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244)
到时候还会有谁来与他说亲。
曲岚又不是独哥儿,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呢,两个嫂嫂平日里都巴不得他快些嫁出去,好把家里的屋子空出来与侄儿住。
他这一出事,家里生意受损,他也嫁不出去了,两个嫂嫂还不得嫌弃死他。
来了麻风病院,他身上果真起疹斑,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觉得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幸亏姜太医看出他的不快,与他说:“你先别急,你这病还没严重到不能治的地步,这样,你与我来,试试我新出的药浴,看看能不能把疹斑泡下去。”
姜太医真是好温柔一个太医,别的太医对上他们这些病人,经常大呼小叫,稍微有一点没做对的地方,就会很不耐烦,好像他们欠了他钱似的。
只有姜太医在面对他们这些患者的时候,一直温言温语,语气和眼睛里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且姜太医经常半夜都在给他们这些患者诊治,好些患者明明活不过第二日,但姜太医整宿整宿地守着患者,一有不对劲立马扎针喂药。
硬生生从阎王手里把人抢了过来。
曲岚很少佩服一个人,看到姜辛夷,他不由自主地就佩服上了,姜辛夷一与他这样说,他也觉得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与其窝窝囊囊死了,还不如给姜太医试药呢,想也没想地去泡了几回药浴。
他在姜辛夷那儿泡的几回,姜辛夷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从那过后,整个院里的人都开始泡药浴了,想来还是有点用的吧。
因着存了死志,他也没关注自身。
这会儿旁人提醒,他这才去看身上的疹斑,见原来拳头大的疹斑消到只有鸡蛋大小了,且周围的皮肤完好如初,一点起过疹斑溃烂的迹象都没有。
他睁大眼睛:“我这疹斑怎消了这么多!”
旁人比他的眼睛睁得更大:“疹斑有没有发痒,岚哥儿你都不清楚吗?”
曲岚摇头:“我好久没关注自身了。”
旁人又问:“那你身上痒吗?”
曲岚回忆了片刻:“好像去姜太医那儿泡了几回,身上就没痒过了。”
旁人拍着大腿道:“好事儿啊,岚哥儿,姜太医说过,身上的疹斑不痒了,就是要好转的迹象,叫我们千万忍住不要挠,岚哥儿,你有救了,我们都有救了!”
能跟曲岚安排在一起的,都是与曲岚有相同症状的,曲岚能够治好,他们也能治好,如何不叫人高兴。
曲岚看着身上消了不少的疹斑,一脸意外:“真的吗?我这病还能治好吗?!”
“为何不能治好。”
姜辛夷从曲岚这个病房的人这里得知曲岚身上的疹斑消了不少,赶过来看情况,闻听曲岚的话,笑着道了句。
曲岚身上的疹斑能消退,那就证明他内服外敷的法子是行得通的,只要坚持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身上的症状就能全部消退。
姜辛夷从不框人,没有什么话比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要叫人信服了。
自入了麻风病院脸上就没露出过笑容曲岚第一次展露了笑颜,眼睛里充满期待地问:“那我身上这些疹斑也能全部消失吗?”
姜辛夷自信点头:“当然。”
只要能把麻风病治好,身上那些疹斑他有的是法子让它们消失。
“耶!”
“姜太医你就是神医!”
姜辛夷的话一出口,曲岚还没有高兴,跟他同住一个屋的哥儿,全都兴奋地吼叫起来。
哥儿虽然不如女子柔媚,可他们也是要嫁人的,嫁人就免不了要为悦己者容,能漂漂亮亮的,谁想顶着一身坑坑洼洼的疹斑被人嫌弃呢。
现在一听,他们的病能好,身上的疹斑也能消退,只要他们自己不大嘴巴到处说自己得过麻风病,谁晓得他们曾经得过这病。
且这病治好了,以后便再也不会得了,以后再遇到麻风病人也不用害怕了。
谁心里不喜欢呢。
哥儿院这里的欢喜声传到其他院子,其他院子的人得知泡药浴有用,能治好病,一个个也跟着欢喜起来。
夜里,姜辛夷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查房过去,每个院子的人都给他竖起大拇指:“姜太医,我这个人以前从未服过人,你是第一个叫我钦佩的。”
“可不是,你还是哥儿,我以前从来都不知晓哥儿能有这般厉害的,生你一个这样的哥儿,比生十个儿子都顶用呢。”
好话谁不爱听呢,特别是这一刻,他们还摒弃了性别的偏见,姜辛夷笑着道:“你们想要自家的女子哥儿成器,就要送他们去读书识字,没准他们将来也能如我一样,叫你们觉得钦佩。”
这番话不知有没有人心动,姜辛夷只负责种种子,不管开花结果。
“……”
查完房,他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门外拿酒精反反复复把身上喷了一遍,这才迈步踏进自己的卧室。
不管他在外头多么高兴,一回到自己这个冷清的房间,他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他想徐鹿鸣徐鸿雁了。
他不重名也不重利,只是喜欢治好病人的那种成就感,这种达成成就的时候,他想要分享的人不在身边,真的很无趣。
姜辛夷压下眉,拿着火折子走到书桌前,时间还早,他还不是很困,还想再看会儿书。
“——谁!”
火折子还没被打开,身后有双手骤然抱住他的腰,姜辛夷眼神一冷,丢掉火折子从衣袖里掏出匕首,直往人身上扎去。
徐鹿鸣捏住他要拿匕首扎人的手,捏着嗓子故意道:“你猜我是谁,猜对了,我就松开。”
触及徐鹿鸣掌心的温度和力道,姜辛夷紧握着匕首的手稍微松了松,但人还是一副防御状态:“我怎么知晓你是谁,左右不过是擅闯太医房的小贼罢了。”
徐鹿鸣对姜辛夷第一时间没有认出自己失望极了,两个月没见,老婆就这样把自己忘了?
“你是小朱?还是小陈?”
见徐鹿鸣久久没有说话,姜辛夷翘了翘唇,故意说了两个名字。
徐鹿鸣这一刻的醋意到达了顶峰,再也压制不住委屈地道:“我是你老公。”
姜辛夷否认道:“不可能,我老公现在正在家里睡觉呢,你冒充他做甚,难道你不是来偷药的,你是来采花的。”
徐鹿鸣简直要气死了,他从姜辛夷身后搂着,手故意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我若真是采花贼,你给我采吗?”
姜辛夷手搭上徐鹿鸣的脉搏:“这就要看你技术如何了,技术好就给你采,技术不好……”
徐鹿鸣:“嗯?”
姜辛夷一个闪身,匕首架上徐鹿鸣脖子:“技术不好,你人就没了,徐鹿鸣。”
徐鹿鸣扯下面罩,黑夜中的眉宇染上了一点高兴,一点都不担心姜辛夷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问:“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姜辛夷把匕首收回刀鞘中,重新在衣袖里藏好:“你捏住我手的时候。”
徐鹿鸣哇了一声:“这么早,你还逗我。”
姜辛夷摸了摸他的脸,笑:“此情此地,深更半夜的,你不想体验一下采花贼的乐趣吗?”
徐鹿鸣咳嗽一声,他就知道两个月没见,姜辛夷脑子里又涂满了黄色废料,搂着人,上上下下摸了一把,摸到他那手一掐就能掐住的腰,心疼地抱住他:“怎么瘦了。”
姜辛夷没有隐瞒:“吃不好。”
麻风病院的厨子要给几万人做饭,古代的大锅饭就别指望油水能有多足。姜辛夷这几年被徐鹿鸣养得就没吃过一顿不精细的,看着那些饭菜他就没胃口,加上麻风病人的病症又不是多好看。
他接触的又都是重症病人,更加没胃口了。
徐鹿鸣要从空间里拿食盒出来:“我来之前包了点饺子和包子,都是你爱吃的香菇馅,我给你热热,你蘸着醋吃一点。”
姜辛夷一把将他手扯住,往自己的衣服里放:“两个月不见了,你不先吃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