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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樊笼(41)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3-04-15 09:57 标签:强强 HE 狗血 相爱相杀

  小石头推门进来时,就看到一个敞开的窗户,白色的纱帘随风四散,春季的风仍然带着凉意。
  他没有多想就去把窗户关上,转回床上叫杜恒熙。但叫了两声都没有反应,杜恒熙裹在层层叠叠的被子里,只露出张脸,竟然烧的通红,让原本只是浓秀的五官便得艳丽妩媚起来。小石头看愣了下,很久才弯下腰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大爷,您是着凉了吗?”
  杜恒熙没有反应,额头烫得厉害,棱角分明的薄唇烧得干了皮。
  小石头用小勺喂他喝了点水,又下楼去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来了,给他测了热度,只以为醉酒后受了风吹,发了热,开了点清热去火的药便走了。
  结果上午喂了药还是没好,下午温度降了点,晚上又烧起来。人也半梦半醒,病体沉重。
  杜兴廷听人汇报说杜恒熙发了烧,并没有当回事。对他而言这个儿子只要不死,能履行传宗接代的职责便够了。好一点的话是能为他带兵遣将,无愧于他这个大帅的风范,而这样的男子汉,是不应该被感冒发烧这种小灾小病打倒的。
  小石头守了杜恒熙两天,目不交睫地伺候,可杜恒熙不仅没好起来,反而愈发没精神,也吃不下东西,小石头担心他再这样烧下去,日后就算好了,脑子也早被烧糊涂了。
  第二天晚上,金似鸿又从窗户那儿翻上来,他刚跨上窗框,小石头正好打了盆水走进屋子,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会儿,金似鸿轻咳一声,对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灵巧地从窗户上跳下来,转身把窗户关紧了。
  小石头沉默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低下头把水盆放在桌子上,慢慢说,“前天一晚上窗户没关,大爷受了风吹,着了凉,烧到了现在。”
  这话是在兴师问罪,但并没有惊慌赶人的意思。
  金似鸿觉得杜恒熙身边这小仆实在镇静得过了头,接近于诡异,一时没有回话。
  小石头将冷毛巾拧干,走到床头,给杜恒熙额上换了一块毛巾,又用另一条毛巾给他擦了擦脖子。
  金似鸿站在他身后,看着床上的杜恒熙,不过两天,就瘦得两颊凹陷下去没了肉,脸颊虽然红通通的,却没有生机。他看着心疼不已,一下摁住小石头手中的毛巾,“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照顾。”
  小石头迟疑片刻,还是听从着离开了房间。
  外头消息传的慢,金似鸿是今天才知道杜恒熙烧得严重,一天了还没好。他知道杜恒熙的发烧是因何而起,不由心急火燎,却不敢贸然登门,只好等到晚上,循着原来拿不上台面的方法找来。
  他坐在床边,撩开被子,把杜恒熙抱起来,给他翻了个身,褪下裤子,检查后头的伤势。果然是裂了发炎,伤口红肿着,没有得到照顾。
  金似鸿一时臊得无地自容,他那晚是故意弄疼他,给他弄出血,无非是醉汉鲁莽不计后果的泄愤,他昏了头,想让杜恒熙疼一次,就更能牢牢地记得他,快乐总是遗忘得快,而疼痛的记忆却能刻入骨髓,无论是仇恨还是恐惧都将无比持久。
  现在看到后果了又开始后悔。
  金似鸿掏出药膏,用手指仔仔细细给他涂了一遍。因为发烧,身体更加高热,几乎要被熔化。
  杜恒熙昏昏沉沉间感觉到身体被摆弄,感官放大,触觉敏感,有东西留在体内,迷糊地发出声呻.吟。
  这声音软而拖沓,尾音千回百转,像被猫抓了一下。
  金似鸿听得面红耳赤,给杜恒熙穿好衣服,低下头只在他起皮的嘴唇上吻一下,“你可真是让人生让人死的宝贝。”
  静静地在床边守了整夜,等到天亮了,金似鸿顺着原路返回。
  人一走,小石头就进来,毫无间隙地接替了他的班。
  对症下药后,杜恒熙果然很快地好起来。
  退了烧,不出两日,便恢复了从前的气色,只是人还是瘦了点,换了发型后,更显得脸廓锋利。
  杜恒熙痊愈后,抽空去花园饭店拜访了安朴山。他到那里时,那里正组着麻将局,安朴山脱了军装歪坐在靠背椅上喷云吐雾,厅内乌烟瘴气,好像已酣战许久。
  另外三位陪客都是安朴山的亲信,自安朴山来到天津,他门前宾客便络绎不绝,时常关门密谈,有小报记者天天蹲守在门前,记录来了多少位大人物又待了多久,隔天便有一片噱头离奇的长篇报道登报。惹得北京人心不安,猜测纷纷,两三天便有一封催函,请安朴山回京主持内阁。
  如此次数多了,安朴山干脆高挂面谈时事的牌子,对外仍推说身体有恙,稳稳躲在天津不动,北京那边三催四请请不动,也便没有了声音。
  杜恒熙走进来,安朴山睁着熬夜血红的眼看到他,露出笑来,“是云卿来了啊,你父亲呢,没有一起吗?”
  杜恒熙站定,满面和煦温顺,“伯父,就是父亲托我给您送点东西。”说着便让人拿了准备的礼盒过来,“听说您这两日睡眠不好,送了点鹿茸灵芝来给您补身子。”
  “怀峥有心了。”安朴山吸了口雪茄,叫人收了东西。然后站起来,为避人耳目,将杜恒熙带去了书房。
  二人寒暄一番,提到委任状一事时,安朴山面露难色,“当年虎头坡一役后,定国军便不复存在,如今要整编重组,兹事体大,牵连甚广,若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处置相关人,谁肯把吃到肚子里的再吐出来?我总得寻个由头。你也看到我既然病退在天津,政务上的事就不太好插手,但若能尽早处置了赵炳均一派,自然会有位置空出来。好比三湘总督郑留梓,当初收编了你两个军的人,到时候把你安排过去顶替他最合适不过。”
  杜恒熙知道安朴山是在推脱,但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只淡淡说,“若没有兵力支援,只有驻扎马店的那一个师,恐怕并不足以震慑到马回德,他人在北京,却留了6个旅在廊坊、独流一带,一旦形势不对,他是有荡平京津的野心的。”
  安朴山也深知马回德不好对付,况且现在各省各自为政,单靠声望旧情,很难聚集起一批愿意为他以武犯禁的势力。他双目深沉地打量着面前的杜恒熙,剃了英气干练的短发,表情冷硬,说话圆滑,能屈能伸,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稳重人物。
  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信任,就算成了翁婿也还是让他不太放心。更何况就算他是年轻小辈,不足以和自己抗衡,那他父亲呢?那可是头蛰伏的猛虎。
  但除了杜恒熙,又似乎的确没有其他可用的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能让自己施恩的,可控制的名将?
  安朴山转到沙发上坐下,突然转了话题问,“云卿,你觉得秀心怎么样?”
  杜恒熙说,“安小姐继承了总理的才智,聪明大方,是值得珍惜的女子。”
  安朴山点点头,一贯强势的脸上少见的露出慈爱,“秀心虽然不是嫡女,但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其实最像我,你要好好对她。”
  杜恒熙真诚地说,“既然娶了她,就是一家人了,我自然会贴心爱护,绝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安朴山满意一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希望你时时刻刻记得今日的承诺。委任状的事,你不用着急,我会让人办妥。只要你跟我一条心,风光的日子还在后头。”

第35章 幸运
  从安朴山那里出来天色已黑,杜恒熙回到家吃了点东西,洗漱一番。
  夜里金似鸿又来找他私会,杜恒熙靠着窗户,隔着玻璃看到他,有些好笑地摇头,“你是不是爬窗爬上瘾了?放着正门不走,偏爱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
  他觉得这种相会的方法真是荒唐,但也有一丝偷偷摸摸的刺激,好像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是偷来的,弥足珍贵。
  金似鸿冲他一笑,被冷风吹得苍白的脸颊有一丝害羞的红晕,从窗台上跳下来,脱下沾了草屑的外套扔在椅背上,他走上前,把自己冰冷的手贴上杜恒熙的脖子钻进衣领里取暖,“你要是不想我来,就把窗户锁上,把我关在外头,我碰两次壁,也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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