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105)
那晚,两人最后的话就是那句很傻吧!
彦遥未回,耿耀也未曾说些旁人,两人相拥而眠,只皆是一夜未睡。
翌日,两人恢复如常,似昨夜的这番话不存在般。
只是彦遥有时会瞧着耿耀失神。
第58章
纪县令的奏折文书去, 国都对守城一事的嘉奖文书回。
王千总加受从四品显武将军,耿耀升千总,领千人。
纪县令则是回国都, 暂领侍郎职责。
反而是那封洛城的知府, 一跃直接升了户部尚书,入内阁。
经此一事朝廷怕到了心里, 原本百人的宁安县守备军, 如今打算按规制, 聚齐千人。
其他的不说, 对于王千总的嘉奖让耿耀和纪县令都心头堵得慌。
熙合山上,和上次来不同, 如今已经绿树繁枝。
杂草多, 时不时的冒出头来, 看守坟墓的老者现如今隔个一两日就要拔一次。
彦遥站在一个墓前, 望着碑前的那两支发蔫的桃花怔愣许久。
他让秋雨唤来守墓人, 守墓人道:“少爷, 这是姑爷昨日来放下的。”
“姑爷已经来了几次,说新岁那晚来未曾跪拜,多有不孝。”
等守墓人退去,秋雨也去了一旁,彦遥这才蹲下身,手指轻触桃花叶, 晶莹剔透的泪珠砸落泥土中。
耿耀当真是个有心的人, 他曾说过小爷爷爱吃桃子, 现如今桃子未长成,他便折了桃花来。
“小爷爷...阿遥好苦,所嫁之人是个混账, 好好的日子不过,他居然想去边关。”
“家中被褥软绵,饭菜温热,他官职又升了升,发的哪门子风去边关。”
“千里遥远,吃尽苦头......一去不知何时归,不知还能不能归,他不留恋爹娘,也不留恋阿遥,明明旁人都说阿遥生的极美。”
他抬眼,望见瑰丽当空,云层浅粉犹如少女衣裙,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那之下展翅而飞。
身侧不远处的木枝上,雀鸟跳来跳去,自娱自乐着,不知是不喜那浩瀚天空,还是翅膀重的飞不起。
彦老爷说,耿耀出生时紫气东来。
这四字后,延伸的乃是大逆不道的话:帝王之象
紫气东来,帝王之象
杀猪郎,帝王
天高路远无尽头的两个身份,怎会,怎会......
彦遥以往觉得是彦老爷痴心妄想,想走上权贵之路想疯了。
他的杀猪郎夫君,心中有大义,
许久许久后,坐在墓碑前的彦遥笑了笑,泪水成串落下,他道:“小爷爷,自你走后,阿遥日子艰难,每到冷时,委屈时,就想有个人如英雄而来,拯救阿遥与苦难中。”
“嫁给耿耀,阿遥真的遇到了这个人,他处处贴合我心,阿遥无一处不满。”
“可是他实在是贪心,当阿遥一个人的英雄还不行,非要想着当全天下的英雄,当真是大言不惭。”
说了这话,他又护道:“不过耿耀有勇有谋,统军守城攻敌之智让阿遥叹服,世道已乱,他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彦遥靠着墓碑,嘴角露出一抹笑,似是遇到了极其有意思的事:“小爷爷,他明明心怀大义,让人心生敬佩,却不知为何拘谨的怕我笑他痴心妄想。”
天边粉云染上金黄,无狼烟战火的景色实在是好看,彦遥一步步走着下山路,脑中勾勒着新岁那日的画面。
耿耀把他包的严实,稳稳当当的抱着他下山,唯恐怕他冻着,还嘱咐他脸贴在他胸膛上。
是夜,彦遥手撑在凳子两侧,垂首看着耿耀给他洗脚,擦了脚,彦遥脚轻抬:“想要耿哥哥亲我脚。”
耿耀失笑一声,握着他的脚,垂首把吻落在脚背。
他曾说过,若是他爱上彦遥,或是彦遥爱上他,他再把吻落上。
上一次,耿耀落了吻,说了句对不起。
这一次,他的吻再次落上,两人却都静静的没说话。
“你既想去,那为何不去?”自那日后,这是两人首次提及此事,彦遥主动开了口:“可是担心爹娘?”
现在未到三暑天,彦遥洗脚后会在塌上待一会,看看账本等,耿耀忧他身子弱,每次都会帮他穿上袜子。
自他在城门外受了一番苦后,哪怕日日调理,还是未曾恢复回来。
耿耀弯腰抱起他:“爹娘有三子,少我心痛有之,但余生无碍。”
软榻上,彦遥靠着他身轻如浮萍,之后的话彦遥未曾再问,耿耀也未曾再说,仿佛他们只是闲谈了几句。
半晌,彦遥逼退眼中湿意,侧身回眸看他,含情的眸子搅的烛光暧昧:“杀猪郎,你怎不吃我的唇?”
彦遥被赞倾城容貌,周身无一处不是绝色,那唇瓣饱满如即将流汁的蜜桃,让人尝一口就欲罢不能,甘愿死在他眉眼下。
耿耀喉结滚动,俯身含住那唇色。
彦遥手指轻颤,带动耿耀的手探入衣/里。
“呜,耿哥哥,阿遥美不美?”
“美。”
“耿哥哥手,手劲大,阿遥,阿遥好生喜欢。”彦遥后仰的脖颈修长,他软了腰肢,如陷入了y望深渊,脸上的媚s可倾倒众生无数。
“啊~~耿哥哥,你一碰阿遥就硬似铁,可,可想进来这里,可想让阿遥属于你?”
“想。”耿耀额角青筋直跳,已快忍到极限,他是人非神...是人非神...
似甘甜水流过羊肠小道,彦遥被耿耀紧紧抱在怀中,他的左手朝后,掌心还抓着耿耀的手腕。
耿耀那手落在了哥儿最是隐秘处,现在的彦遥已非昔日阿蒙,他知道,这处对男儿有着致命诱惑。
可是他等着,等着,最后只等到脖颈处一片温热,耿耀埋在他脖颈,哭了。
耿耀的头发已经长了许多,用绳子在脑后绑了一道,初瞧不习惯,后面倒越瞧越喜欢,越觉得英俊逼人。
彦遥心中骤然泛起心疼,他手放在耿耀脑后,轻轻揉着,低声问:“杀猪郎,你还想去边关吗?”
趴在他颈窝的人好像哭的更凶了。
彦遥叹气:“杀猪郎,那你给我一纸和离书吧!”
抱着他的人猛然僵硬住,如石破天惊,身高九尺的人哭出声来,似是被人生生挖了一块肉。
彦遥随着他哭,嘴里解气道:“该,你这个混账才不配有我这么好的夫郎,你去你的边关,到时候我嫁旁人,再也没有比你这么混账的人了,竟不愿要我身子,与我生孩子。”
“这次我要选个白面书生,身上软绵,抱着也舒服些,然后再生上三五个孩子,夫夫恩爱,琴瑟和鸣,儿女孝顺,终老一声。”
“我倒时和他一起晒太阳,和他一起白发苍苍,一起在炉火旁打盹,再不记得杀猪郎是谁,不记得你名讳,不记得你长相。”
彦遥自觉说的气人,耿耀把他打一顿都不未过,谁料耿耀捧着他的脸,死死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问道:“说的真心话?”
彦遥:“当然,千里遥远,我难道还要等你一辈子?你知道的,我彦遥最会为自己谋算。”
忽而,耿耀猩红的眸子笑了,只是笑中落了泪,他点点头,宠溺道:“嗯,忘记了,我夫郎阿遥最是会为自己谋算。”
那泪似砸到了彦遥心上,烫的他难以承受,他抬手推开耿耀,想装作若无其事的下塌,只是动作间多有慌乱。
穿上鞋,把蜡烛移到书案上,彦遥揽袖研墨,见耿耀迟迟不动,催道:“过来写和离书。”
他彦遥才不做杀猪郎的拦路石。
他夫君翱翔天际之雄鹰,不应为他停留不前。
耿耀手提笔墨,脑中一片浆糊,似是文盲般,一字都不识得,更是忘记了如何写。
浓墨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他下意识去擦,却只擦的满手乌黑。
彦遥忙拿着帕子给他擦手:“可是不会写?那我说你来写。”
他思索道:“你就写:有幸娶阿遥为夫,乃是耿耀三生有幸,吾夫郎阿遥,温良恭俭让,自成婚后上孝公婆,下敬哥嫂,无一处不好...只耿耀混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