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君怀崽后死遁了(97)
探子道:“两位大人,东乾帝王那厮的实力太过,小人等无用,没能拦住。”
打脸来得太快。
顾衡之笑出了声,配合着手上的伤痕,和脸上的血迹,像个疯子又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萧子恪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顾衡之正想再激怒萧子恪几句,忽然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顾衡之被西蒙皇子打昏了过去。
至于系统,它仅仅抓住顾衡之的衣袖,试图伪装成一颗不起眼的尘埃。
不敢动,系统根本不敢动。
*
“萧陛下,算你厉害,不过你要不看看这是谁?”
迷迷糊糊之中,顾衡之听到萧子恪在狂笑。
手上的疼痛让顾衡之的意识慢慢清醒了过来。
顾衡之正被西蒙皇子挟持着,萧子政送他的匕首被西蒙皇子夺了去,此时正夹在顾衡之的脖子上。
看上去顾衡之应该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他感觉手上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黏糊一片。
过多的失血让顾衡之眼前发黑,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不过,尽管眼前朦胧如雾,顾衡之还是在上百名暗卫的簇拥中找到了萧子政的身影。
萧子政快要急疯了。
萧子政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弓箭,用力到手指都几乎要陷进弓身之中。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但萧子政仍旧恨不得凭着百步穿杨的箭术取了萧子恪的性命。
陛下啊,现在可千万不能展现出一点在乎啊。
见萧子政几乎把“心急如焚”这四个字写在脸上,李将军也跟着焦急了起来。李将军虽然知道萧子政肯定懂这个道理,但很明显,萧子政装也装不了。
太傅的手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
太傅的脸色好苍白......
太傅看起来怎么就跟要死了一样......
“太傅!”萧子政连唤了顾衡之好几声。
顾衡之想要回应却疼得说不出话。
“萧子恪你这畜生,到底想怎样!”萧子政怒吼道,“你想要皇位拿去便是!”
萧子恪似乎因为萧子政的痛苦倍感愉悦,他悠悠开口道:“皇位?萧陛下以为我在乎吗?如果萧陛下当真想要赎回顾衡之,那就请萧陛下自断一臂。”
此话一出,李将军和跟来的士兵还有太医们齐刷刷地惊呼道:“陛下万万不可答应啊!”
见萧子政真的拔出了剑,李将军急地冲上去按住了萧子政。
然而,李将军的力气终归比不过萧子政。
那剑刃朝萧子政的左臂袭去,却无人可拦。
“筝儿!”
就在这时,顾衡之撕心裂肺的声音忽然响起,萧子政执剑的手忽然一顿。
李将军见状,哪里还顾及礼节,连忙将萧子政的剑夺了下来。
顾衡之的嗓子一片火辣,刚刚那一声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萧陛下,顾太傅可马上就要死了!”萧子恪的声音宛若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催命鬼。
“把剑给孤!”萧子政冲李将军命令道。
“陛下!”李将军欲哭无泪。
顾衡之看着争执中的萧子政和李将军,心里一阵难过。
“系统,你......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顾衡之的意识有些涣散了,就连跟系统商量都显得有些费力。
【宿主!】系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统,它也有些不忍心。
“你能够修改我的记忆,那,能不能让筝儿忘记我,至少不要让他伤心......”
顾衡之断断续续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宿主这需要用您现在所有的生命值进行兑换......】系统的话很明显了。
“能就好......”顾衡之重新看向萧子政,他的眼中充满了不舍。
如果可以,顾衡之还想摸摸萧子政的头,想亲亲萧子政的脸颊,想再听听孩子的心跳......
但此时的情况并不允许顾衡之这么做。
萧子政已经将剑从李将军手里夺过去了,顾衡之别无选择。
西蒙皇子万万没有想到顾衡之居然还有力气,他还未反应过来,顾衡之忽然前扑,伴随着一声闷响,刀刃贯穿了顾衡之的喉咙。
此时此刻,顾衡之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命如纸薄:
原来赴死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顾衡之感觉鲜血在往喉管里涌,呛得他一阵难受。
顾衡之突如其来,毫不犹豫的自刎让众人都愣了愣。
当然,除了萧子政。
西蒙皇子一个慌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箭穿喉。
顾衡之被放开,他早已站不住了,整个人直直地朝地上栽倒去,脖子上的血一直在不停地流,喷溅到空中,沾湿了地上的黄土。
“上!”李将军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在附近的暗卫们从萧子恪后方袭去。
萧子政不顾一切地奔向顾衡之,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将顾衡之接住了。祁蒙山山高路陡,为了救顾衡之,萧子政怀着孩子都能一路跑下来,此时萧子政却彻底软了下来。
萧子政手足无措地将顾衡之抱了起来,他的声音在颤抖,一声又一声地小声喃喃地叫着“太傅”。
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别的小孩是叫“母亲”,而萧子政是叫太傅。
所以现在,萧子政迷茫得不知道做什么,也只知道叫太傅。
只不过,他的太傅以后再也不能为他排忧解难了。
萧子政瘫坐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抱着顾衡之,明明周遭一片纷乱,惨叫声,厮杀声,萧子政却能够清晰地听见血液从顾衡之脖颈间涌出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他心如刀绞。
萧子政心中一片酸楚,像是扎进了一根很长的倒刺,他想哭,可是又想到太傅说过帝王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哭。
眼泪蓄在萧子政的眼中,像一汪黄泉水,模糊了萧子政的视线。
萧子政记着顾衡之的每一句话,他睁大眼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可是泪水积累之下模糊了萧子政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顾衡之的模样。
萧子政最终还是眨了眨眼,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萧子政死死地按住了顾衡之的伤口,手上血液和泪水混作一团。
“陛下,节哀。”太医颤抖着声音说道。
悲恸的帝王谁都不敢惹。
萧子恪等人毫无疑问被制服了,周遭一片安静。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敢说话----
比如说萧子恪。
酝酿多年的计划就这么落败,连带着多年的挚友也命丧于此,萧子恪显然是疯了。
萧子恪仰天大笑:“你们的陛下,就是个害死人的灾星!”
“萧子政,你凭什么做这个皇帝,暴戾恣睢,你就是个扫把星,哪有男子能怀胎的,我看就是你这个怪胎克死了他,哈哈哈,这些年我在西蒙都听说了,都是你强迫顾衡之的吧?”
萧子恪也就是欺负顾衡之喉咙里都是血没有办法说话了。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