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君怀崽后死遁了(69)
李将军脾气暴躁,他本来想过去跟西蒙使臣好好理论一番,却被韩尚给拉住了。
“请等一下。”就在这个空当,顾衡之走上前,拦住了最前面的马车。
顾衡之的动作实在是太大胆,只差一点点马蹄子就要践踏在顾衡之单薄的身躯上了。
王大人被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他在心里呐喊——
顾太傅!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也要保重好您的身体啊!
李将军和韩尚也有些诧异。
“荆阁。”顾衡之轻声唤道。
众人正在疑惑顾衡之在弄什么把戏,原本混在人群中的荆阁扛着东乾的旗帜就过来了。
两国并旗,瞬间象征的意思就不一样了,代表着友好和睦,既化解了西蒙的下马威,又不失礼节,不伤两国和气。
顾太傅是从哪里变出个东乾旗帜的?
众人面面相觑,西蒙使臣计谋败漏,没能压东乾一头,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里咽。
面纱之下,西蒙使臣的面目极其狰狞——
到底是谁说这东乾尽是草包的。
顾衡之对众人钦佩的目光视而不见,不卑不亢,男人本色。
至于顾衡之为什么会提前准备好东乾的旗帜:
当然是多亏了剧本啊!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这段剧情本来是荆楼在驿站偷听到了西蒙的奸计,然后告诉主角受齐书宝。齐书宝分享给了萧子恪。在原书中,也是萧子恪在这个时候帮陈阁老解围。
事实证明蝴蝶效应确实存在,现在剧情完全不一样了。
小暴君的结局也会不一样的吧。
顾衡之笑了笑。
*
西蒙使臣与东乾的诸位大臣们依次落座。
站了一个上午,终于能坐下了,顾衡之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太傅,你桌上的菜啷个跟我桌上的还不一样呢?”王大人正好坐在顾衡之身边,小声道。
说来也奇怪,这满朝文武,就顾衡之桌子上的菜式不一样。
“太傅,这里还有一盅汤药。”一个小宫女将浓汤端到顾衡之的桌案上,用银针验过毒后道。
王大人好奇地闻了闻,闻罢,在桌案下竖起大拇指:“大补。”
顾衡之有些无奈——
难不成是昨个儿没有把小暴君咬够?
可他真的已经很用力了,再咬下去,那就是要用咬下一块肉的力道了。
到时候,某人可别哭啊。
就这样的力道,小暴君睫毛都被泪水浸得湿透了呢……
想到这儿,顾衡之闷了一口酒。
这酒的味道还挺纯的。
顾衡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他刚举起杯子,就见西蒙使臣站了起来,用一口夹生的东乾官话道:
“顾太傅是吗?”
按理来说,现在已经没有顾衡之的事情了
突然被cue,顾衡之很懵。
“顾太傅,小人敬您一杯。”西蒙使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西蒙使臣的第一杯酒,按理来说应该敬给东乾帝王,此时却敬给了顾衡之。
要是多疑一点的帝王可要怀疑到顾衡之头上了。
虽然知道小暴君不会怀疑自己,但顾衡之还是没有喝。
“太傅不会喝酒。”萧子政端起酒杯,就这么睁眼说瞎话,明明刚刚顾衡之才干了一满杯。
不错不错,小暴君没有生气,还是有点君王风范的,看来嘱咐他的话都听进去了。
顾衡之在心里暗暗点头。
但萧子政的下一句话却让顾衡之笑不出来了——
“太傅敬的第一杯酒,自然是孤的,你算是什么东西。”萧子政的话语中有着说不出的挑衅与敌意。
萧子政语罢,顾衡之的天险些塌下来了。
萧子政说完还看了顾衡之一眼。
瞧着萧子政那眼神,就好像在说:
太傅,孤不杀他,出出气总可以吧。
所幸,西蒙使臣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爽朗一笑:“陛下,小人敬您一杯。”
既然西蒙使臣没有再犯贱,那萧子政也不会主动针对。
萧子政举起酒杯,诸位大臣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顾衡之看见萧子政举着酒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顾衡之本来还在奇怪萧子政这是怎么了,但等瞥见萧子政耳朵上的红晕,顾衡之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恶行——
啊,他可真不是人。
小暴君为什么会手抖,他本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当然是因为小暴君的肩膀被咬了不知道多少个牙印。
小暴君还说他咬的不够用力呢,就是嘴硬吧,明明现在手都在抖了。
萧子政肩膀处因为那朵花本来就比寻常人敏感,再加上被顾衡之咬过,动作之间,衣服摩擦,自然刺激。
萧子政闻住手,继续将酒杯往嘴边送。
眼看着酒杯马上就要送到萧子政的嘴边,却见萧子政的动作忽然顿了顿,酒杯就在萧子政唇边停下了。
君王不饮,众臣的动作也跟着停下了。
众臣屏息凝神,生怕出什么岔子。
萧子政看了太医一眼。
太医心领神会,立刻走到萧子政跟前。
其实太医也不是很懂萧子政的意思。
但幸好太医会猜——
作为一个踩着兄弟尸骨作上皇位的君王,陛下的疑心病应当很重。
所以,陛下应该是在怀疑这杯酒有毒。
对,这些侍女阉人们是怎么回事,都忘记替陛下验毒了!
太医自以为揣摩透了萧子政的意思。
他兀自上前,摊开随身带着的诊疗包,从里头抽出一根验毒的银针,岂料萧子政摆了摆手。
太医拿着银针,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领事太监见状连忙上前。
萧子政在领事太监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太医就见领事太监示意自己附耳过去。
领事太监小声在太医耳边道:“钱大人,陛下问您若是想要有孕之人是不是不能喝酒。”
啊?
太医被萧子政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他抬眼望去——
太后身体不适并未过来,陛下就连侍妾都没有,后宫空空。太医院的妇科圣手还因为没事做,前不久告老还乡。
在座连一位女子都没有,更别说怀孕的人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圣意难测,不如不测。
太医心里打鼓,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能的,但是喝些茶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太医迷迷糊糊地回到了位置上。
领事太监将太医的话小声转告给了萧子政。
萧子政闻言,酒杯一斜,杯子里的酒就撒在了地上。
“孤以茶代酒。”
萧子政道。
太医更懵了。
第43章 孩子
眼看着萧子政将酒杯里的酒水换成茶水, 太医甚至怀疑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他说的是有孕之人不能喝酒吧?
他也没说陛下不能喝酒啊?又不是陛下怀孕。
有冷汗从太医的鬓角滑落,太医却盯着萧子政迟迟不敢擦去。
酒水看似洒在地上,实际上是泼在众人的心里。
现场自认为最清楚这件事的莫过于萧子恪了。
明明能喝酒的人忽然以茶代酒,只要再联想一下萧子政的体质, 便能知道萧子政可能已经怀上了顾衡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