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98)
“问你话呢!”裴将臣的脸凑得更近,不悦,“我刚才和你说什么来着?”
闻书玉无奈轻笑:“想你。有事了就想你。”
可裴将臣还不是很满意:“那没事就不想我了?”
怎么有这么无赖的人?闻书玉瞅着裴将臣直笑。
“问你呢!”裴将臣催促。
似受不了耀眼的阳光,闻书玉垂下了眼,自暴自弃一般:“想想想!有事没事都想你!满意了吧?”
“满意了!”裴将臣的嘴角终于上扬,“闻助理回答得让我很满意,给你个奖励——”
蓄谋已久的唇准确地压了下去,强势、贪婪地索取着那份甘甜。
这一次,闻书玉没有抵抗。
他柔顺地闭上了眼,轻启唇齿,放纵着对方的侵略。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肌肤感到微微灼热,酥麻的感觉如水波纹般泛遍全身。
裴将臣的双手一直撑在床上,不让自己压着闻书玉有伤的身体,但唇舌却因对方的放任而格外贪得无厌。
松开了闻书玉的唇后,裴将臣又意犹未尽地嗅着他的颈窝,唇沿着弧度往下蹭。
闻书玉轻喘着,病房外的人声和动静终于重新回到了耳中。裴将臣的动作便让他越发窘迫。
“你的脚……”闻书玉努力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没事吧?”
裴将臣昨夜跳下裂缝时扭到了脚,又抬着担架一口气奔下山,都没觉得疼。
等医生处理完了闻书玉的伤,再来给裴将臣做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大列巴。
裴将臣本没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可闻书玉一问,他念头瞬转。
“有事!”裴将臣严肃地说,“医生说如果休息不好,会落下病根!”
闻书玉一听就急了:“怎么这么严重?”
“是啊,很严重。”裴将臣轻捏着闻书玉的下颌,“但是要再来一次,只要能救你,我还是会往下跳。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好……”闻书玉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还走不走?”青年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如猛兽盯着爪子下的猎物。
组织上的处理意见还没下来,闻书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问你呢!”裴将臣逼问,“你还想走吗?”
这个问题,闻书玉倒是有答案。
“不……不是很想了……”
话说出口,心也跟着狂跳,但有一个悬着很久的东西却终于落了地。
闻书玉觉得自己就像游乐园里即将坐云霄飞车的小孩,明明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旅程会充满惊险,甚至会让自己后悔莫及,但依旧跃跃欲试。
他十四岁加入组织。受训,执行任务,是他过去十年的全部人生。他所能构想的最快乐的事,就是退休后的农场生活。
但是现在,神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门,将另外一件快乐的事摆在了他的面前。
闻书玉没有敷衍裴将臣。
和龙昆殊死搏斗时;跳入海中,在冰冷的波涛中奋力游泳时;在山里中冒着弹雨拔腿飞奔时;躺在裂缝底部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时……闻书玉都一次次想起裴将臣。
裴将臣于他,就像嫦娥手中的不死药,像伊甸园里的红苹果——是他需要用尽理智去抵抗的诱惑,也是他在面临死亡威胁时会想起的遗憾。
和死神的擦肩后,闻书玉决定放弃抵抗,去体验一下这个崭新的快乐。
哪怕会离开脚下的平坦大道,走上一条荆棘路。
高压气场因闻书玉的这句话骤然一轻。如坚冰化作春水,裴将臣面部的所有线条都愉快地舒展开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裴将臣又在闻书玉唇上亲了一口,“喏,盖章了。不准反悔!”
“反悔了会你会怎么样?”闻书玉随口问。
这话好像触动了什么关键词。裴将臣冷笑着又俯下了身。
“那我就把你抓回去关起来。”他像狼一样嗅着闻书玉气息清新的颈窝,手指则顺着病号服的领口往下滑去。
“不让你穿衣服。每天都……草。你!”
手掌的薄茧摩挲着腰腹光滑的肌肤,电流顺着往下流窜。
“把你。草。哭!哭着求我原谅你……”
在这本该极其暧昧狎昵的时刻,闻书玉鬼使神差地想:你和龙昆还真是病友!
下一秒,下颌又被捏住了。
“想什么呢?”
期盼中的娇羞没有看到,闻书玉竟然又在走神。裴将臣十分不悦。
闻书玉下意识道:“在想你说的事……”
“哦。”裴将臣拉长了嗓音,嘴角恢复了上扬的弧度,“想吗?”
闻书玉已经被绕糊涂了:“想什么?”
裴将臣就等他这么问。他狡黠一笑,五指收拢。
闻书玉猛地抽了一口气,身躯瞬间绷紧。
“嘘……”裴将臣哄着,“放松。医生说你近期不能做剧烈运动。”
“那你还……”闻书玉面颊滚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扣住裴将臣的手腕,“别……这里是医院!”
“没人敢随便闯进来。”裴将臣从容不迫地继续,“放松,宝贝。就当检查身体,乖乖配合就好。就和上次一样……”
闻书玉咬着唇,眼底已泛起水光,呼吸短而急促。
裴将臣被他这样勾得受不住,又吻了下来。舌撬开闻书玉紧闭的唇,温柔地安抚着,照顾着他所有的需求。
病房外细微的人声和脚步声在这一刻无限放大,钻入闻书玉的耳中,令他无比羞耻……和兴奋。
闻书玉松开了裴将臣的手腕,转而拽住了他的衣领,指节泛白。
两人唇贴着唇。裴将臣吻一下,说几个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就是……很爱我……对不对?”
闻书玉浑身细细地颤抖着,浑身触电般阵阵紧绷。这当口,哪怕裴将臣问他是不是猪,他都会点头。
“有多爱?”裴将臣问,“嗯?有多爱我?”
固执地,一遍又一遍的。
手同时又拨动着琴弦,时而轻拢慢捻,时而急弦齐发。
吊着闻书玉,让他随着自己的指挥,时而屏住呼吸,时而急喘,好不容易长舒了一口气,下一秒又浑身紧绷。
“说呀。”相比闻书玉的沉沦,裴将臣理智得近乎残酷,“说!”
闻书玉觉得自己被龙昆逼得跳海时都没这么狼狈。
他很想抵抗,可实在抑制不住原始的本能,渴望着再度冲上云霄的那一刻。
“我……”闻书玉恶狠狠地拽着裴将臣的衣襟,目光凶悍,“很爱!爱死你了!死了都要爱!满意了吗?”
裴将臣明显很满意。
他笑着将闻书玉用力吻住,一阵疾风骤雨。
很快,闻书玉如愿以偿地再一次冲进了茫茫白光之中,呜咽声被裴将臣的唇舌封在了喉中。
阳光晒得人浑身软绵绵的。
闻书玉抬着胳膊挡着半张脸,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任由裴将臣用湿纸巾给他清理。
“都是
第二回 了,害羞什么?”裴将臣嘲笑。
闻书玉却在想,你小子的手确实挺灵巧的。
“起来吧。”裴将臣说,“我是来接你出院的。我们今天就回苏曼。”
很好!贡林这邪门的地方,闻书玉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裴将臣忽然想起一件事,对闻书玉说:“根据你和何瑞对那个绑匪头子的描述,画像已经挂出去了,但是目前还没有结果。”
昨晚对着警方的画像师,闻书玉故意谎报了龙昆的面部特征,最后的画像和龙昆区别很大。
龙昆这事,是靛蓝的私人恩怨。就算要对付他,也该是组织那边出面。靛蓝不想把裴将臣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