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信聊天短信(120)
没有项圈挂件,这样子也行。闻绛抬手,拽着对方的颈圈让其起身,谢启的呼吸停了,全然顺从着脖子上的拉力和闻绛凑近,从跪着的姿势转而跟着半个身子挤进沙发里。
“可以。”比平时低些的声音做出准许,手指毫无留恋地抽走,像蜻蜓掠过水面,只余颈部传来颈圈回弹的“啪”一声轻响。
草。这声轻响把谢启的魂给唤了回来,他随即低头吻住闻绛,一只手从后绕过揽住对方,另一只手摸上腹部向下,毫不客气地把另半边身子也挤进了沙发里。
他吻得急促,舌头伸进口腔搅弄,贪婪地进行索取,许是战斗系生本就擅长于身体型的记忆,谢启在接吻一事上越来越娴熟,单论吻技,怕是没人能想到他是个昨晚上才交出初吻的新手。
而闻绛随意把手搭在谢启的肩膀上配合对方,他一向是个优秀的学生,学习新事物的态度安静而包容,不然也不会以实践来观察谢启的“理论储备”。
这种纵容和默许一时让谢启有些飘飘然起来,他的手变得更加放肆,本能的侵略欲开始作响,心中总是呈现出强弱二象性的矛盾的闻绛的意象,因为闻绛这段时间的配合变得界限模糊,开始无条件的倾向柔软的花蝶,如同甘美的毒药,诱人的陷阱。
也许——谢启的吻进一步加深,将人压倒在沙发上,也许他还可以更多的——
——拉扯力骤然从颈后传来,毫不留情地提住他的项圈后扯,像惩罚一只不够听话的犬,谢启被迫抬起头来,拉力来自闻绛的事实让他本能地遗忘了反抗,于是S级的战斗系就这样被拽离,一息之后,便失去了主动作乱的立场,变成了只能在身上仰视对方的姿势。
那双淡漠的眼睛居高临下地锁定了谢启,闻绛稳稳地抓着他,忽的提醒道:“医生说,这几天不能做这些。”
小的情趣可以,大的不行,所以更多的褒奖和惩罚,不应该参与进没有悬念的主导游戏中,在此时派上用场,所以——闻绛轻声说:“你这次该自己听话。”
别让别人干出不合医嘱的事来。
谢启的呼吸一滞,视野拉远,他看见了闻绛被自己弄乱的衣领,和逐渐变得红润的唇瓣,喉结又忍不住滑动了下,他自不可能停歇对对方的渴求,但那话语仿佛含有某种魔力,叫他像被拴上了锁链,无法再离开由闻绛圈定好的界限。
他忽然想起一个很早之前就想过的问题,自己的诸多举动,究竟是源于纯粹的渴望侵占更多的欲望,还是一种本能的臣服呢?
如果他做得差,闻绛会惩罚他。
如果他做得好,闻绛将褒奖他。
“......对不起。”
谢启顺从道,声音沙哑得厉害,近乎一种本能,他的手重新在闻绛的默许中伸下去,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过后,炙热贴在了一起。
动作轻柔小心,以完全的让人舒适的服务为唯一标准,谢启偏头亲了下闻绛柔软的耳垂,讨好着请示:“这样,行吗?”
第89章
从行为定义上来说,今日下午进行的,应该叫“磨枪”。
身体的契合也是伴侣生活和谐的重要指标之一,当然“口和踩”的组合很好,但身为情侣,也不能一辈子不进行下一步吧,今天的行为,其背后代表着的顺理成章的亲亲抱抱,身体贴合,才堪称真正里程碑式的跨越。
谢启自是不希望以一句“不如以前”退回到过去的局面,他表现得颇为卖力,但也遵守着命令,以更温柔的方式含吮唇瓣。
抚摸和亲吻不会随着次数增多而让人腻味,反而令人越来越上瘾,谢启反复亲了一会儿,花了点力气从唇瓣上移开,又去亲闻绛的耳垂和侧脸,顺着向下吻上脖颈。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唤起轻微的痒意,闻绛垂下眼眸,看着谢启搁在自己肩膀上忙活的毛茸茸的脑袋,觉得对方就像因为见面过于兴奋,把人给扑倒在地舔来舔去的大型犬类。
而这个过程有些像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毕竟这也算是交往后的第一次亲密行为,显然,谢启此人会突然风格大变,变得柔弱娇软必不可能,他只会一如既往的积极主动,带着些战斗系与生俱来的进攻性,一般来说,闻绛会被人认为扮演能够承接他的水流的角色,以顺从柔和的态度将之照单全收。
不过,谢启并非第一次进攻,而是回回如此,闻绛因对方的攻势大乱阵脚或许更不可能,他也不像一池能完美承接任何攻势的水,闻绛的指尖点过谢启的后颈,在生活系表演类的眼中,对方的反应无所遁形。
他更像风的指向标,操纵着它的流向和流速,在收集基本数据,整理相关结论的过程中,闻绛意识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他的运动量好像没太多变化。
谢启就像一个断水绝食刚刚结束了十年修行的苦僧,僧人不能即刻大摆宴席满足饱腹之欲,谢启目前也难以承受“闻绛主动回应”这等强烈刺激,闻绛还没打算做些什么呢,仅仅一点甜头,就激起了谢启剧烈的反应,一下子步入上头阶段,闻绛听见沙发嘎吱响了一声,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认真拍了拍谢启的背说:“冷静点。”
在这种时候冷静点?!
谢启深吸了一口气,这简直比之前闻绛给钱朗打电话时还要辛苦数倍,他堪堪做出调整,因为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气,原本抱着闻绛的一条胳膊也松开了,转而用力握住了沙发靠背,小臂上浮现出忍耐的青筋。
......似乎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又进行了教学视频里提及的内容。
于是闻绛意识到第二件事,这好像还是种“情趣”。
所以这算“小的”,还是算“大的”呢?
得到了合理摸鱼的理由,闻绛比较闲散地看向别处,他默默思考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没声没响地把视线移回来。
闻绛的手指忽然抵上了谢启的身体,谢启浑身一震,眼睛睁大,他现在的体温已经比闻绛高了,故而对指尖的感受也变成了温凉,那点温凉向下滑过他的腹部,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谢启在忍不住动了一下后又听闻绛轻声说:“别动。”
我去。谢启下意识在心里骂了声。
明明已经贴得这么近了,对比以前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冒犯”了,那冷淡的语调却依旧随随便便剥夺着自己行动的能力,让谢启因为这简短的话语被束缚在原地。
为什么自己明明也在主动,却依旧觉得没有半点主导权......?
闻绛明明也没用上什么厉害的手法,又或提供什么强烈的刺激,他的手只是或轻或重的往下滑动而已,却又仿佛轻轻拨弄着维持谢启理智的那根弦,似乎还想像翻花绳那样给它打一个结,让他变成自己手里的玩具。
谢启按在沙发上的手略微移动了一点,对方的指尖也跟着停住,闻绛抬起眼皮,冷淡地看了谢启一眼,谢启的心忽的一跳,身体先于思想开口:“对不起。”
“我错了……”
谢启干巴巴道,恍惚中有种又被带上了项圈的错觉,经历了连续两天被纵容的亲密,他在和闻绛挨得更近的同时,于情侣情趣的外壳之下,重新意识到他们在这种事上之间从未动摇过的清晰定位。
闻绛收回视线,既不夸奖也不责骂,那只白净的手牵引着心神向下,在离炽热仅差一点,谢启完全屏住呼吸的时候,它翩然抽身离去,不再给予任何刺激了。
这个举动彻底击溃了谢启的防线,他毫无悬念地落败,一如过去的每一次,闻绛等了几秒,观察着谢启格外难熬又纹丝不动的样子,最后终于平淡地开口道:“可以了”。
谢启骤然松懈下来,受不了地把脸埋在闻绛的肩窝里,声音里裹挟着无处发泄的浓重欲望,无奈请求:“求你了......”
头上的人很轻地笑了一声,闻绛摸了摸谢启的头作为对方听话忍耐住的褒奖,全然收敛了刚才那冰冷的“警告”——难以辨别那是天性使然,还是用上了普通的演技,他不再故意使坏着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