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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113)

作者:古玉闻香 时间:2018-06-28 21:42 标签:仙侠修真 欢喜冤家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下山的路我知道,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你出去。”
  关灵道冷笑一声:“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溪君的喉咙发哽,咬着牙,眸底也透出一丝渴望和恨意来,缓缓地说:“我想让你教我魂术,我想做魂修。”
  “做了魂修就要被人追杀。”
  “那也比做个谁都看不起的无用之人好!” 溪君的声音骤然激动,又竭力冷静,“气海毁了便无法修炼,我不甘心。”
  “想学魂术用不着跟我学。”
  “不,你教我,我能觉出来,你跟普通的魂修不一样。” 说着那双眼中又露出一丝暧昧痴迷之色,望着关灵道笑了笑,“我从没对男人动过心,你不但要教我,还能跟我做别的事。”
  关灵道冷笑了一声:“要是我不肯?”
  溪君在山洞口站着,展颜笑道:“谁能想到名声传遍了南北朝的上清宫计宫主,竟然跟魂修扯上关系,还替他在洞口把风?他如今去跟我了尘师妹周旋去了,你想让人知道他是帮你救任关翎的帮凶?”
  说着她朝着山洞外飞出去:“计青岩——”
  关灵道只觉得一股怒气翻涌而起,飞身到洞口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拖回山洞当中,黑色长剑顺势抵住她的咽喉。
  只要轻轻一落,便能把她的脖子断成两截。
  凉意沿着肌肤渗进来,溪君不料他的修为竟比自己要高,浑身轻颤不能自已,目光的痴迷却更是狂热,哑了声音道:“我能觉出来,你我是一样的,我这几天差人打听,计青岩有个徒弟叫做关灵道,在他眼皮子底下修习魂术。你小时候被人毁了灵根是不是?你我是一样的,你明白我的心情——计青岩、计青岩是个天之骄子,他根本不懂你,他根本不会为你修习魂术!”
  “你懂我?你认识我多久,你懂我?”
  “我带你离开这里,今后我们浪迹天涯,你再也不形单影只。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我,你把我带走,我今后绝不会说计青岩一个字——”
  关灵道站起身来,缓缓收了剑,转头望着山洞之外:“带我出去。”
  “你先答应我——”
  关灵道倏然转过脸来,一双桃花目望着她,本来没有什么表情,溪君却突然间觉得头里面像是炸开了似的,呼吸急促,意识不能自主。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带我下山。”
  她乖乖地出了洞口,头里面仍是一团迷乱的浆糊,避过人来人往的弟子,朝着绿烟峰后山的偏僻之处而行。关灵道低头跟在后面,就像是听她差遣的仆役般,一前一后地出了绿烟峰,朝南又飞了几十里。
  大雪纷飞,远处的绿烟峰早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溪君直到这时才总算清醒过来,又是怕,却又有股难以遏制的热切:“你刚才用的是什么魂术?”
  “迷魂术。” 关灵道淡然而望,“多谢送我下山。”
  “等等,你等等。” 溪君咬着牙怒不可遏,“你说过会带我走。”
  关灵道低头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玉石,握在手心里许久,缓声说道:“你我萍水相逢,我本来不会杀你,可是你现在知道师父的事,我断断不会把你的命留着。想修习魂术不必找我,你归墟神宗就有人是魂修。”
  说着他抬头看着那女子,说道:“我转身离开三步之后,你把自己给杀了吧。记得之前什么也不要做,一剑而下,干净利落。”
  说毕他转身而行,走了三步,身后忽得传来痛苦的哽咽声,只是一下,又立刻没了动静。
  关灵道的脚步微顿,头却没有回,左手拿着那半是透明的玉石,右手握着黑色长剑,看不见身后的鲜血染红了雪,只是在狂风里飞着,身影消失在无尽的白色中。


第138章 主线剧情
  计青岩望着地上冰冷发紫的尸体,女子的手握着抹了脖子的剑,一双眼睛却睁得极大,仿佛是死不瞑目,又好似痛苦不堪,根本不像是自杀时的心甘情愿。
  这是迷魂术。
  他又望向远方的茫茫大雪。
  他曾听关灵道说起过迷魂术,那是他最不擅长的魂术,极不爱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或是不知心境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连迷魂术也用了。
  “任关翎的身体还在,为什么魂魄却不见?” 计青岩问。
  “救他出去的人是个修为高深的魂修,取其魂魄而不伤其身。” 年纪略大的弟子低声吩咐身边的少年弟子,“把她的尸体收了,送去归魂谷葬了。”
  不对。关灵道绝不会救任关翎的魂魄而不救原身,也不会不留下话就走,今夜怕是出了意外。
  一个不太稳健的人影被另外一个扶着从远方匆匆赶过来,一身青灰道袍,近看才知道是了尘,手臂和大腿都滴着血,脸色惨白,脸色似是隐隐作怒。弟子们大吃一惊,急忙迎上去将她扶住。
  “师姐怎么了?”
  了尘脸色冰冷不肯说话,满脸的傲气,旁边扶她回来的那女弟子低声道:“送师姐回去疗伤。”
  计青岩等她走了才问道:“可是抓到了那魂修?”
  那弟子的脸色露出些恐惧来:“我们在半路上拦截他,师姐的修为本来比他高,可他手中那柄黑色长剑当真厉害,轻轻一挥,魂气铺天盖地而来。师姐一时没有防备,被那柄黑色的剑伤了身体,也立时用拂尘伤了他的后背,可是还是让他跑了。”
  黑色长剑,关灵道什么时候有过黑色长剑?
  “他的伤势如何?”
  “师姐下手极重,他受伤不轻,我让其他弟子们紧追不舍,应该不多时便能抓回来。”
  了尘杀魂修,几乎不曾失手过,因魂修而受伤怕还是第一次。计青岩等那些弟子们走远了,倾身而起,急匆匆朝着他们所说的那地方飞过去。
  事态紧急,只求那小子安然无恙。
  在风雪中飞了许久,忽然见到雪地上一片鲜血,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归墟神宗的弟子。计青岩飞驰下去用手在一人脸上探试,只觉得鼻息尚在,手心一层白光在他的鼻尖缓缓而过。
  那弟子抽着气挺起身来:“有人,有人!”
  “什么人?”
  那弟子兀自不太清醒,扶着自己受了伤的肩膀喘息,许久才看清原来是计青岩:“我们与那魂修厮杀,眼看着就要把他打晕抓住,不想有个人突然出现,把我们全都打晕了。”
  “什么人,看清楚没有?”
  “没有,只觉得眼前一身黑,根本不知道是谁。” 说着忍不住有些恐惧,“修为之高,竟然比师姐差不了多少。”
  “道修?”
  那弟子点头,眸中的目光更是有些怕:“的确是凌厉的灵气,不是魂修身上的魂气。”
  真的怪了,南北朝有哪个道修会出手相救关灵道,难不成是花落春暗中出了手?但依照他的性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飞来归墟神宗?
  既然是把关灵道救出,现在只怕已经走得远了,计青岩的头发衣衫飞扬乱舞,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的茫茫大雪,忽然间飞起来追了出去。
  ~
  后背像是火烧似的痛楚,全身一半泡在冰水里,一半被炙热烙铁覆盖。怀里的东西冰凉,远远传来叫人不寒而栗的嘶吼,模糊间眼前忽得站了一个人,气质还是如往常那般清雅和煦:“睡好了没?”
  哥!
  关灵道忽然间翻身坐起来,心里绞痛像是要碎了般,一时间坐着不知如何是好。睡梦里尚可自欺欺人,醒过来时却是痛得真真切切,关灵道茫然地抬起头,只见四周摆设像是个凡人的宅院,窗边站着个许久不见的男子。
  卢夜生穿了一身朴素的黑衣,叹口气:“你醒来了。”
  “你救了我?”
  “不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被人丢在我这宅院的门口,身上披了一件斗篷,腰里别了两颗救命丹药。” 卢夜生朝着他走过来,“你被谁伤了?”
  “了尘。”
  卢夜生微怔:“你去归墟神宗救任关翎?” 龙潭虎穴他也敢去闯,怪不得被伤得奄奄一息,只可惜只看样子也知道,任关翎还是没有救出来。
  “你哥……” 说到这里又不知怎么继续,卢夜生的声音也哽了,“他、他还活着?”
  关灵道低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剑。短刃已然变成了长剑,墨色中夹杂几抹熟悉的淡素青色,剑身细长,比起以前雅致了些。卢夜生有些不敢置信,抖了抖嘴唇:“这、这是——”
  “我哥究竟是怎么被抓走的?” 关灵道把长剑一收,神色冷然,“他为什么要进归墟神宗?”
  “谁说他想进归墟神宗?”
  “他说他有办法出来——” 关灵道哑了嗓子,急道,“他从来都翻手云覆手雨,事事都在策划之中,怎么会不小心让归墟神宗发觉魂修的所在?”
  “归墟神宗抓住任关翎在先,剿杀魂修在后。” 卢夜生又是皱眉,“本末倒置,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关灵道也急了,把在花家听到的事细述一遍。传言任关翎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归墟神宗,被了尘找到了魂修的所在,引着两百个弟子前去剿杀,魂修溃不成军,将任关翎也抓住了。
  “你哥何曾得罪归墟神宗?”
  关灵道蹙眉道:“到底事情的原委如何,你从头到尾跟我说清楚。”
  “你哥自从得了那八个听魂之人便让他们修习魂术阵法,自己终日在山洞中打坐,时不时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日他突然间告诉我,他得去办件要紧的事。”
  “何事?”
  “带着那八个听魂之人去无底洞。”
  “无底洞?我把我哥救出来的那个深渊?他回去那里做什么?”
  卢夜生面露不解:“你哥不肯告诉我,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那无底洞是解开一切的关键。他还说,紫檀宫里、颜無的画里、花家家主的画中都有些东西,他得再去看看,无形中许多枝节环环相扣,散乱其中,到处都是蛛丝马迹,却一时间想不明白。”
  “所以他去了无底洞?”
  “我自然先派人去查有无风险。那时候无底洞早已经荒芜,我们便装扮成路过的商旅,一行十几人来到无底洞中,任关翎带着那八个人下去了,我和另外三个魂修在上面守着。”
  “之后呢?”
  “不到八个时辰,了尘便带着人杀了过来。我们措手不及,一个魂修被当场杀掉,另一个被擒,我们的修为都敌不过了尘半分,你哥让我带着那八个听魂之人逃脱,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只说这八个人千万要好生护着,将来留给你用。我不得已带着人逃了,你哥寡不敌众,这才被了尘活捉了回去。”
  “了尘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八个时辰,分明就像是任关翎刚到无底洞,了尘便从归墟神宗疾行出发了。
  “不知道。”
  奸细?术法?
  果不其然,出其不意杀出来的是了尘,任关翎才是情势紧急,迫不得已。当时为什么那么蠢,任关翎说他能逃脱,他便当真信了,他怎么就想不到?任关翎那模样也不知被炼魂多少次,只要他前晚把任关翎的魂魄强迫拉出来,便能发觉他的不妥。
  “我哥那时已经没有办法,偏我还以为他能逃脱,不想办法为他解忧。” 越想越是难受,如今才知道悔恨的滋味,却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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