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君怀崽后死遁了(40)
“陛下啊,虽然臣刚刚确实口误,但出嫁的也断然不会是臣。”顾衡之还真跟萧子政较上劲儿了。
“是太傅出嫁。”萧子政也跟顾衡之卯上了。
“是陛下~~”顾衡之托长声音。
“太傅。”
“陛下。”
“太傅。”
……
顾衡之与萧子政斗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最后还是萧子政“求饶”了。
“罢了罢了!孤让着太傅不与太傅计较!”
若是现在穿着外袍,萧子政肯定要不耐烦地挥挥袖子。
“不过,太傅你可不准离开孤。”萧子政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说不出的沉重,像是历尽沧桑,藏着秘密的神秘侠客。
承诺这东西,可不能轻易给。
更何况,顾衡之现在拢共就得到了四点生命值,要是不努力,归西是迟早的事,怕是很难给萧子政承诺。
再说了,萧子政自身都难保呢,凌迟啊……连摸摸手腕都会脸红得小暴君……那得多疼啊……
萧子政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顾衡之肯定的回答。
没听到顾衡之的回答,这让萧子政肉眼可见的慌张。
萧子政不气馁,他看向顾衡之,满脸阴沉:“太傅要怎样才不离开孤?”
顾衡之感觉肩膀有点痛——
萧子政抓得太紧了。
顾衡之知道,现在要是不给萧子政一个答案,萧子政肯定不会放开手的。
哎,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小暴君果然是小暴君,还年轻,不知道誓言这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顾衡之并不知道,萧子政很清楚誓言不可信,但他却相信太傅不会骗他。
“若是陛下一统天下了,臣就永远待在陛下的身边,哪里也不去。”顾衡之思索了片刻随口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
东乾已经逐渐式微,西蒙日渐强盛,北边的北梁和北齐与东乾隔了座崤山,登崤山之难堪比蜀道,难于上青天,也难以攻打。
要是小暴君想一统天下,首先要铲除东乾异己:
把萧子恪干掉。
但现在的小暴君,似乎没有意识到萧子恪的温良全是装出来的,而他顾衡之,碍于系统的缘故,为了防止蝴蝶效应破坏世界发展,又不方便提醒。
再说了,就算小暴君真的察觉到了萧子恪的狼子野心,还要改掉滥杀的习惯,破除世家对教育的垄断,推举培养人才,革新技术,最好能把西蒙的造铁技术给偷学过来,这更不像是萧子政能做到的事情。
再退一万步,等到萧子政真的让东乾勉强强盛起来了,朝中臣子和民间百姓肯定是不愿攻打西蒙等国的,再说了,北梁、北齐与西蒙祖上同属一脉,都是大月氏人,血性最盛,等东乾攻打过来,这三个国家肯定会联合在一起共御中原。
最后啊,最最重要的一点——
剧情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在当初醒来的时候,系统就告诉过他,最好的结果就是他,顾衡之能改变命运活下去。
至于萧子政能不能活下去……
顾衡之不确定,他也没问过系统,他就怕他一问,系统的答案是“不”。
“那孤就一统天下!”萧子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主动拉起了顾衡之的手,“太傅,你跟孤拉勾,一定一定要遵守诺言。”
傻孩子,你亲爱的太傅在骗你呢。
顾衡之瞧着萧子政这开心得好像要掉眼泪的样子,忽然觉得于心不忍。
虽然有些幼稚,但顾衡之还是和萧子政小指响勾,念完了那句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萧子政如释重负般笑了,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
“好了,可以睡了吧。”顾衡之把被子又重新掖了回去。
“等进了苍龙殿,太傅就不必这般委屈了。”萧子政瞥了眼薄薄的被子,他的目光中尽是对这床被子的嫌弃,说罢,萧子政有点自得地说道,“孤早就说过,太傅的身子适合养在苍龙殿里,府里这帮子人,都不会伺候。”
“太傅的手脚好冰凉。”萧子政说着,顾衡之就感觉自己的脚背被萧子政的脚趾勾了勾。
这家伙,小拇指拉勾就罢了,难不成还想脚趾头拉勾?
顾衡之想了想那抽象的画面,咳嗽了两声,他继续道——
“自进京以来,身体就不大好了,所以身体容易受凉,不过不要紧,臣已经习惯了。”
明明是白日,房内除了他们并无第三人,两人的话音却出奇得小,说句不恰当的,不像是太傅和皇帝,倒像是一对刚成亲的璧人正耳鬓厮磨着说些体己的私房话。
顾衡之说罢,忽然感觉一块温热。
小暴君身上也并不是很热和。
顾衡之感觉自己的脚踝被萧子政勾住了,小暴君似乎是绷直了脚尖,他的双脚将顾衡之含住,轻轻揉搓着,像是钻木取火,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到顾衡之身上。
披散的发丝交缠,取暖的动作让不仅让两人的体温都升高了,更是让他们贴得更近了,近乎肌肤相亲。
萧子政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本应傲雪凌霜的顾衡之,笑得蛊惑人心。
“太傅……”萧子政抬眼看向顾衡之,带了点小心翼翼,像是怕顾衡之觉得不合礼仪似的。
顾衡之看出了萧子政的心思。
如若是原主,肯定不懂得珍惜萧子政的可爱模样。
但顾衡之不一样,他的身份很矛盾,他既认为自己是萧子政的老师,应该把萧子政教好,又具有现代人的“先进思想”,不会因为觉得小暴君替他暖脚的行为不合礼数,就把小暴君推开。
比起原来,顾衡之现在沾染了些凡夫俗子的气息,全是因为萧子政。
这么可爱的小暴暴,顾衡之怎么会忍心批评呢。
“太傅……”
随着萧子政近乎殷勤的摩擦动作,顾衡之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虽然萧子政现在只是帮他取暖,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
不不不,可别胡思乱想。
顾衡之用力晃了晃头,他继续思考了一下用脚趾头拉勾的抽象哲学问题,总算清醒了很多。
“太傅,这珠串好生香,孤记得这珠串上本来只是檀木的,怎么感觉香了不少。”
萧子政凑到顾衡之手上闻了闻,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
不仅香,还让他觉得有点热。
第28章 衡郎
甚至, 就连肩膀上那朵可耻的花朵也再次痒了起来。
这样夜不能寐的感觉,萧子政自然很熟悉,如果一个人在的时候,萧子政肯定有信心能够忍住。
但问题就在于——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顾衡之眼见着萧子政的脸颊变得红润起来了, 他不知道在忍着什么, 露出的虎牙咬着下唇, 额头上和鬓角都有了汗水,就像是在发高烧。
“……”
“什么?”顾衡之轻声道,他隐约听到萧子政喉咙里泄出了些声音, 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比起说话,萧子政的声音更像是小动物不舒服的哀鸣声。
难不成是那个补药?
顾衡之猜想。
那种燥热的东西,本来就不宜多喝,萧子政刚刚为了争面子,还喝了那么大一碗, 再加上萧子政才及冠,正值身强体壮之际,喝了那么多, 难免会有点发热吧。
顾衡之试探着向萧子政伸出手, 他想用手背探探萧子政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