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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49)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2 标签:强制 宫廷

  闵疏轻轻松口气,说:“都怪我睡了这么久,要是能早些醒,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大家昨夜累坏了吧?”
  暮秋指挥着小丫鬟准备洗漱用具,又把梁长宁吩咐的枸杞乌鸡汤搁在餐桌正中,说:“孔大人说那药没什么大的坏处,厨房今天做了乌鸡汤,正好补补。”
  闵疏突然听她提起这药,耳根子悄悄绯红一片。他尴尬了片刻,只能低头吃饭。


第37章 暗思
  暮秋布菜,说:“眼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大人睡到下午都不为过,再说好生养养身子也好,王爷出门前嘱咐过不许叫您的。”
  闵疏抬起手握住筷子,他袖袍宽大,顺着手腕滑到了手肘,露出小臂内侧的斑驳红痕来。他自己没发觉,暮秋却移开了目光。
  血气方刚啊!她又给闵疏夹了块鸡肉。还是能补则补吧。
  闵疏把鸡肉吃了,问:“今日外头下雪了?”
  “飘了点小雪。”暮秋说:“要过年了,下雪也好,瑞雪兆丰年嘛。”
  闵疏笑了一下,说:“我今日能出门吗?”
  暮秋也笑,说:“王爷走的时候也嘱咐过了,大人若是要出门,得带人,闵大人不如等着张俭和辛庄大人回来再说吧。”
  闵疏看着暮秋,说:“听说昨夜西街走水了?我反正也是闲着无事,出去走动走动,若是他们回来了,你叫他们来寻我就是,我走正路大道,晚饭前回。”
  暮秋看他说得有条有理,不好再反驳。
  张俭捧着奏报掀帘进来,他把书卷搁在桌子上,说:“辛庄说您找我。”
  梁长宁手指按在奏报上,说:“闵疏呢?”
  张俭啊了一声,说:“这要问暮秋吧,我又不是贴身伺候闵大人的丫鬟……”
  梁长宁头也不抬,没说话。
  张俭只好道:“回来的时候跟门房张叔聊了两句,闵大人应该是出府了,估摸着去西街了吧。”
  “正好他不在府里。”梁长宁说,“你去私牢把那妇人带出来,别惊动了人。”
  “要杀?”张俭问。
  “不。”梁长宁往后倚靠,微微带了点冷意,说:“你带着她守在闵疏回府的路上,找个地方藏好了,叫她远远儿地望一眼,看看是不是她见过的人,确认之后即刻来报我。”
  张俭明白了,提着人往房梁上一蹿,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闵疏去了趟西街,他本是想看看火势,只是各方人马围了西街两处入口,说是里面还在清理。他没再问,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廊下的铁杆海棠竟然奇迹般地冒了颗新芽,闵疏驻足去看,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眼里带了点笑意。
  他今日只用木簪半挽了黑发,此刻青丝垂落半边,勾住了铁杆海棠的花枝。
  “闵大人刚回来?”张俭从他后面走过来,收了伞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外头下了小雪,闵大人当心着了风寒。”
  闵疏听出他的声音,收回手解开了缠在铁杆海棠上的发丝,直起身子来扫了他一眼,笑道:“小雪而已,且作闲逛时的趣味也好。倒是张大人……刚才送了谁出门?”
  张俭眼皮子一跳,不着痕迹问:“闵大人何来此问?”
  “外头下了小雪,”闵疏重复他的话,说:“张大人是从军之人,塞外三九寒暑都是挺着过来的,往日再大的风雪,我也只见过大人披斗篷,今日区区一场小雪,大人却撑了伞。可见大人不是给自己撑的,是为别人撑的。更何况大人是从外头进来的,那想必不是接人进府,而是送人出府了。”
  张俭面色不改,挑起帘子问:“闵大人说得这么真,莫不是瞧见我了,特地拿话来晃我的。”
  闵疏低头跨进门,说:“我若是瞧见了,大人你难道还能没有觉察?”
  张俭知道他不可能看见。他把那民妇带到西街隔壁的落蝶轩里去了,落蝶轩有座三层的小阁楼,那地方隐蔽,四面都是高树,闵疏不可能瞧见。
  他略略松口气,跟着闵疏跨进了门。
  梁长宁今日没什么要紧事,早就换了舒适的棉袍等着他了。他斜倚在塌上,其实已经听到了二人在廊下的对话。
  他低头翻书,头也不抬地说:“去哪儿了?一下午就没见着你的影子。”
  “去了趟西街。”闵疏说,“官府的人封锁了火场说是在清理,我就没进去。今日没坐马车,所以回来晚了些。”
  闵疏解开披风,暮秋细致地拍干净了上头沾的雪,让小丫鬟拿到后头收着去了。
  梁长宁看了眼暮秋,暮秋会意,对着闵疏道:“这都快过膳时了,王爷可等着您回来用饭呢。奴婢这就叫小厨房送菜上来,今日天冷,小厨房炖了萝卜羊肉汤,还煎了鳜鱼,鳜鱼是从云阳运来的,一路上都是温泉水养着,下锅前还活蹦乱跳的。今年的萝卜压了雪,十分甘甜。对了,厨房的老李说看见街上有人在卖野菜,不知主子们吃过没有,就买了些回来。”
  “什么野菜?”闵疏好奇道:“我从前也吃过些野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可是如今是冬天,不是野菜出来的季节呀。”
  梁长宁继续翻书,插话说:“少给他吃这些,叫厨房多做鱼虾肉一类,冬日是进补好时候,他现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还给他吃什么野菜,我这么大一个王府,竟然养不起你了?”
  暮秋明白,点头正要下去传膳。
  “别呀。”闵疏没坐到塌上去,而是站在了炭炉前,偏头笑说:“暮秋姑娘的意思又不是叫我只吃野菜,尝尝味道罢了。采薇采薇,别人都吃得,怎么王府就吃不得了?”
  他偏头看过来这一眼满含笑意,语气带着点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亲密。他肤白唇红,如画的面容被碳火映照出暖色,像是一壶叫人沉醉的桃花酿。
  梁长宁与他对视片刻,搁下了手里的书卷,对暮秋说:“那就做些来吧,不要放辣,还有什么菜?”
  “就这三样,够吃了。”闵疏说。他伸手烤火,隔着碳炉的铁格子汲取暖意。
  暮秋看梁长宁没开口,笑着对闵疏说:“厨房做都做了,总不好倒掉。还有一道酥皮鸭,用黄酒酿过,再细细码了香料,塞了些藕丁豌豆在鸭肚子里。一碟栗子糕,外加一份鸡丝拌笋蕨。”
  梁长宁抬手允了,又说:“把茶换了,泡壶陈皮山楂,这些菜不好消化,免得他晚上积了食睡不着。”
  暮秋应了,转身下去传菜。
  梁长宁看人都走了,对着闵疏伸出手。闵疏顺从地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手这么冰。”梁长宁握住他的手,说:“怎么就跑到西街去了?不是都跟你说了火烧不大吗。”
  “去看看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闵疏说,“不过也没看得着,我猜北镇抚司的意思,像是要严查。”
  梁长宁说, “做给下头看的罢了,今年新调任过去镇抚没什么家事底子,压不住下头的一干权贵子弟,不做点样子出来怎么杀鸡儆猴?不过他们也查不出来什么。”
  梁长宁叫人打了热水进来给他洗手,又看着他拿托盘上的帕子把手指擦干了,才把自己方才看的书递给他,说:“大理寺呈递的,火情来龙去脉都说得清楚,北镇抚司拿这场火立不了威。”
  闵疏心思一动,接过卷宗来看,一边说:“大理寺只是作为应援的人手掺进去的,怎么他们的动作倒比北镇抚司快些?”
  梁长宁说,“宋修文的确是个实实在在办事的人,这场火是不是人祸,查出来不难,他更没必要瞒着。我方才还在想,他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是屈才了,若有机会,得给他挪个地方。”
  闵疏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也是,毕竟没有伤亡,眼下又正逢年关,官府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伤亡是昨晚的消息。”梁长宁看着闵疏,闵疏听见这话微微一顿。梁长宁才收回目光,继续道:“今日早上来消息,说是烧死了个屠夫,府衙一查才发现这人竟是个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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