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5)
唬的秋雨不敢再言语,彦遥比她好一点,却也没好多少。
只是还不等彦遥转身离去,就听身后有人道:“彦遥,你是来看未来夫君了吗?”
耿耀订下的媳妇是彦家的,小名阿遥......
彦遥?
耿耀在心里说了句要玩,若是他不曾幻听,那面前戴着幕篱的人就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回想刚才,他媳妇对他的第一印象应该好不了。
1:家穷,吃肉都吃不起。
2:自己品行不端,哄骗父母就为了吃口肉。
不过......耿耀脊背渗出一层冷汗,他未来媳妇的身型。
是不是,太高了些?瞧着,怎么有179。
正常正常...女生这身高正常
吧?
彦遥身子僵硬了片刻,他回头时,纪诏年已经带着人走进。
“彦遥,这就是你那杀猪郎的夫君吗?”
纪诏年为了站上风,今日带的都是应声虫,皆是跟着说。
“谁能想到,彦伯父好狠的心,居然舍得彦遥嫁入这样的人家,听说房子都是借钱买的。”
“还不如乡下种田的呢!好歹还有破屋和两亩田。”
“原来这就是彦遥夫家,我回去就吩咐厨子,日后就让你家来送肉。”
讥讽的话语不断,虽阶层不同,耿耀也不想让彦遥被他们如此。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见彦遥侧身对他柔声道:“耿家郎君,可记得下来?这是孙家的少爷,孙家酒楼就是他家里的,每日所需杀好的猪不说八头也有五头,明日记得杀了送过去。”
他掀开幕篱,对孙家的哥儿温和一笑:“我们自小相识,你照顾耿家生意我心生感激,定会让耿伯父他们帮你算便宜些。”
又看向众人:“你们对彦遥的情谊,彦遥感激涕零,还有谁想照顾耿家生意的,一并说出来,明日好让耿家郎君按单送货才是。”
他眉眼生光,隔壁买豆腐的人只顾得看,店家递过来的豆腐都没接住,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耿耀的视线落在彦遥修长的脖颈上,不,是那个凸起的喉结上。
第4章
耿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娘不是说是媳妇吗?媳妇不是女的吗?没说是哥儿啊!
不过,耿耀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敏感了,这哥儿说话,怎么像是软绵绵的下刀子。
和他娘形容的,好像…也匹配不上。
压下心中思绪,道:“记下了,明日一早就送到孙家酒楼,只是不知道孙少爷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在家里可做得了主?”
“小小的猪肉买卖,若是孙少爷做不得主,到时候我把肉送过去掌柜的不收,那就有点打孙少爷的脸面了。”
“毕竟,这么多公子少爷的看着呢,日后孙少爷可要怎么混。”
彦遥诧异了一瞬,故意露出一个失笑的神情道:“耿家郎君怎如此看人,孙家少爷亲口许的诺,掌柜的若是不收,孙家哪里还有脸。”
“你若是真不放心,那就敲锣打鼓的去,保管掌柜的收肉付银钱。”
孙家的少爷脸色一白,他是姨娘生的,原就不受宠,冬日用不上碳,夏日用不上冰,若是真的有人敲锣打鼓的去送肉,他爹非抽他几鞭子不可。
“你......”孙少爷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最后不要脸面道:“我不过随口说说,我们孙家都是定上好的肉铺,你这肉我们可看不上。”
耿耀:“做不了主就是做不了主,何苦打肿脸充胖子,自欺欺人。”
“你......”孙少爷。
米面肉菜买哪家,皆是家中主母敲定,其中又牵扯到多少油水。
只有县令家的纪诏年高高在上的应承了下来,让耿耀明日送肉过去。
耿耀原想着用话拒了,彦遥却先一步应承了下来,顺带还奉承了纪诏年几句,只把他说的飘飘然。
他带着人高兴的离去,彦遥道:“叨扰耿郎君了,出来许久,彦遥先行告辞了。”
随后放下幕篱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
耿耀想喊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现在有点懵,不,是很懵。
“二,二婶婶。”耿厚站在长凳上,指着彦遥离开的方向喊道。
那日秋雨给了他糖果,又听闻二婶婶,误以为秋雨是他二婶婶。
耿耀不知他是指的秋雨,怕真的叫回了彦遥,忙捂住他的嘴:“别乱叫。”
他有点慌,不,是很慌。
不可能,他承认他有些小癖好,很庸俗,就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软妹纸。
刚才那哥儿倒是都符合,可哥儿也是个带把的,耿耀实在接受不了一脱裤子兄弟见兄弟,他真直男,真硬不起来。
耿耀上辈子就长这样,软妹纸嫌弃他气势凶,反而是有些男的眼馋他,脱光了扭屁股的都有,耿耀有段时间是看到男的就跑,就差在身上贴:非gay,勿扰
“少爷,你为什么帮那耿家郎君啊!”秋雨。
彦遥:“若不然又如何。”
有了婚事,在旁人眼中他与那杀猪郎就是一处的,他不过是帮自己。
纪诏年嘲笑他彦遥,是下了耿家那人的面子,嘲笑耿家那人,打的也是他彦遥的脸。
耿耀开口说的话,是彦遥的意料之外,暗道,在边塞长大的人果然有些张狂性子。
更何况,纪诏年虽说受父母宠爱,因一时之气换了家中和县衙的肉铺,回到家也落不得好。
果不其然,刚至傍晚,彦遥就得到消息,说是纪诏年被他小爹关了起来,最近一个月都别想出门了。
自彦小爷爷去后,彦遥在这世上便没了说话之人,烛光下,他望着榻上的那抹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雨掀帘而进,顺着视线望去,忙把那抹红色团起抱走。
这是主院让人送过来做嫁衣的布料,端的一副好心,不过就是讥讽他们少爷许配了个杀猪郎罢了。
秋雨把布料拿到一旁藏起来,就听她家少爷语气如烟道:“秋雨,你觉得,杀猪郎要是动手,几个小厮能抵得过?”
秋雨纠结了好一会,试探道:“五个?”
瓷白如玉的少爷笑了下,只是夜色朦胧中带着苦涩,秋雨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少爷虽没说,想来对这桩婚事也是百味杂谈吧!怎会不忧心未来夫家如何。
那杀猪郎姑爷......秋雨不知如何说,反正配不上他们少爷。
谁不想肆意而活,纪诏年处处讥讽他家少爷装柔弱,可家中无人庇护,夏无冰,冬无碳,不使些法子如何过活。
万幸彦老爷是个爱面子的,每次短缺了什么,彦遥柔弱的出去走一遭,继母挨了骂,回来就会把东西补上。
时而久之,彦遥对外也就习惯了如此面目。
彦遥立在檐下,静站了许久。
彦父面相和善,为人却是心无多少情爱,少时对彦遥少有管教,长大窥见几分艳丽容貌才多上心。
无疑是想拿他依附权贵。
母亲只生了他一个,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日后无人帮着出头。
继母有儿有女,瞧着应是个有出息的,可那继母最是厌恶彦遥,怎会让儿子当他娘家人。
彦遥原是想嫁个好拿捏的小门小户,到时拿到他娘和小爷爷留给他的嫁妆,再有彦家的陪嫁,往后余生定也能活的快活。
今日见了一面,彦遥便知,耿耀此人他拿捏不住。
彦老爷是亲爹,幼年日子已经如此艰难,若是耿耀起了歹心,殒命也就罢了,活着也无甚意思。
万一是丢财被磋磨,连彦家日子都不如......
月光清冷,洒在身上有些凉,彦遥道:“秋雨,有些冷了。”
秋雨红了眼眶,忙拿了件披风给他搭在肩头,这夏日,旁人热的心里发燥,可偏偏她家少爷喊冷。
彦遥拢了拢披风,垂下的眼帘轻颤,那种冷到泣不成声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
耿武今日当值,天黑往家回,行至半路就见惠娘急匆匆的来寻他。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