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君怀崽后死遁了(96)
顾衡之的步伐逐渐放缓了,连带着两人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非得死在一起不可。
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头行动,让萧子政去找援兵,他去摧毁原书的残片。
“筝儿,你去找援兵。”顾衡之慌忙地将脖子上的玉哨扯了下来,塞到了萧子政的手中,“乖,听太傅的话,会没事的。太傅一定会活着回来见我们的孩子。”
“可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从萧子政的鼻梁上流下,他最终还是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萧子政咬着下唇,声音好像有点在发抖,“太傅,我是不是不该怀上你的孩子。”
“说什么傻话!”顾衡之气笑了,但情况紧急,他只能弹了一下萧子政的额头,“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找传信,太傅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衡之与萧子政又跑了一阵,他终于放开了萧子政的手。
顾衡之拍了拍萧子政的肩膀,道:“这话我可记住了,等回宫了收拾你。”
尽管千万不愿意,但顾衡之与萧子政只得分头行动。
后有追兵而山路又不好走,顾衡之的体力几近透支。
【宿主!就在前面那个山洞里!】系统连忙鼓励道。
借着山间的植物,顾衡之好不容易暂时甩开了追兵,按照系统的指示,他终于来到了山洞之中。
顾衡之抓住了残片,他正想动手。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利器刺入肉中的声音,顾衡之的手掌被穿刺了。
第65章 新生
鲜血顺着顾衡之的肌理蜿蜒而下, 顾衡之能感受到自己的衣袖已经在血液的润湿下完全黏在了手臂上。
疼痛顺着经脉直通顾衡之的天灵盖,顾衡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已经快要拿不住好不容易找到的残片。
追兵追上来了吗?!
顾衡之本以为自己应该下一刻就会被杀死了,却不想来人并没有给他一个痛快。
没有被追上索命, 顾衡之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庆幸躲过一劫, 相反他紧紧地抓住残片, 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见顾衡之居然没有跟想象中的那样求饶,身后人怒火中烧。
“顾久!”沙哑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只能从话语的内容勉强辨认出这是一个人在说话, 但是顾衡之无心去理会。
尽管疼痛已经超过顾衡之忍耐的极限,顾衡之还是努力地撕扯着系统所说的残片。
那冷箭的箭矢似乎扎穿了顾衡之的经脉,顾衡之仅仅只能抓住,却没有办法用力。
撕不碎!这简直不是纸张。
顾衡之颤颤巍巍,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生理性的疼痛让顾衡之几乎要放弃了。
“太傅,我是不是不该怀上你的孩子。”
......
萧子政的泪眼忽然在顾衡之脑海中闪过。
顾衡之想要萧子政好好地活着。
“系统,到底要怎样才能毁掉这东西。”顾衡之冷静下来了, 他在脑海中询问道。
【这, 这不应该啊?】看着无法被毁掉的残片,系统也慌了神, 不过很快它就松了一口气,【宿主,你看!你的血好像有作用。】
顾衡之垂眸看向了残片。
从顾衡之手上流出的血液腐蚀了残片上的痕迹。
顾衡之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暗沉下去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血......还需要更多。
又是一声闷响,顾衡之竟将那冷箭扎得更深了,顾衡之的手掌上全是血,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这双手原本的好看模样了。
宿主......
系统有些呆愣了, 它很久没有见过顾衡之如此狠厉的模样了。
为了萧子政,顾衡之对自己都是如此狠心。
“顾久!”身后人的声音更加嘶哑了,就像是因为顾衡之的视而不见破防。
没错,这人正是萧子恪。
从被萧子政逐出东乾以来,萧子恪一天都没有闲着,他卧薪尝胆联合西蒙,就为了等将顾衡之和萧子政除去的那一天。
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萧子恪自然不会放过。
萧子恪知道顾衡之孤高不会轻易折腰,而萧子政更不可能求饶,为了能够看到顾衡之和萧子政为了对方跪着求他,萧子恪不知道期待了多久。
当把冷箭直指顾衡之的时候,萧子恪想想顾衡之疼得痛哭流涕的样子就想仰天大笑,就好像这几年的痛苦得到了救赎。
然而,顾衡之的反应却出乎萧子恪预料----
顾衡之跟不怕疼似的将冷箭扒出来又扎回去。
萧子恪一时间无话可说,他想尽了能刺痛顾衡之的所有话,最终想到了萧子政。
“顾太傅,听说萧子政怀了个怪物。”萧子恪的语气讽刺又尖锐。
怪物?
虽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听到那人这么说萧子政,顾衡之猛地回头,一双猩红的眼映入萧子恪的眼中,些许暗红的血液沾在顾衡之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颊上。
顾衡之这副模样竟看得萧子恪些许胆寒。
等到血液将残片上的字迹完全模糊,顾衡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顾衡之冷冷地说道:“怪物?什么怪物也抵不上你这般骇人吧。”
萧子恪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顾衡之,都快要死了,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的不饶人。”
“你以为本王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究竟是谁害的!不就是你的心肝宝贝!”萧子恪怒吼道,“老天作弄!你竟然没死于蛊毒之下!”
萧子恪这番话说完,顾衡之总算知道眼前人是谁了。
顾衡之不怒反笑,他没想到萧子恪居然这么不要脸,想起萧子政原本被凌迟的结局,顾衡之道:“你若不谋反,安心做个闲王又有谁会害你?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你!”萧子恪被顾衡之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命随从将顾衡之捆了起来随后道,“顾太傅,本王深知就算是要了你的性命,你也断不会求饶,自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顾衡之并没有将萧子恪的话听进去,他环顾四周,只见在众多黑衣人中还混有几个身着西蒙服饰的汉子。
“顾太傅,好久不见。”西蒙使者,不,准确来说是西蒙的皇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明明知道人多势众,自己凶多吉少,可不知怎的,看到这么人都在这边,顾衡之反倒松了一口气-----
主力追兵都在这边,那筝儿那边应该会安全些。
“顾太傅,您怎么还松了一口气呢?”西蒙皇子道,他的东乾话愈发醇熟了,比三年前流利不少,估计是跟萧子恪密谋多了,久而久之也就熟练了。
多说多措,顾衡之并没有回答,他看起来冷静极了,一点都没有陷入危险的恐慌。
与之相反的,是一直在顾衡之脑海中哭丧的系统。
“哦,我知道了。”西蒙皇子自言自语道,“听说顾太傅和萧陛下情比金坚,太傅不会是在庆幸萧陛下逃过一劫吧。”
“顾久,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去追萧子政的,都是西蒙的高手。”萧子恪道。
“报!”萧子恪刚说完,从外头窜进了一个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