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156)
魏琮眼瞳微动,把玩发丝的手指松开,转而抬起怀里人的下巴。
二人距离极近,四目相对,几乎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谢春酌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了,结果他张张嘴,声儿还没从喉咙里面吐出,就骤然卡住,成为惊讶的呜咽。
“……呜!”
手指滑入口中,陷进温热充满水意的口腔,被柔软的舌头所包裹,但其主人却丝毫没有留恋沉迷的意思,肆意在里面探索把弄,不知轻重。
直到对方被捏到某处,眉头微皱,另一只手才强制性地掐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他张大嘴。
红润的舌被捏着,强制性探出口腔,在甲板的日光下,露出一点殷红破口。
“啊,都被咬破了。”魏琮恍然不觉自己的粗鲁,反而对被他欺负得眼角发红含泪的青年说,“魏琮这个畜牲,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谢春酌用力挣扎,拍打魏琮的肩膀,泪水从眼中溢满掉出,滑落到下颌处,掉在了魏琮的手中。
魏琮像是被烫到一般,掐住谢春酌的手一松。
于是眨眼间,怀里人就趁机远离了他。
谢春酌舌根发麻,他捂住嘴,怒视魏琮。
那双眼睛灼灼其华,魏琮心神一动,竟抬起手,嗅闻手中泪水与津液混合的气味,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低头……舔去。
疯子!
谢春酌在心里大骂,同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这艘船。
早知道还不如找个富商骗了,自己潇洒自由地上路,也比现在被魏琮魏异两兄弟挟持逼迫得好。
一时之间,谢春酌竟然有些想念柳夔了。
“扑通——”
一条鱼从水中飞起,抛至甲板,直直对准魏琮,魏琮侧身闪躲,鱼落在地面,溅起水花,粘湿了他的下摆。
他沉下脸,侧头,与在河面中冒出头的魏异对视,一绿一黑的眼眸,在这时看上去竟如此相似。
谢春酌不想参与这场争斗,同时,他确实也怕魏琮发疯,干脆扭身往二楼船舱处走。
阿金想要阻拦,脚踏出一步又犹豫,回头看魏琮,就见对方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去追,心里登时舒了口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阿金百思不得其解。
谢春酌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还是第一次他把事情搞砸。
真是出师不利。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有些放凉了,入口后,刺激到了舌尖的伤口,疼得谢春酌皱眉。
这两兄弟真该死啊。
只是现在才刚出发,事情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了,要是魏琮向他发难,他要怎么办呢?
谢春酌眼眸微转,心里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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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倾斜,夜风微凉。
阿金来请谢春酌去甲板吃烤鱼,谢春酌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何必饿着自己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打开门,恰好与阿金对视。
阿金反射性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他,等回神,谢春酌已经越过他往外走了。
阿金跟在他身后,看着那道窈窕纤细的背影,脑子一阵眩晕。
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魏琮和谢春酌见面,还有魏异……真是孽缘。
阿金已经能料想到回京之后,若是此事被发现,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春酌下楼走到甲板前,看见船夫正在烤鱼,而魏琮坐在一旁,舞伎们在另一旁弹曲儿起舞。
夕阳西下,若不是气氛实在奇怪,倒是一副美景。
当谢春酌来到甲板后,在场的气氛更是沉默了一瞬,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他,随后又看向魏琮。
更令他们窒息的是,魏异终于从河里爬上来,水声伴随着咚咚声,少年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个枉死的水鬼。
魏琮轻飘飘地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
阿金一个抖擞,朝魏异招呼:“小公子,你随我去换衣吧。”
魏异颔首,临走前视线一直粘在谢春酌身上,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谢春酌站立在原地,突然变得伶仃无依。
魏琮好似无事发生,笑眯着眼睛,对他招手:“怎么不坐过来?不饿吗?这烤鱼可香了。”
谢春酌见他这样,料想再坏也就是让他跳河,干脆也稳了稳心情,坐到了魏琮的身边。
船夫的手艺确实好,没坐近时便能闻到鱼香味,坐近了,那股香气直往鼻尖飘,但谢春酌看见上头撒了红彤彤的香料时,舌尖就开始发痛。
魏琮浑然不知似的,对着他说:“鱼肉鲜嫩,你必然是爱吃的。”
谢春酌不吭声。
直到魏琮亲自拿了一串烤好的鱼,挑了鱼肉递给他,他才皱眉开口:“舌头疼,吃不了。”
堂而皇之地将此事说出,烤鱼的船夫脑袋深深低下去,生怕触霉头。
弹曲儿跳舞的舞伎们倒是不敢停,悠扬动人的乐声传荡在水面。
魏琮动作一顿,眼眸微转,睨向他:“现在知道疼了?”
谢春酌面色不变:“清则兄到底想要什么呢?我可以和魏异拉开距离,但清则兄想要的似乎不仅仅只是如此。”
白日里魏琮对他的举动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狎昵、亵玩,这不是发现友人与弟弟产生不伦感情后,作为兄长做得出来的动作。
魏琮笑:“我想要的东西很多,春酌也该明白,人不能既要又要,总该二选一。”
谢春酌眉心一动。
二选一,魏琮在暗示什么?
谢春酌抬眸与他对视。
魏琮轻声道:“你以为,魏异能给你什么?他骗骗你,你就当真了?还是说……”
他上下眼睫一眨,一动,仔仔细细打量谢春酌过于纤细的腰肢与手腕,最后视线落在那张在如同皎月生辉的脸庞上。
舌头顶着腮帮子,他拖拽的尾音终于吐露完整,“……他在下面?”
话罢又是一声轻笑,戏谑,暧昧。
“我瞧着,春酌也不像有这般力气的人。”
“……”
谢春酌脸色骤然涨红,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喷发的情绪,咬着牙从嗓子里吐出两个字:“魏琮!”
魏琮脸上仍含着笑,手举起告饶,“抱歉,实属是我的偏见,只是春酌身娇肉贵,着实不像是干苦力活的人呀。”
谢春酌恨不得吞吃他的血肉,可打又打不过,人还在船上,跑也跑不了,气到极致,一扭身,干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魏琮自个儿乐了会儿,见人不理他,才觉出几分味道来,又是一摆手,冲着小厮道:“把煮好的鱼片粥端出来。”
谢春酌耳尖微动,听到鱼片粥,心下略微松口气,他不能饿肚子。
但心里还是憋口气,佯装没听见。
他低着头,什么也不瞧,只听见魏琮似乎接过了粥,碗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对方久久没有叫他。
谢春酌憋了会儿,打算起身要走时,眼下才出现了一双腿,之后,某人半蹲下来,手里端着粥,仰头与他对视。
这厮死皮赖脸,竟是一手舀起粥,吹了吹,放凉,送到他嘴边。
“这厢给谢解元赔礼了。”
第117章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谢春酌从未觉得这句话如此之对。
魏琮发了一天的疯,居然还能觍着脸来喂他吃粥,而且在魏异来到甲板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即使是魏异给他重新烤了一条未放香料的鱼, 魏琮也只是冷笑了声, 什么也没做。
谢春酌是真好奇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了, 真的只是普通的表兄弟吗?魏异又为何会说侯爷会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呢?
这两件事必定有所关联, 但其中秘密恐怕这二人都不会告诉他。
谢春酌装聋作哑, 所幸当他们两个不存在, 思索着等到下一个落脚点, 是否有机会寻得他人资助, 一同上京,不跟这二人一起了。
至于之后的事, 就等柳夔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