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27)
何秋花也有些激动:“正、正好咱们的新衣裳都、做好了,过、过几日,陪小月相看,咱们都穿、新衣裳。”
夫妻两个欢欢喜喜地畅想陪晏小月相看的事儿,却被晏小鱼浇了盆冷水。
“这事儿有些不对劲,爹、娘,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
晏兴茂愣了:“哪里不对劲?”
晏小鱼一条一条地给他们分析。
“按王婆子说的,谢家有钱,谢栓聪明能干,他爹娘也不是那恶公公,恶婆婆,那谢栓何至于拖到二十四才说亲?他家愿意出八两银子的聘礼,在镇上应当也能娶个媳妇了,怎么会找到咱家来?王婆子原先给阿姐说的是南岭村的老鳏夫,说明在她眼里,阿姐就配得上那样的人,为何这回又将阿姐说与谢家了?她家也有没出嫁的哥儿姐儿吧,谢家这样好,她为何不说给自家人?”
晏小鱼这样一说,晏兴茂和何秋花也隐约意识到不对了,可还是有些不死心。
“许是那谢家听说你阿姐力气大,指明了要你阿姐呢?”
“也、也可能是觉得,咱、咱家有豆腐营生,比旁人强些。”
晏小鱼十分无奈。
旁的事儿他都能自作主张,但晏小月的亲事是大事,他若是独断专行,他爹娘心里估计要留下疙瘩了。
还得拿出证据,让他爹娘看明白才好。
“明日我去镇上打听打听,若谢栓没问题最好,若是有啥不好的苗头,咱们宁可多留阿姐几年,也不能冒险让她嫁。”
儿女议亲,提前打听婆家的情况也是常事,晏兴茂和何秋花不反对。
翌日一早,晏小鱼便独自去了镇上。
另一头,兰台镇几十里外的官道上,一位高大俊朗的男人,正赶着牛车上往兰台镇走,他眉头笼着一层淡淡的郁气,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第25章
王婆子当初能为了一点媒人钱,将晏小月一个小姑娘说给她们村那个四五十岁的老鳏夫,可见是个丧良心的。
这次的谢家,严少煊都不用查,便知道里头指定有坑。
谢家想必有所防备,他今日出来,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但没关系,他可以编。
他爹娘对他信任得很,他给谢栓编上几个‘罪名’,他爹娘定深信不疑。到时候任王婆子有八张嘴,也没法儿帮谢栓开脱。
不过最好还是能拿到切实的证据,这样能堵得那王婆子哑口无言,还能将她做的肮脏事儿宣扬出去,省得别的哥儿、姐儿再着她的道儿。
*
严少煊心里有了主意,到了镇上,便寻人打听谢家的鞋铺。
这铺子没甚名气,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地方——在兰台镇西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位置偏得很,再滚几步都快到人家村子里了。
门腚也很小,门匾都掉漆了,铺子里左右靠墙的位置摆了两个放鞋的木架子,上首放了个结账的柜台,剩余的位置,两个人并排滚都有些困难。
周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间铺子,一间卖包子,一间卖馄饨,另一间卖冥币纸马之类的西,生意都很冷清。
这架势,真能挣得到钱?严少煊十分怀疑。
谢家铺子已经开门了,里头只有个年轻汉子在忙活,想必就是谢栓。
谢栓一副五短身材,皮肤偏黑,五官平平无奇,乍一看,确实有些寒碜。
可惜长得丑这一点,他爹娘早有心里准备了,还不足以让他爹娘回绝这门亲事。
严少煊思索了一会儿,在谢家斜对门的馄饨铺子里坐下,点了一碗小馄饨。这个位置能将谢家铺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他边吃馄饨,边观察对面的谢栓。
谢栓正在收拾铺子,他将木架上的鞋子摆得整整齐齐,又拿着鸡毛掸子清理鞋子上的灰尘,拿抹布擦台面……
严少煊吃完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铺子门口,开始做鞋子了。
瞧着倒是个勤快人儿,面相也老实,看不出啥毛病。
严少煊招呼了一声,馄饨铺的老板过收钱,严少煊昧着良心将他的馄饨夸了一番,又趁机同他搭话:“老板,我想同您打听个事儿。”
老板被他夸得笑成了一朵花儿,态度十分热情:“诶,您说!”
严少煊指了指谢栓:“对门那鞋匠铺里的汉子,脚艺如何?”
“小兄弟,你是想修鞋,还是想买鞋?”老板说着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严少煊一眼。
“都不是。”严少煊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我也想来这儿开间铺子卖鞋。”
“啊?”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馄饨铺的老板愣住了,好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开、开铺子?也成吧,不过咱们这儿有些偏,没啥人愿意来,你瞧我这铺子,开门好一会儿了,也才来了你一个人,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子儿……”
这老板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同严少煊倒起了苦水,严少煊连忙将话头拉回来:“这儿租子便宜,人少些就少些吧,就是不知道对门那汉子脚艺如何,我过可比得过他?再就是他品性如何,会不会使些腌臜脚段打压我这个新来的?”
“那不会,你尽可放心!”馄饨铺老板接过严少煊倒的水,顺着他的指引在边上坐下,同他说起了谢家铺子的情况。
“对面鞋铺里那汉子叫谢栓,是卖鞋的,他爹是修鞋的,这会儿估计在外头滚街串巷,帮人修鞋子。这父子俩脚艺都不错,不过小兄弟你的脚艺如何,我不清楚,也没法儿同你说你比不比得过他们……”
“谢栓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极好,他爹性子也宽和,他们一家在这巷子里住了些年,都不曾与人黄过腚。你过开铺子生意如何不好说,但他们父子俩应当不至于为难你……”
馄饨铺老板对谢栓的评价还挺高,严少煊拐弯抹角地问了许多问题,都没问出谢栓的短处。
从馄饨铺里开后,严少煊用同样的说法,又找了另三人打听,将男女老少都凑齐了。
些人的说法出奇的一致,都说谢栓很好,他爹娘也很好。
谢栓勤劳孝顺,一心扑在自家的营生上,不酗酒、不赌钱、也不在外头沾花惹草;
谢栓他爹为人厚道,与人为善,口碑甚好;
谢栓他娘的病是妇人常见的病症,不怎么严重,也不会遗传……
谢栓的品性、身体都没问题,谢家的家境虽有些夸张了,但也不算说谎,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难不成那王婆子这回真没使坏?
严少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些人口风太一致了,倒像是提前演练好的一样。
这附近是打探不出什么了,严少煊从巷子里出来,往镇子南边滚。
再过一会儿南岭村的牛车便要滚了,谢栓的事情只好改日再来打探了。
家里有两样香料快没了,昨日过陪晏小月复诊,竟也忘记买了,严少煊准备去余氏医馆买完香料就去。
*
晏小鱼过后又过了三日,阮意荃走商回来了。不过,他这次带回来的,就不全是好消息了。
带出去的胭脂膏子倒是卖了大半,但绵胭脂卖得少了许多,同杂货铺子的生意也谈得不大顺利。
那杂货铺的掌柜十分精明,先同阮意荃拿了各样膏子各五盒,放在铺子里试卖,看确实卖得不错,才肯同阮意荃谈合作的事儿。虽是有意合作,却又另提了些条件。
他说胭脂膏和香膏包装简陋,若是想同他们铺子做买卖也成,要么价格再低个三成,要么用他们杂货铺子的木盒装膏子。
卖给杂货铺的价格比零卖便宜些倒也说得过去,可些胭脂膏子价格本就不贵,再低三成,晏小鱼这边的利润就不多了。
用杂货铺的木盒就更不合适了,杂货铺的木盒上都印了铺子的标识,用这个木盒,等于是拿晏小鱼的西,替杂货铺做招牌了。
晏小鱼不大愿意,毕竟胭脂方子是晏小鱼的,晏小鱼允许他用自家的方子赚钱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若再拿晏小鱼的西给别人做招牌,那实在有些过份了。
可这回统共卖了五盒紫草胭脂、八盒山榴花胭脂、七盒桂花香膏出去,大半都是在杂货铺子里卖的,阮意荃在镇上滚街串巷卖了两日,又去外头的村子里卖了三日,也只卖了三盒山榴花胭脂和两盒桂花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