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92)
都没有等到。
甚至…还被霍景盛大声地训了一句。
从前乔宴也被霍景盛大声说过话,偶尔他也会委屈。
不过那样的委屈只是一点点,酸酸的。可以忍受。
但是,但是霍景盛变成“哥哥”后,就不一样了。
乔宴不止会觉得酸酸的委屈,还会感到涩涩的、苦苦的伤心。
乔宴鼻子抽了一下,声音一下子打起了颤:“你说过不再大声说话…”
霍景盛搂着乔宴坐到沙发上,低下头看着乔宴:“哥道歉。”
“罚二百万好不好?”
乔宴破涕为笑:“…好。”
“哥哥还没有夸我…”
“我答应等哥哥,都做到了…”
霍景盛拍着乔宴:“宴宴最乖了。”
乔宴耳根红红的。
低着头,霍景盛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到他又开心了。
霍景盛轻声道:“再奖二百万。”
乔宴雀跃地抱住了霍景盛。
霍景盛问:“不怕哥哥失手?万一没有抱住你…”
乔宴睁大眼睛,茫然地望着霍景盛:“可是哥哥不会失手呀。”
“为什么?”
“因为哥哥已经看到宴宴了…”
“宴宴觉得,哥哥看到了,就一定会接住。对吗?”
“一定的!”
“为什么?”霍景盛又问。
乔宴湿漉漉的眸子,因为熬了夜,敛了几分光泽。显得有几分神志不清。他像是发自本能地絮叨:“因为…因为哥哥从来如此呀…”
乔宴说完,像是倦鸟终于等到了依靠。他往霍景盛怀里蜷缩得更紧以后,闭着眼,睫毛一动不动,极快地沉沉睡去了。
霍景盛搂着乔宴,低着头深深地把无知无觉的人儿看着。
他无法忽视心底疯长的、燎原的嫉妒。
他费尽千辛万苦,使劲浑身解数…求不来的纯粹的信任、极度的依赖…竟被一个影子,轻而易举地掌控了!
他受用于此。
却又痛恨于此。
要是那个影子在眼前,霍景盛怀疑自己一定会把他扼杀,以全然地取而代之!
从来如此,从来如此么?
不。他要做得更好。
他要成为唯一。
在乔宴小小的世界里,谁都不能比他更值得信任、值得依赖。哪怕是他的影子,哪怕这影子现在已经和他“人影合一”!
——也不行!
——也必分高低!
乔宴是真的累了。
霍景盛放温水给乔宴洗澡,哪怕知道乔宴现在睡觉很沉,很难弄醒,还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但是今天的乔宴,心里仿佛藏着事。
在温水里打了个抖,忽然就醒了。
霍景盛怕他扑腾呛到水,连忙把人捞进怀里。
像抱住了一条小美人鱼,弄湿了自己一身。
乔宴瞳孔在霍景盛脸上逐渐聚焦,像是还没弄清自己在哪,迷迷糊糊地问出了清醒时,压抑在内心的声音:“哥哥…为什么要去平安酒店1206…”
霍景盛把湿了温水的大毛巾披在乔宴雪白的肌肤上:“是巧合。”
乔宴歪了歪脑袋:“真的吗…”
“我还以为…”
“今天我们故地重游…哥哥要拿旧房间打趣我…”
霍景盛动作一滞。
“打趣”两个字像刀子。
霍景盛猝不及防,又被砍了一刀。
他的手指情难自控地覆盖上乔宴的小腹,声音发哑:“怎么会呢…”
“哥哥怎么会拿这个打趣宴宴。”
霍景盛捧住乔宴的脸:“哥哥心疼都来不及。”
但乔宴有乔宴的固执。
就像那天他醒来,惊恐失措地解释一样。
此刻的乔宴,又喋喋不休地解释起来:“我那天是走错…”
“哥哥…”
“我没有乱进别人的房间…”
“没有乱上别人的床…”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不清…我那时候头好晕,走路都像随时要摔倒…我看到一张床,我就…就想上去休息,不知道会爬进哥哥的怀里…”
霍景盛紧紧攥住乔宴乱动的小手:“哥知道。”
“哥哥都知道。”
水雾氤氲里,乔宴突然仰起脸,眸子水润润,迷茫茫地,望住霍景盛。
他的表情像是半梦半醒:“那你呢,哥哥。”
“那天…不论是谁爬上哥哥的床,哥哥都会…”
乔宴撇撇嘴,嗓子里莫名其妙“呜”了一声:“都会…那个么?”
霍景盛眼神深沉地看着乔宴:“不会。”
“那天我开着门,是在等林琅送镇静剂。”
“我被朋友开了个玩笑。”
——实则并非朋友手笔。
他的朋友圈里,还没有胆大到如此地步的人。
“开玩笑”的是他爹霍平澜。
求孙心切,不择手段。
不过那次之后,霍景盛已经给过他教训。后来他再也没敢。
而至于换个人爬他床,他会不会“那个”的问题…
毋庸置疑根本不会。他冲了冷水澡,已经克制了不少。
原本是要掐着乔宴脖子,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丢出去的。
可乔宴睁着漂亮的眼睛,直往他怀里缩。
那时他茫然无措,天真到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
还攀着他的脖子,牵着他的手,贴进自己心头。他说“我不舒服,心跳好快,你能不能帮帮我…”
霍景盛在那之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从忍住把他丢出去的那个念头开始,多看他一眼,心跳就漏跳了一拍。
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小乔的身段、天真的表情…明明柔软又可怜,却像一柄利剑,一点一点,研磨着,侵占霍景盛的心尖。
——短短三分钟的注视。
药效加剧。
霍景盛的凉水,白冲了。
霍景盛不敢告诉乔宴,他并非正人君子。
他早已见色起意。
他在打算“帮助”乔宴的那一刻,已经把怎么追他,怎么娶他,草草地规划了个完全…
上辈子,在追乔宴上,他折得很难堪,差点把乔宴逼得更远。
这辈子总算磨出了钓鱼的心眼,他只敢小心行事。
霍景盛把乔宴裹了浴袍,抱到美人靠上,动作轻柔地擦拭:“除了你。”
“换任何人都不会。”
“为什么?”乔宴也这么问。
霍景盛沉吟道:“大概是我的身体,比我的记忆先认出你。”
“所以才亲近。”
乔宴的突然惊醒,仿佛就只是为了问出这个问题。
回答完毕,头发还没吹干时,又沉沉睡了。
但霍景盛却辗转反侧,焦虑得比不了眼睛。
——最快明天,最迟后天。
就要告诉乔宴手术的事情了。
这是他给自己最后的期限。
越是接近黎明,霍景盛越是心慌意乱。
“林琅,做最坏情况预案。”
凌晨三点,他打电话把林琅吵醒。
之后起身,在床边来回踱步。
时而蹲下身摸摸乔宴的脸,看看他的睡颜,时而掀开窗帘一脚,看看窗外星月足迹的变幻。
翌日,乔宴醒来,缓过劲,才从霍景盛怀里爬出去。
霍景盛揽着他起身。
乔宴歪了歪脑袋,指指眼下:“哥哥…昨晚我说梦话吵你了吗?你有黑眼圈…”
霍景盛道:“无碍。开会原因。”
乔宴点头。
在楼下自助餐厅吃早饭的时候,趁霍景盛给他接热牛奶的空隙,他贴心地、偷偷给霍景盛接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