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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航仲夏夜(75)

作者:八分饱 时间:2024-05-16 08:40 标签:年上 因缘邂逅

  说到这里,岑樾又抬起脸,和他对视,鼻梁上的一点红俏皮地晃过:“但也还是好看的吧?”
  熟悉的话题和语气。周为川眼底聚集起笑意,捏住他的下巴,像是要仔细端详,却又很快给出答案:“好看。”
  岑樾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经常盯着周为川看,有时候色眯眯的,有时候一看就是在心里酝酿些坏点子。周为川早就习惯了被他盯着看,但今天明显有哪里不同,那眼神比以往透亮,似乎去掉了一些聪明小动物自带的戒备心。
  “这次出差回来,工作是不是能轻松一段时间?”岑樾问他。
  “理论上是,”周为川轻轻握住他的后颈,“手里的几个项目暂时都没有什么急事。”
  岑樾垂下眼:“……嗯。”
  和周为川从济平分开,又各自经历了新的旅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说,或者想第一时间问问他,那句“爱人”是不是代表着他想要继续和自己走下去。
  但他现在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又或者是不着急去说了。
  二十天前,也是在这间公寓,他质问周为川是不是不爱他,周为川说要各自冷静。
  可能正是因为始终没有把话说满,所以时隔半个多月,兜了两个圈子,当他们回到这里,忽略时间,地点骤然衔接上,一切仿佛得到了重置。
  好像没有过那些争执、沉默、靠近和背离,此刻的亲密代替了一切,也回答了一切。
  施加在后颈的力道不轻不重,因此还是要看岑樾自己,而他选择温驯地低下头,和周为川吻在一起。
  ……
  浴室空间不大,水汽弥漫,岑樾看不清周为川的眼神,但错觉中他是不那么平静的。
  他仰起脸和周为川接吻,水流淌过两个人的身体,抬手覆上他的胸口,被那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然后他感受到周为川的心跳。
  这大概是第一次,他发现周为川的心跳比自己还要快。
  周为川没有刻意温柔,但也远算不上粗鲁,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和这个人皮肉相贴,岑樾敏感得惊人,周为川稍一触碰他,他就像是被触到了某个开关,身体起反应的同时,还感到一阵鼻酸。
  “怎么要哭?”
  周为川抵着他的鼻尖,指腹擦过他脸上的水珠,嗓音带着点隐忍的哑。
  “没……”岑樾踮起脚,把肉棒往他那根上面蹭,“再摸摸我……”
  等不及到床上,甚至等不及做爱,他们在浴室浑身赤裸着相拥,性器挨在一起,用手相互抚慰。一次结束后,只消一个吻,就衔接上了第二次,好像昏天黑地,什么都顾不上了。
  周为川第二次很久,久到让岑樾害怕,只用手根本应付不过来。
  阴茎硬得赤红,像一柄凶器,柱身上筋脉勃动,囊袋鼓胀,抵着他的腿根。他想要蹲下来口交,被掐住下巴,无声地训诫。
  “为什么不可以?上次你也没让。”他眼睛红红的,睨一眼周为川,莫名觉得委屈:“你不喜欢了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周为川喉结滚动,终究还是松了手,任由岑樾含住他的冠头。
  湿热的口腔裹上来,他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捱过一阵施暴的念头。
  岑樾吃得很认真,整根鸡巴都被他用舌头舔过,甚至笨拙地做了深喉,尽管失败之后还是要抬眼看自己,下意识找安慰。
  周为川垂眸看着被水淋湿的小动物,心想,淋湿了还能飞走吗?
  但其实飞走也不代表两手空空,因为岑樾不是气球,他是独立的、有能力扇动翅膀的蝴蝶,他可以选择飞走,也可以选择在飞行后降落回掌心。
  没有用嘴做到最后,除了惩罚那一次,周为川没有舍得过。
  他将岑樾牵起来,抱在胸前安抚了片刻,而后让他背对自己,双臂圈住肩膀。
  周为川力气很大,明明是拥抱,却像上了一道挣不开的锁。性器从身后插入腿间时,岑樾快要被升腾的热气熏得缺氧,浑身软下来,能做的只有努力呼吸。
  “周、嗯……”他连完整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慌乱之中,他碰到了水龙头,原本出水流畅、水声也很稳定的花洒突然停了,浴室里只剩下两道交叠在一起的喘息。
  周为川的动作因此慢了下来,分神去确认岑樾的状态。
  他捏过岑樾的下巴,看到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上面不知是水痕还是泪痕。不知怎么,他想要得到答案,尽管他知道,就算确认是泪痕,自己也不会停下来,或者换成更温柔的方式。
  这是他的想念在放纵,由不得他控制。
  于是,一个吻落在脸上,岑樾听着周为川混乱的呼吸频率,觉得周为川在说,我也想你。


第64章
  “要是我们谈异地恋的话,我可能会经常忍不住跑回来。”
  岑樾站在镜子前,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下一秒,被周为川从身后用浴巾裹住,像一个拥抱,又因为他牢牢抓住了周为川的手臂,演变成一个真正的拥抱。
  “你呢,周为川,”他拂开镜子上的雾气,“你会怎么做?”
  周为川单臂揽着他的腰,抬起另一只手给他擦头发,给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在你忍不住跑回来的时候,去机场接你。”
  闻言,岑樾果然瘪了瘪嘴:“啊……好没有新意。”
  他乖乖地让周为川擦头发,眼睛始终瞄着镜子里的他,一刻不松。
  放下毛巾,周为川终于抬眼从镜子里与他对视,浅笑道:“那怎么办,我要去单位的档案柜里偷护照,然后飞去看你吗?”
  这是句玩笑话,岑樾却听进去了。
  “你不用飞的,周为川。”他用力摇头。
  一棵树,虽然不能轻易改变位置,但挺拔有力、不断向上拔节的枝干,辅以丰盛叶脉,已然自成一番广阔。
  它不是一定要飞,才算自由。
  又想到了什么,岑樾转过身,看着周为川:“其实你一直在带着我飞。”
  刚才的口交让他的嘴唇红得不正常,下巴上有道红痕,迟迟消不下去,头发半湿着,搭在额前,看起来有点乖,也有点可怜。
  周为川心中难免波动,捧住他的脸,指腹轻碾过下唇:“悦悦,我比你大十岁。”
  “我知道啊。”岑樾下意识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所以在我们之间,我不应该预设困难,”周为川继续说,“因为我原本是有能力解决的。”比如所谓的异地,成长背景的差异。
  “对不起,悦悦。”
  岑樾眨了眨眼,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但是周为川耐心低语的样子总归是让他心动的,稍一抬头,就能从他眼底的湖水中看到自己。他环住周为川的腰,拉着浴巾一角,盖到他背上,仿佛在尽力分出一点温度,心跳也和他紧紧相贴。
  像猫咪养熟以后,也能学会小狗那一套,喜欢待在你身边,回家的时候会迎接你。
  怎么能像放开气球一样放开这个人呢,周为川心想。
  就像岑樾之前信誓旦旦和他说:“没有我,你也会很难过。”
  因为懂岑樾对自由的执著,所以能看清自己给不了他的东西有很多:短时的刺激、自由的天地、玩伴一样的不在意,同时自己的成本也难以计算。可即便是周为川,习惯了克制和大度、秩序和稳定,某个瞬间也会想像这样,将一个人收进掌心,不计成本地占有。
  倘若有矛盾,有阻碍,他也有能力解决,只要他足够坚决。
  “耳钉可以沾水吗?”他垂眸,轻轻拨了下岑樾的耳垂。
  岑樾不喜欢戴太夸张的首饰,项链不惹眼,耳钉也总是小小的,缀在耳垂上,细看又很精致。今天这对耳钉是他在挪威的圣诞集市买的,一边是雪花,另一边是雪山。
  “偶尔一次忘记摘,应该可以吧。”岑樾说着拉过周为川的手,咬在指腹,没用力,大概痒比痛多,然后挑起眼梢,恃宠而骄地看他:“如果锈掉了,周老师给我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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