展开的迹象:“真的吗?”
  “真的啊,我罩着你。”
  尽管那时他还没开始长个,比庄亦白还要矮上一些,却敢拍着胸脯这么说。
  一晃已经过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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