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224)
姜辛夷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收了回去,但等徐鹿鸣一起身,他又道:“亲一下,再走。”
徐鹿鸣无法,只得低下头去吻他,他本想碰碰嘴唇就走的,但姜辛夷不讲武德,触及他的唇,便给他来了个很缠绵的深吻。
唇齿吞咽间,徐鹿鸣总算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说温柔乡,英雄冢。
都这样了,谁还舍得离开啊。
徐鹿鸣扣住姜辛夷背,凶猛地吻了几下,好好解了一番馋,松开人:“好木兰,等我回来?”
姜辛夷摆摆手,翻过身,将独自睡在一旁的徐鸿雁捞过来,抱着她几个呼吸间便沉沉睡去。
仿佛方才黏着不让走的人不是他。
徐鹿鸣低头瞧了瞧腿间,抿抿唇,穿好衣裳裤子,轻手轻脚地出了府。
范长海在徐府外已经等候多时了,好在这个天还没什么蚊蝇,不然这会儿准要被蚊蝇给吸得全身都是包。
他一看到徐鹿鸣出府,便迎上去:“徐大人,人手我都叫好了,我们怎么去寻那线人?”
徐鹿鸣把那只装有蜜蜂的瓷瓶打开,等蜜蜂出了瓷瓶,在空中盘亘一圈,朝一个方向飞去。
他道:“跟着它走便是。”
第108章
京城西郊,一处极为偏僻,连灯火都没有点燃的宅院里,吕宗昊和黑衣男子并肩走在里面。
初春的天,本就很冷,又是深更半夜的。
吕宗昊走了几步就不禁抱起双臂,不停地搓着胳膊来带给自己暖意,语气也哆哆嗦嗦的:“这、这宅子里真有人?”
鬼气森森的,要不是身旁还有个人,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鬼宅,要被里面的妖怪给吃掉。
黑衣男人看吕宗昊那胆小的样子,不禁笑道:“放心吧,有人,待会儿人多得你不要惊掉下巴才好。”
吕宗昊将信将疑:“真的?”
要不是黑衣男子到这会儿还没对他露出很明显的恶意,吕宗昊都要怀疑自己卧底的身份是不是被人察觉了,他要带自己到此处杀人灭口。
好在一切都是吕宗昊想多了,不多时,黑衣男子便把吕宗昊带进宅子里的一间屋子里,摸黑在房间里碰了几下。
“哐哐哐……”
方才还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子墙面,突然自行打开,里面露出一道橘黄色的暖光来。
一看便知里头早有人点好灯。
吕宗昊看得目瞪口呆的。
黑衣男子似是很满意吕宗昊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嘿嘿笑道:“傻了吧,进去之后,才会更惊掉你的下巴呢。”
黑衣男子没有说假,吕宗昊和他踏进墙道里,拐了几个弯,就行至另外一处雕梁画栋灯火通明的宅院。
宅院里的每个人不管是来往的仆人,还是从别地儿来的客人都戴着面具,单看身形压根就看不出谁是谁来。
黑衣男子递给吕宗昊一个面具:“喏,你也戴上吧,待会说话的时候也记得把声音压低些,别叫人听声音给认出来,最近御史台的人查得紧,若是有认识你的人被抓住,保不齐就把你给供了出去。”
吕宗昊一副看傻眼的模样接过面具戴好。
确定他不会被人认出来之后,黑衣男子这才领着他从阴影里走出来,往宅院的大堂而去。
大堂中央安置着许多桌椅,上面已经零星地坐着有些人了,黑衣男子带着吕宗昊也挑了一张桌椅坐下。
等了差不多半刻钟左右,陆陆续续有客人前来,把周围的桌椅都给坐满了,一声清脆的锣响,一个戴着白色面具,身穿棕色衣裳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各位好,我是今天的主事,今儿所有的拍品都由我来给大家讲解。”
“闲话不多说,这第一件拍品,洪州桂鱼,起拍价一万两。”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出声道:“一万五千两!”
紧跟着又有人道:“两万两!”
吕宗昊看得云里雾里的,不禁小声问:“洪州桂鱼是什么鱼,竟然能卖这么贵!”
黑衣男子都快被吕宗昊的天真给气笑了:“这桂鱼可不是什么鱼,而是蟾宫折桂的桂,你想蟾宫折桂后的第一步是做什么啊?”
如此一解释,吕宗昊顿时明白了,这洪州桂鱼代表的就是洪州府的知县,看上这个位置的,就能竞价拍卖。
以此类推,接下来的每种官职都应该会用一种食物代替。
果不其然,继洪州桂鱼之后,还有晋阳烧饼、泸州蜜糖、邕洲柿饼……
一连过去好多种吃食,黑衣男子见吕宗昊始终没有动静,不禁奇怪:“这么多吃的里面,就没有你想吃的?”
吕宗昊从聚精会神中回神,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么多好吃的,看都看花眼了,无从吃起啊。”
黑衣男子也不意外,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样,但他还是提醒吕宗昊道:“快些的吧,错过这一批又得等个一年半载的。”
吕宗昊傻道:“啊,要等这么久吗?”
黑衣男子:“当然了,这些吃食又不是大白菜,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不得等人家把位置空出来啊。”
这倒是令吕宗昊犯起难来,他今天只想来长见识,没真想买官啊,不买,万一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他今天不是白来了,买吧,他是去上任呢,还是不去上任呢。
去上任,他岂不是就成了这伙人的同伙,不去上任,自己卧底的身份是不是就藏不住了。
就在吕宗昊陷入两难之际时,院子的一侧突然涌进来一大群身穿皇城司铠甲的士兵,他们把整个院子团团围住,打头的是一个身着御史台官服的长脸男子,他一走进来,扫了周围一圈,笑道:“哟,正热闹着呢。”
“哗——”
方才还静悄悄,就算说话也是小声交流的院子顿时变得喧哗起来,惊惶失措地乱成一团,就连一直在吕宗昊身边还算淡定的黑衣男子也被吓得身子一直抖,还有当场想跑的人,都被皇城司的人给抓了回来。
那戴白色面具的中年男人惊慌道:“谁准许你们私闯民宅的!”
范长海左右看了看,冷笑道:“就你这儿还是民宅呢,我看天底下就没有民宅了,都给我抓起来!”
“……”
随着范长海把宅院里的人全都带回了御史台,这一夜,京城灯火通明,车马声不停从各府的宅院门口路过,京里不少人家彻夜难眠。
徐鹿鸣带着范长海找到宅子后便退了出来,这毕竟是御史台的事儿,不是他皇城司的事,帮他们找到线索就成了,还掺和后续像什么样子。
后来,御史台的人查出幕后黑手全指向九皇子的手下,徐鹿鸣万分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掺和。
不管这事儿跟九皇子有没有直接关系,他一个明面上九皇子的人,帮着外人打自家人算个怎么回事。
不过九皇子再不济也是手掌国政很多年的人,他看中的人,想给别人什么官不行,就非得弄这一出?
这一点不光徐鹿鸣没想通,皇帝和太子也没想通,特别是皇帝,他看着跪在身下的人,简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大殿去。
“混账东西,朕平时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让你这般钻钱眼里去了,这种事儿你也做得出!”
九皇子跪在大殿地砖上,不停地磕着头:“还请父皇明鉴,儿臣身为皇子,天潢贵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是儿臣识人不明,让贼人钻了空子,借儿臣之手,犯下这等滔天大罪。”
皇帝闭了闭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吗,若不是你的授意,这些人敢把这事儿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一个县令四五万两银子就可拍下,你把国朝当什么,钱庄还是典当行!”
九皇子还是磕头说:“请父皇明鉴,儿臣真的绝无此意!”
这下皇帝彻底失望了,他能把国政交给九皇子打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都不想传位于他,绝不可能,可九皇子处理国政这么多年,处理得一塌糊涂就不说了,犯了错,居然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