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关系(30)
他抬起帽檐,几米之外,有熟悉的人。
陈近洲提溜着张牙舞爪的很近,肩膀上踩着干干净净的不远。
感受到他无声地召唤,不远从陈近洲身上下来,小跑着钻进他怀里。
方远默往前走,低头按手机。
「看到你了。」
陈近洲单手托着狗,步伐稍慢下来。
擦肩而过的刹那,方远默的手机滑出消息。
J:「等会儿见。」
*
不远和很近安排在了格斗社的储物间。
窗边有全新的猫窝狗窝,墙角堆满了宠物玩具和罐头零食。
方远默把不远抱下来,擦干净爪子放在柔软垫子上:“光自己干净不行,也要带着弟弟保持卫生。”
“不要再教他跳垃圾桶,也不可以随便咬塑料袋。”
“等这里开张了,搞不好你俩还得营业,帮忙招揽人、迎个新。得教弟弟做一只绅士的狗,才会有更多人喜欢。”
“别总让它出去丢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撅着屁股掏垃圾桶太有损方家颜面了。”
“汪汪!”
循着狗叫声,方远默抬头。
陈近洲抱着洗干净的很近,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他把狗放下来,还要补句风凉话:“糟糕,说狗坏话被狗发现了。”
方远默把小胖子截住,里里外外查了个遍,确保它变成了一只香白狗,才准它去找不远。
“听到了正好,省得我重复一遍。”
“再让我发现你翻垃圾、吃塑料袋,罚你三天不能吃肉干。”
方远默郑重其事警告,撅屁股的胖子半句没听,早挤进玩具堆里撒欢了。
“.....”
对狗弹琴,还不如对牛。
陈近洲肩膀抵着门边:“医生检查了,B超也做了,塑料袋没吞进去,很健康。”
“嗯,谢谢学长。”方远默站起来,戴好口罩:“那我先出……”
门被陈近洲碰上并反锁:“你急什么?”
方远默慌张:“这里,不太方便。”
“没监控,外人进不来。”陈近洲挡着门板,“哪里不方便?”
方远默肩膀松散,放下了警惕。
“一天了,陌生人还没装够?”
“够了。”方远默把帽檐转到脑后,取下口罩。
陈近洲站在原地,勾勾手指头。
方远默往前两步,额头抵在陈近洲肩膀,轻轻划他运动外套上的拉链。
透过衣服,能闻到酒店浴液的芳香,和自己身上的一样。
陈近洲握住他的手腕,撸起袖口拆开绷带。伤口已经闭合,留着红色的小痂。
“还疼吗?”
方远默靠在他颈窝里,摇摇头。
呼吸喷在耳根,陈近洲的鼻尖擦着头发丝,好像也在寻找彼此相同的气味。
手掌用力,更一步靠近。
人在怀里抱紧,陈近洲沉着嗓音:“方远默,接个吻吧。”
第22章
手臂环上了脖子,腰贴在手心,陈近洲用身体将他裹在狭窄空间里。
轻柔地触碰,缓慢地摩挲。方远默张开唇,感受舌尖进入,浓烈的吻细细密密,含吮着唇舌,绅士且温柔。只要没人说停,好像永远不会结束。
亲吻有多温柔,揉在身体上的手就有多冲动。扯开衣摆、拽松纽扣,想要占有全部,在每一处都留下指纹。
“有人吗?”
敲门声隔着几厘米外的门板:“陈近洲,你在里面吗?”
方远默惊醒,从陈近洲怀中挣脱,胡乱收拾衣服,戴回帽子口罩。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蹲在角落揉猫逗狗。
陈近洲蹭蹭下唇,整好衣领去开门。
闻萧眠大摇大摆进来:“搞毛啊,大白天锁什么门。”
陈近洲镇定自若:“怕狗掉进油漆桶。”
方远默:“……”
“哟,小摄影师也在啊。”
闻萧眠蹲下,顺手摸了把狗屁股,“这短腿小墩子这么肥,平时没少吃吧。”
陈近洲:“嗯,随主人。”
方远默:“……”
闻萧眠挠挠狗肚子:“这狗叫啥?”
方远默:“方很近。”
闻萧眠:“猫呢?”
陈近洲:“方不远。”
“……”闻萧眠,“怎么还有名有姓的,拗不拗口……嗷靠!”
闻萧眠一躲:“这狗咬我!”
方远默把很近抱过来,凑过去看闻萧眠的手,只有个很浅的牙印:“ 它打疫苗了。”
“那也不能咬我啊!”
“谁让你埋怨它名字长,说它腿短。”方远默撇嘴,“还嫌它吃得多。”
闻萧眠:“……”
人比狗记仇。
“走吧。”陈近洲叫上闻萧眠,“去外面看看。”
两人离开,方远默还蹲在旁边。
陈近洲路过时,方远默左耳触上层温凉,从尖部滑到耳垂,随着脚步声走远。
方远默捂住,气呼呼发消息。
「摸我耳朵干嘛!」
J:「红了。」
「关你什么事!」
J:「我亲红的。」
*
一周前,篮球联赛复赛也落下帷幕,挺进决赛的队伍和去年如出一辙。
分别是:陈近洲带领的信息学院,和王帅带领的工程学院。
随着决赛的临近,各种八卦群、论坛消息不断,对两位队长的讨论层出不穷。
特别是陈近洲,除了两场小组对决,再没参加过任何赛事,连校队训练都停了。
陈近洲缺席训练期间,除教练外,日常练习由副队长王帅安排。
如果说陈近洲是普通严厉,那王帅就是疯狂地狱,连续数日带队员极限训练,当然,他对自己更狠。
每天最早来、最晚走,等室内场熄了灯,再去寒冷的外场加练两个小时。
高强度训练坚持了一个月,队友们浑浑噩噩,叫苦不迭。
闻萧眠作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不参加训练的校队成员,出于好奇,破例去了一次。
当天训练结束,闻萧眠直奔主席办公室:“赶紧赶紧,赔我精神损失费!”
陈近洲:“怎么了?”
“就因为跟你做朋友,我被王帅那傻缺报复了,往死里练我。”
陈近洲靠在座椅里,戴着单只耳机看篮球视频,慢悠悠回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本身就讨厌你。”
“讨厌我干嘛。”闻萧眠说,“论讨厌,还是处处压他一头的你更招恨。”
陈近洲回拉进度条,重复看投篮和过人动作:“站在他的角度,你也挺讨厌的。”
生来就有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财富,想要的一切,总有人双手托起,递到眼前。
闻萧眠不以为然:“有钱是我的错吗?长得帅是我的错吗?我爸、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是首富是我的错吗?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
陈近洲继续倒回视频:“这话别去外面说。”
“知道,我又不是真傻逼。”闻萧眠伸长腿,懒洋洋倒在沙发上,“喂,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闻萧眠操着半开玩笑的口气,却又有几分认真:“要是输了,你家老爷子可不会放过你。”
陈近洲随口“嗯”了句,重复回看视频。
决赛前一晚,摄联开完会。
方远默回到宿舍,躺床上辗转反侧。
最近在体院拍了陈近洲半个月,方远默没问过具体,大概也能猜到他去那的原因。
方远默把前两次,陈近洲和王帅比赛的照片翻出来看,越看越不对劲,给陈近洲发消息。
「学长,你明天上场吗?」
J:「嗯。」
「小心点。」
J:「?」
「你和工程系的队长有过节吗?总觉得他跟你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