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下(215)
……
路边议论,荆榕和626也听全了。
626开始记录:“真想不到你老婆的风评已经变成了这样……可喜,可叹。我可以采访您一下吗,尊敬的十一号执行官?”
荆榕安心闭着眼晒太阳:“采访什么?”
“被当成你老婆养的小白脸,是什么心情?”
荆榕仍旧安心闭着眼:“卫灵尘比较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他那套发妻去世,不肯续弦的说辞,恐怕已经有很多人不信了。”
626好奇问道:“都有谁?”
荆榕说:“你问一问那些要替他说媒的。我要声明的是,我没有吃醋。以及,对于小白脸这个说法,我持保留意见。至少我有帮他巡山,还有卖山货。”虽然那已经是他的山了。
过了一秒,又不紧不慢补充:“还有做饭。”好吃,他自己也非常爱吃。
626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猖狂笑容:“好好,不当小白脸是吧。”未来的你会对自己过去的选择大吃一惊的!果然是年轻人,年轻人不要太年轻!
荆榕再次平静声明:“我和卫灵尘现阶段都很忙,暂时大家都不是那种关系。”
626的猖狂笑容越来越大,记录运行日志的系统机械臂正在乱舞:“我要把这这段对话给恢复记忆后的你看。多可爱啊。”
荆榕已经习惯,并不答话,搭了把扇子在眼上,开始午睡。
卫灵尘早晨进宫了,这会还没回来,估计还要一会儿。
另一边,皇宫之内,灵殊阁。
斥候跪在殿外,几位阁臣聚在一起低语,屋内,代祯帝皱眉不语,神情昏昏,他的视线再次看向卫灵尘:“卫灵尘,你以为如何?”
卫灵尘说:“按我调遣,启用王征将军,在内、河、日三司布防,北曷三番两次,已经是在探查边境虚实,我们必须提前准备。”
大殿里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几个老臣互相看了看,最终都垂下眼睛一声不吭。
卫灵尘很有礼貌地点了一个人的名:“卓大人说。”
半晌后,被点名的人慢吞吞地说:“臣以为,卫大人所说或许可以再商量,再商量一下……我辗转思之,至少要等朝政大议,内溪是太子封地,河章、日间分属四王阵地,这恐怕不合祖制……”
卫灵尘气定神闲说道:“太子封地,我做主,河、日四王断无驻守之才,王征此人打过十年前青州之役,惟有他能震住对方,为我军争夺准备时间。”
余下几人慌得眼皮都在跳,但已经习惯保持沉默。
世间已经没有王法了,四王与太子封地,那是铁打的皇家守地,现在卫灵尘派自己人过去驻守,这是要捏住龙脉。
本朝上百年,从没有出过这样的僭越之臣!这是苍天无眼,天地的反噬。
但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俗话说飓风之下,伏草惟存,他们做不了什么,更无反抗之法,只能静静等待卫灵尘倒台的那一天。
“要我看。”代祯帝连上了三日的朝会,有些精力不济,“此时可以等等再议。等靖边阁修成,朕与卫大人亲自去一趟边境……现在他们没认真打,我们却枕戈待旦,终归是师出无名,免得惹百姓议论,说我们穷兵黩武。”
卫灵尘看着代祯帝的眼睛,没说什么,唇边勾起一抹没有感情的淡笑,随后行礼告辞。
现在的阁臣议事制度,就是这么麻烦。不论接下来怎么做,这道程序都是要走的。
卫灵尘刚离开宫殿,宫人来传,太子荆寰正在等候给卫灵尘请安,卫灵尘抬手免了,又叫宫人找张太医来。
张太医恰好也很关心卫府的情况:“大人,有几日没为公子看脉了,可是叫我去府里看着?”
卫灵尘说:“公子没事,是一点小擦伤。陛下近来身体怎么样?”
张太医说:“和您从前说的一样,有心力交瘁,五感空虚之症,虽然未查明病因,但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夜里时常惊恐发作,噩梦不绝,我们都是在寝殿外边值守。牌子也翻得少了。”
“心病需得心药医,北曷虎视眈眈,天子不能现在出岔子,用药好好吊着。”
张太医说:“是。”
“回去歇息吧,帖子接到了么?”卫灵尘问道。
张太医说:“接着了,正记挂着公子呢,上回公子给的那批人参可真好,我还想问公子哪里得来。”
“你问他吧。他自己种的。”卫灵尘着急赶路,精神倒是放松下来,笑意也变得真心实意,两人到大门前道了别。
到了家,卫灵尘习惯性找荆榕。
正是中午,院子里静悄悄的,卫灵尘刚要去荆榕房里摸猫,就听见头顶一声:“我在这里。”
卫灵尘仰头往上看。他的少年人正枕在屋檐边的小台上,一恍如同藏在雪影之中,只有手边的扇坠垂下来一缕红丝。
卫灵尘笑了:“早该拿个竿子把你粘下来。”
荆榕岿然不动:“我又不是知了。”
卫灵尘说:“小猫小鸟也可用此办法粘下来。”
荆榕说:“那就不叫粘下来了,那叫打跑了。”他翻身坐起来,低头看着地上的卫灵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下朝了,卫大人。”
一双静目恍如九天星辰。
太养眼了。
卫灵尘瞬间心头平静。
荆榕拍拍手,顺着屋檐跳下,顺手就拉他的袖子往屋里走:“跟我说说,今天在朝上又受了什么气?”
卫灵尘开始找奶茶:“大臣不愿受损,皇帝不愿打,库里没钱,边防没人。”
荆榕把自制的竹吸管和冰奶茶递给他:“这回打北曷,又得你自己贴钱?”
卫灵尘沉静说:“贴钱倒没什么,只是看阁内高高挂起之辈,免不了辞官归隐,逍遥此生之想。”
“那你逍遥时一定要带上我。”荆榕又往他嘴边塞了一块奶油蛋糕,眉睫深沉冷静,“免得我被打了,都找不到人出头。”
没错。
荆榕做出了奶油蛋糕,还是蓝莓味的。蓝莓来自长白山,现在还叫笃斯越橘,自有一股清冽花香。
卫灵尘又被哄高兴了,伸出手去碰荆榕的眼角。荆榕很安静让他看了。
那道擦伤好得很快,幸好伤口极细窄,看着不会留疤。
卫灵尘看完伤口情况,更加放心,又把手头事放下,亲自为荆榕挑选明天出门的衣物、配饰。
南星将准备好的配饰都呈上来,让卫灵尘尽情挑选。
荆榕在旁边吸着奶茶,围观着卫灵尘给自己进行造型设计。
“衬里、纱袍子皆用绛色,外衫选那件应天送来的金银线亮青妆花锦,薰貂狐纹的,对了。猫眼石衣带,佩玉选梅花玉,水绿带子。”
荆榕发表了疑问:“这个我能穿?”
这不是没有来由的疑惑,在这个时代浸淫几年,荆榕也大略知道了些服装品级上的门道。在家里他一直瞎穿,而卫灵尘今天这么给他挑衣服,是演都不演,照着王爷品级给他挑的。
卫灵尘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勾唇了,他淡淡一笑:“我养的,有什么不能穿?”
晚上,游凤台专差人送了戏本来,让卫府点戏。
卫灵尘头一回让差人进了小院,他正在喝茶,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只说:“给公子点。”
荆榕坐在他身边,正在辅导两个小太监写数学功课,穿一身家常便服,神仙似的冷淡漂亮。
那差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屏住呼吸,将戏本子给了荆榕。
荆榕又点了水浒的三折热闹打戏,和那天的一模一样。
626对此评价道:“小荆!记仇!”
荆榕点完了,又交给南星和小太监们点,点完后,卫灵尘才嘱咐了一句:“交主宅里看看叔伯们有没有要看的。”差人这又捧着戏本子,跟南星去主宅了。
哪怕就住在一个地方,但卫灵尘这些亲戚们,荆榕这些年一个都没见到,不可不见卫灵尘管理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