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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乖软夫郎的农家书生(153)

作者:卿戈 时间:2024-05-25 09:48 标签:种田文 轻松 成长 科举 市井生活

  谢见君扫了眼手里的名单,多数都是翰林院的学士以及部分殿试的考官,想来这才是师文宣将自己召来的真正目的。
  他拱手行之以礼。
  “好了好了,别跟个木头似的杵在我这儿了,这赏菊宴差不多要散了,去接你夫郎吧…”,师文宣摆摆手,让秦师爷将他送出了府门。
  ——
  一下午赏菊吃茶,到申时,赏菊宴散席。
  众人起身先行送别嘉柔公主,而后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云胡端坐了许久,现下腿都麻了,起身时还是柳云烟搭了把手,才没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
  待他走出镇国公府时,遥遥望着谢见君正站在自家马车旁冲他招手。
  小夫郎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欣喜,迈着端庄的步子,缓缓走到马车旁,才扑进了自家夫君的怀里。
  “哎呦,看看,到这会儿,可来了精神了。”,柳云烟在一旁笑眯眯地打趣道。
  “麻烦师母了。”谢见君道谢,将有些疲惫的云胡先扶上马车。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何来这般生分。”柳如烟执帕子掩了掩嘴角,压低声音继续道,“今日嘉柔公主过来,同小云胡说了两句话,我瞧着他怕是吓着了,刚才在府里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脸色也不太好,你回去路上,买些趁口的吃食给你夫郎…”
  “是,学生记下了,师母慢回。”
  谢见君送走柳云烟后,才上了马车,见云胡紧闭着眼眸,侧倚在车厢里,的确如他师母虽说那般脸色有点差。
  他搂过小夫郎,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嘱咐李大河赶车慢些,别惊扰了主夫。
  结果这一路回去,云胡都没醒,临到家门口也没叫醒,谢见君干脆把人打横抱进了卧房里。
  夜半,睡得正熟时,他被一声急促的干呕吵醒,睁眼看见云胡紧捂着嘴。
  “怎么了?”,谢见君连忙下炕,点起烛灯来。
  小夫郎趴伏在床沿边上,对着榻下的木盆,吐得出不了声。
  谢见君倒来一盏白水,哄着他漱了漱口,却不料呕得愈发严重了,
  一整日下来,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下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主君,可是主夫又吐了?”,屋外传来王婶子的叩门声。
  又?谢见君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迟疑片刻,他打开门,王婶子递过来一盏蜂蜜水。
  “主君,先让主夫把这个喝了…”
  谢见君接过蜂蜜水,扶起没什么力气的云胡,盯着他喝了几口后,神色略有些严肃地开口问道,“你老实给我交代,你最近吐过几次了?”
  云胡刚一开口,一阵恶心翻涌上来,刚喝下去的水又倒了个赶紧。
  “主夫最近都吃不得什么东西,还总是恶心,加上昨日,已吐过七八回了”,王婶子在一旁细数道。
  谢见君皱起眉头,难怪近日来夜里抱着云胡睡觉时,只觉得衣裳又空荡了些。
  他一直以为是苦夏,还让李大河去买了冰,挨个放置在几间卧房里,就怕天热,夜里睡不安稳。
  可他竟不知云胡已经身子不舒服到这种程度了,正打算要即刻带他去寻大夫。
  “主君…”,王婶子蓦然出声,唤得他神思一怔,“我瞧主夫这模样,怕是有孕了吧。”


第107章
  谢见君有那么一刻钟, 耳畔嗡嗡作响。
  待他反应过来,云胡还趴伏在床沿边上,抬眉怔怔地看向王婶子, 接着又是呕出一口酸水。
  “快再喝点, 好压一压!”, 他赶忙拍了拍小夫郎的脊背, 将蜂蜜水递到他嘴边。
  “不要喝了, 一会儿就没事了。”, 云胡显然是吐出了经验,将杯盏推远,坐起身来时,王婶子眼疾手快地往他身后垫了个柔软的枕头。
  “王婶,您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谢见君连连问道, 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急迫的语气中, 溢着丝丝拉拉的欣喜。
  “哎呦, 主君, 我是生养过的, 对这怀孕一事儿,多少还是有点阅历,瞧主夫又是嗜睡,又是干呕, 还吃不下东西,同当初怀我儿子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可惜我家虎头没福气,早早抛下他爹娘去了, 不然,如今也有主君你这般年纪了...”,提起自己早夭的儿子,王婶子眼圈一红,说话也带上了潮气。
  “王婶,您节哀。”云胡鼻子也跟着发酸,倒是不怎么犯恶心了。
  “哎,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主夫有孕是喜事儿,咱不提这个了。”王婶子抬袖洇了洇眼角,“主君,我劝您明日还是得带主夫,去医馆找大夫给瞧瞧,我就怕自己说错了话,让您二位空欢喜一场。”
  谢见君也正有此意,他知道云胡这些年一直盼着孩子,还曾私下里去瞧过大夫,如今听王婶这一说,有孕固然是好事,纵然没有,他也会告诉小夫郎,自己待他倾慕之情,从不会被孩子左右。
  唯独云胡自个儿莫名紧张得不行,他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止不住地默念,万万可一定要怀上呐。
  适逢第二天不用上早朝,谢见君便同宋学士告了假。
  眼见着医馆开门,小夫郎竟是一刻都坐不住了,他本就吃不上东西,便连早饭都省了去,拉上谢见君就往医馆里去。
  一大早,趁着来医馆的病患还不多,二人寻了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跟前坐下。
  “大夫,我夫郎最近里食欲不振,还常常嗜睡,这两日还总是恶心,麻烦您给搭个脉瞧瞧,别是身子骨有什么不爽利之处。”,谢见君怕云胡期望太高,故而在同大夫说其症状时,特地避开了‘有孕’二字。
  那大夫手捋了把花白的胡子,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云胡后,才示意他将手腕搭在腕枕上,自己上前把脉。
  片刻,
  他收回手,不紧不慢道,“这脉象如珠滚玉盘,是为喜脉,小子,你夫郎这是有孕了呐。”
  谢见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脑袋里晕晕乎乎,他呆愣在原地,双腿似是生出了根,死死地扎在地上。他扶着云胡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大夫,您所言可是真的?”
  “笑话,老夫行医数十载,把过的脉搏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怎会弄错?你夫郎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大夫吹胡子瞪眼,满脸都是被质疑后的气急败坏。
  闻声,云胡暗暗地松了口气,回溯了一番,想来是在沐阳城的那晚怀上的,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那喜不自知的傻夫君。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谢见君并非不想要孩子,之所以常把养满崽已经耗费了太多心思,没有精力再带一个诸如此类的话挂在嘴边,实则只是不想让他太执念于这个事情,徒添烦恼而已。
  他回握住那只搭在自个儿肩头上的手,转身展颜一笑,“夫君,我们有小娃娃了。”
  谢见君重重地点头,他勉强克制住心底如滚滚洪水般翻涌而来的欢愉,细细地问起大夫,这夫郎有孕,应是要注意些什么,平日里以何样的吃食为主,可下地走动,或是需要卧床休憩。
  老大夫原是还对他怀疑自己医术一事儿耿耿于怀,如今听他打听得这般详细,脸上的要紧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哽了哽。
  他坐诊多年,多数时候,都是小哥儿自己偷摸来把脉看诊,谨慎确认怀孕了才敢跟家里人讲,遇到能主动关切自己夫郎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他抽过案桌上的纸,将需要注意的地方大概列了列,而后交由谢见君,见他仔细收好,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你夫郎既是有了身孕,家中洗衣做饭这样的粗活,便不适合再做了,平日里要仔细将养,除此之外,还要时刻关切着他的情绪变化,这有身子的人难免更为敏感些,你可得多些耐心照顾着,有什么不适,赶忙来医馆,千万别耽搁...”
  “是是是,大夫您说的是...”谢见君竖起耳朵,听得仔细,还一个劲儿地猛点头,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带云胡回去路上,他开始仔细盘算起往后的事情来,如今翰林院政务繁忙,家中尚有许褚和满崽一老一小,光指着王婶子,定然忙不过来,得去找牙行,再招个手脚麻利,生养过的婆子来单独看顾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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