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199)
魏琮攥着他的手依旧没松,而是继续说:“你怎么知道是他打伤我的,你看见了吗?”
阿金一怔:“……除了那个侍从,还有谁敢伤害您?”却是证实了没看见的事实。
阿金怕魏琮怀疑他的衷心,赶忙解释:“完方才不知怎的,许是被风迷的,忽然眼花,所以才没看见你们动手的场景,但我听到声音了,定是那家伙对您下的手,对吧?”
“我现在就叫府里人把他抓起来!”
魏琮微微阖目,松开阿金的手腕,吐出一口气,背靠在红柱之上。
骨裂断腿的疼痛令他额头溢出冷汗,但他的神情却似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魏琮哈地笑出声,喃喃自语,“我道,为什么他对我与魏异不相同,看来……是真的不同。”
难怪当时柳夔一挥手,就将园亭内除却他的人全部定了身,失去意识,也轻而易举折断了他的剑,断了他的双腿,原来对方竟不是人,而是妖。
一只神通广大的妖,与谢春酌关系亲密如情人。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谢春酌极致的美貌,以及那出色的科举名次。
……到底是真材实料呢?还是“另辟蹊径”呢?
除此之外,为什么谢春酌独独对魏异情有独钟,而不在乎他这个未来储君候选人,侯府独子呢?
当然是因为魏异也不是人,有另类神通,能够让谢春酌得到更多东西!
世人钱权色欲爱长生,一生都在渴求,但这些对于妖来说,唾手可得。
这样的谢春酌,怎么会在乎他这个凡世间的庸俗之人呢?
魏琮想着,又不免哈地笑了一声,自嘲道:“……浮云遮望眼……浮云遮望眼啊!”
阿金被他这模样唬了一大跳,险些以为魏琮疼出了失心疯,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过了几秒,迟疑地再次去扶他,喊:“……主子?”
其他旁观的宾客公子们也不由古怪道:“魏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疯呢?什么不同?
魏异,是荣国侯府新找回来的小公子吗?难道那谢公子的侍从,还与对方有关?
无数宗室侯府秘辛浮现在众人脑中,魏琮却浑然不顾,侧头看向方才柳夔指向的方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与柳夔争斗时,魏异从中把谢春酌哄骗走了。
现在,或许这只妖,也会给魏异一点小小的教训。
端看谁更厉害了。
难得地,魏琮也想要看见一点两败俱伤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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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夔找来时,谢春酌正坐在院内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魏异则是在他身后给他推秋千。
听到入门声,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前方看去,动作一致,看得柳夔心生不悦。
院内浓郁的香味飘荡着,随着风传入柳夔的鼻尖。
他上前,走到谢春酌的面前,晃动的秋千停止动作,稳稳地立着,谢春酌也因此抬起头看向他,被他从秋千上扶起来,抱入怀中。
谢春酌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这多少让柳夔烦躁不安的心情稍稍缓和。
他低下头,去看谢春酌,先是看脸颊,随后又动作自然地用手指挑开对方的衣襟,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并未有痕迹。
到了这一步,柳夔便不再动了,打算回去再检查一番。
他这种对待所有物的举动,令站在一旁,自他来到后沉默不语的魏异皱起眉,用一种不赞同的语气,蹙起眉,说:“你不要这样对他。”
柳夔拥着人,不屑地睨他一眼:“我要怎么对他,要你来说?我们之间,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
话罢,柳夔上下眼睫一扇,打量了面前的魏异一眼,讥讽道:“想做狐狸精,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和条件。”
连他岁数尾巴都不够的小狗崽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若是胆敢跟他抢人,对着干……他也不会玩爱幼那一套的。
柳夔眯了眯眼睛,冷冰冰地质问魏异:“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谢春酌在他怀里微微挣动,“……你搂得太紧了,我难受。”
“你就活该!谁叫你跑出来见这狗崽子!”柳夔咬牙切齿,却也是口是心非地把手松开了些许,好让他舒服点。
谢春酌抿唇,正待要说话,柳夔便再度道:“你别开口,你满嘴谎话,尽会骗我,我不想听你的谎话。”
谢春酌闻言,动作微顿,竟是下意识看向了魏异,直把柳夔气得冷笑。
最后柳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着谢春酌就往外走。
步伐走到院门口,谢春酌被柳夔拥入怀中,离开的一刹那,他扶着柳夔的背影往后看……魏异正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多骗骗我吧。
谢春酌莫名其妙又想到了这句话。
第149章
花香。
馥郁温暖的香味自周边飘荡, 如同在屋内熏了一炉花草,香火与鲜花共同燃烧,它们焚烧殆尽,熏得屋子暖融融地, 在冬日里格外温暖。
温柔乡、富贵屋, 人躺在其中, 整个人飘飘欲仙, 好似身临仙境。
谢春酌迷蒙睁眼, 看见层层叠叠的纱帐垂在身侧, 丝绸被褥盖在身上, 凉滑舒适, 明明是冬日,他却有种身处夏日的错觉, 身上甚至有几分暑热的粘腻。
好像睡了很久, 谢春酌撑不起半分力气起来,只脑子时而混沌时而清醒, 看着床榻之上的纱帐,闻着屋内的熏香,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次入睡。
直到感受到床榻微沉,有个人爬了上来。
对方躺在了他的身边。
谢春酌没侧头去看他, 但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了身旁人的身份,于是便跟之前一样躺着, 然后慢慢地,对方握住了他的手,依偎过来。
这个人的身体很热,香味很浓郁,将床榻帷帐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而灼热。
谢春酌额头溢出热汗, 他不由身上推拒了对方一下,然后被攥住手腕。
他终于忍不住往旁看去。
翡翠般的绿眸静静地注视着他。
“……”
什么也没说,他们对视几秒,谢春酌的手腕逐渐被摁压到头顶上方,轻薄的寝衣褪下,雪白的皮肤在暖气的蒸腾下显出细密的汗水,骨节处泛着淡粉色的光泽,惹人垂涎。
“……魏异。”
隐忍的呻吟中带着几分脆弱,谢春酌攥住垂落在身前、微卷的长发,往下一扯。
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坠在纤长的睫毛上,将它们打成一簇簇,双瞳剪水,透出压抑的欲望,魏异却看出了其中深处,隐藏着的冷漠。
“就快了。”魏异吻去他眼睫上的水珠,轻声哄道,“……就快了,再等等。”
烛火摇曳,照亮一片天地。云翻雨覆,纱帐垂坠,情至深处,自是一番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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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冬日,雪扑扑而下,不消半日,便满至行人小腿处,走动不得。
好在日光温暖,晒化了些许雪,地面反射出刺目的白光,照得人不禁避开目光,以免灼伤眼球。
谢春酌靠在窗台上,身上披了一件厚斗篷,绒白狐狸毛扫在他的脸颊,长睫微颤,比起白日里外出时的矜贵,更添几分纯真。
他将醒未醒,半睁眼睛,待到神智清醒,便被进门的柳夔随手捞到怀里。
“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嗜睡?”柳夔低头看他,面带不悦,“我晚上又没有总是折腾你,况且你的身上……为什么有香味?”
柳夔疑惑又警惕。
自从那次从荣国侯府回来之后,魏琮就没有再派人来请过谢春酌,就连魏异也像是销声匿迹,彻底害怕了柳夔,不再来缠着谢春酌。
而季听松,也像是彻底明白了与谢春酌的不可能,路上遇见,也只是当作陌生人,漠然离开。
柳夔对此很满意。
没有人再来干扰他们,他们恢复了如同在木李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