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下(208)
但荆榕还期待着他说下文,一双眼瞧着卫灵尘。
卫灵尘端来清粥,用勺子送到荆榕唇边:“先吃小半口,我再继续说。”
荆榕让他喂了两口。可以忍耐。
卫灵尘把碗塞给他,让他自动进食,又说:“眼见着又没法按时下朝了,我又着急回家吃饭,我便出来,一举终结朝野之论。”
荆榕又吃了两口粥,漆黑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卫灵尘说:“我便说,自古公主或风流婉约,或尊贵雍容,是不是公主,要看公主的品行,能力。首先,对面的公主,知晓农事否?精于诗书否?如果诗书不成,眼光也需不同凡响,常人喜欢的,公主必不喜欢,常人不见得好的,公主却能窥一斑而知全豹。要我看,世间有一人则当配公主之品行,既风流婉约,还尊贵雍容,更病弱娇怯,通晓天下,便是我们的榕公主是也。”
荆榕本来在认认真真挖粥吃,以换得卫灵尘的官方八卦,等他听到最后才知道:这人编排自己呢,一口粥喷了出来,全部落在卫灵尘袖子上。
荆榕面无表情瞪他,耳朵飞快地红了,卫灵尘快乐大笑起来,又伸手搓搓荆榕的脑袋顶,满含怜爱说:“真是可爱极了。”
又哄吃饭成功了,善哉!他卫灵尘简直是个天才。
第356章 逆天权臣(失忆世界)
卫灵尘又是哄喝药,又是哄吃饭的,荆榕在隔天晚上睡了一觉之后,迅速痊愈,恢复了精神。
而大雨也在这一夜退去了,第二天晌午放晴,大水终于得以止歇,府里开始有条不紊组织人们返家清淤,排水修路。图方带人下去再清点一遍损失,随后报告卫灵尘,组织起人手来,准备去下游山河踏勘水流情况,做清淤准备。
大水一退,府外的人也来了,一辆马车送来了卫灵尘要的几个桥工、石匠,和图方等人一起下去踏勘水深情况、水流速度,卫灵尘则一封信纸发往京中,要南星查找图方提到的外国水文测试仪器。
事情不少,但是头头是道,脉络清晰。
卫灵尘因为考虑到荆榕大病初愈,没有带他出门,就陪着他在府内休息,自己顺手把回京的折子写了。此番从下游至上游,刚好又见到一次大水,可写的多了。
虽然不再下雨,天也阴阴的。图府人都不在,只余一个家丁老叟,等着给卫灵尘和荆榕端茶,卫灵尘抬手免了,自己动手磨墨,自己构思脉络,坐在桌边慢慢写。
荆榕早上用过了饭,因为卫灵尘不准他出去,于是就在房里整理物品。
他病了几天,自己的东西刚搬回来,还没有收好,他分门别类,把书本、搜集来的种子、玩具各自整理好。
卫灵尘瞟了瞟他的小宝库:“种子哪里来的?”
荆榕说:“昨夜你睡着,我找图大人开库讨的。春来他们给民发种子,还剩下许多,我一样要了一点。”
“回京里种,能行吗?”卫灵尘问道。
荆榕说:“可能行,也可能不行。但要是种成了,一代代选筛,也能留出好的。除此以外,就要靠耕作方法的改变了。”
他看了许多书,很显然心中已有计较,卫灵尘干脆收了笔,笑眼看他:“照你说,如果你是我,你接下来便怎么办?”
“治河大办,回京之后,再考察农学,但应谨慎对待,缓推缓行。”荆榕正拿出一块绢布擦拭他心爱的翠屏小方,说:“你不会连户部都管得到吧?”
“户部早不管这些了,只管收税。”卫灵尘又勾起唇角,“我是个本分的官,手暂未那样长。”
荆榕又开始玩翠屏小折书,一边玩一边问:“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你管不到的事?”
“折煞我了,小殿下。”卫灵尘只在这个话题中非常谨慎,他笑眯眯地说,“我上头还有好几位阁老呢,论资历,论出身,我都及不上他们。管不到的事,自然也多了。”
荆榕瞥他一眼,晓得这个人谨慎处绝不松口,于是也不再追问。他玩了一会儿,又被卫灵尘提溜起来:“殿下过来看看这里,此地河流夏季枯水截留,冬季反而不枯,是为何?”
荆榕凑过来帮他看了一会儿。
这是一道非常标志的地理题,626很快综合分析后给出了答案:“此处夏季气流下沉,降水少。最根源还是顶上的瀑布枯水了。”
卫灵尘又微笑着拉他:“何谓气流下沉?”
荆榕看着他,卫灵尘再次微笑着拉拉他的袖子。
626捂住眼睛。
天!呐!
不讲规则!竟然有人对小孩子撒娇!年幼的执行官如何应付得住!
荆榕:“。”
荆榕说:“告诉你可以,不过要用故事换。”
卫灵尘托腮微笑:“哦,你还想听公主的故事。”
荆榕:“。”
荆榕说:“讲一讲你从小到大的故事吧。不可以编故事骗我。”
“好好。”卫灵尘满口答应,一看即知,此时此刻已经生出无穷的鬼点子,但面上仍然沉静有风度:“来,先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卫灵尘不愧是十五岁卷到全国第一的卷王,不仅算术了得,对地理与气候概念也理解迅速,听荆榕讲完之后,果然也很信守承诺,告诉荆榕会给他讲个自己小时候外出游学的励志故事,附带北方见闻。不过,先得等他写完奏本。
荆榕于是自己玩去了,他把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理好,接着就出门去找老翁要鱼篓,自己去后山找新鲜鱼虾。
洪水中的死鱼死虾是不能吃的,因为洪水过后细菌繁殖,死鱼死虾不知道已经被重刷了多久,许多人捡去吃了,常常生病,只能拿去暴晒沤肥。
荆榕去后山逛了一圈,只见到路还是塌的,也钓不到什么鱼,于是又去路边看看。
今天人们都在收整,出来卖货的不多,荆榕看来看去,买了两串炸糖堆,随后就打道回府了。这是一种炸好的清甜面食,馅儿是绿豆的,吃着很清爽。
荆榕给卫灵尘送了一个糖堆,另一串给了626。他照旧不爱吃甜,但发现卫灵尘总是对甜食情有独钟,于是也放在心上。
晚上便和老翁一起搓糯米丸子,预备煮着吃。府里现在也缺粮草,更缺菜,还有几罐腌菜可以一起吃,卫灵尘和荆榕也不在意。
待卫灵尘写完一个篇目,荆榕已经搓好了糯米丸子,一个个白白嫩嫩摆在案头。
卫灵尘体谅荆榕伤寒初愈:“我来煮吧。”
荆榕拿着勺表示了婉拒:“你煮的不好吃。还是我来吧。”
卫灵尘:“。”
卫灵尘说:“我需要澄清一下,药不好喝,是因为药本来就不好喝,明白吗,小公主?”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潇洒坐下了,看荆榕拖了一个板凳专心捏糯米团,于是伸手给他捏肩捶背,又温言幽幽,轻声哄:“累不累?做了一下午了,辛不辛苦?做完这个还有宵夜吗?绿豆糕呢?我再拿三个故事换你的绿豆糕,好不好?”
荆榕面无表情煮丸子。卫灵尘目前无法判断晚上会不会有绿豆糕。
煮了一会儿,荆榕抬起乌黑的眼睛,说:“该你了,白天说要你的故事。请讲。”
卫灵尘还在惦记绿豆糕,不料功课到来得如此之快:“这个嘛……”
荆榕说:“你见我第一面,说你我都是风中之草,水中之萍,为什么这么说?”
卫灵尘又弯眼笑了:“以后我说话得当心。殿下过耳不忘,真是不能敷衍。”
安静一瞬后,卫灵尘说:“我虽是卫家人,但本家并不是京中卫府家生长大的,到我这一代,祖业正在青州。那时青州府北有北曷来犯,东有海寇烧杀,我们不得不举家搬迁,一路进京投靠亲戚。”
“路途遥远,又因为商铺规模不算小,我父亲母亲总想着保存东西,来日到了安静地方做买卖,但也因此在途中被拖累,双双染上疫病,没进京就已病逝了。我那时年纪不大,变卖了家产安葬他们,随后进京投靠卫家,他们许我留府居住,也同意我在家学私塾中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