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119)
耿武和蕙娘:......
随后几个孩子又把视线移到两双苍老的手上。
安哥儿拿起耿母的手,才哥儿拿起耿父的手,犹如做着多郑重的事,慢慢合在一处。
耿父冷着脸想拿开,嘴里道:“成何体统。”
耿耀提声道:“牵着,我娘都不嫌弃你那跟树皮一样的手,你还嫌弃我娘?”
耿父气道:“逆子。”
耿耀:“逆子也是你的种。”
耿父......
话是如此说,那手到底没拿开。
只是刚还因耿耀回来而哭的耿母,此刻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耿父也是别开脸,扭捏的肉眼可见。
日头明媚,天空中竟落了初雪,纪绍年把院子里装扮的精致又雅致,耿耀牵着彦遥的手笑的不行,原是不好意思的耿武耿文等人也是笑出声来。
几个孩子围着众人喊:“爷爷奶奶害羞了,爷爷这么黑的脸都红了。”
耿耀好奇道:“爹,你跟我娘过了一辈子,到底是怎么生的我们哥仨?”
话落,耿父一声吼,弯腰就脱掉鞋往他身上砸:“你个畜生,连你爹的玩笑都敢开。”
父子俩一个跑一个抽着棍子追,耿家众人站在原地无奈而笑。
眼看那边耿父追不上要停了,耿耀解开自己身上大氅扔给彦遥,道:“爹,你这不行啊,几年不见,怎么追我都追不上了。”
耿父那叫一个气,又喊着小畜生的追他。
彦遥抱着耿耀的大氅,仰头看这场初雪,今年下雪挺早。
“二伯好皮啊!”
“就是皮,奶奶说家里最皮的就是二叔。”
那边两个孩子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彦遥恬静的笑着,视线追随着那道身影而动。
耿耀已被耿父抓到,那棍子在耿耀背上打了几下,刚才皮的不行的耿耀抱住他的肩头,一瞬间柔和了气息,道:“爹,儿子想你了。”
耿父那扬起的手抖的不成样子,再也落不下去。
半晌,他推开耿耀,转身背着手走了,拿着棍子的手依旧抖着,和耿耀离开前相比,腰已经有了弯曲。
耿耀手臂还是抱人时的张开,他侧身喊道:“哎,老头,你不说想我,多少也回抱下啊!”
耿父走的更快了,耿母笑骂道:“别理他,定是自己哭鼻子去了。”
耿家人:???他爹到底有多少面?
进了正堂,一行人坐下,几个孩子上前,耿耀看着一个和厚哥儿身高相仿的孩子,不等耿武说话,就直接道:“金宝。”
宁安县的时候,耿耀常跑王千总家,和金宝还算熟悉,今日一见第一眼眼生,再瞧也就认出来了。
只是,耿耀笑了,金宝小时候瘦瘦的,现在挺好,往他爷爷那个身段去了。
有些胖嘟嘟的,但是还好,瞧着挺结实,不是那种虚胖。
金宝看懂了他这个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耿叔,是我。”
他穿戴和才哥儿一般无二,眉眼也没有受委屈的阴郁,耿耀问他这些年如何,他也一一说了,话里对耿文和纪绍年敬重之余,还有肉眼可见的亲切。
王千总死时,金宝五岁,他牢牢记得王千总的话,缩起身子,打算谨小慎微的长大。
和纪县令夫郎的时候,他乖巧听话,后来纪绍年生产,纪县令夫郎就带着他住了过来。
纪绍年自己就是个孩子性子,有些犯傻的话不敢说与他小爹听,就拉着金宝说个不停。
“你说我才哥儿以后聪不聪明?都说我傻,别到时候随了我。”
“发愁,才哥儿嘴里吐泡泡跟放屁了,别是有毛病。”
“金宝,才哥儿给你吧,我不想要儿子了,他抓我脸,呜呜,好疼啊,我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似是大人世界中的同伴,纪绍年无聊时就背着人带着金宝翻墙爬树捉蚂蚁,有一次两个人刚爬到墙头梯子就倒了,坐到月亮升起才被耿文找到。
金宝想着完了完了,谁知道纪绍年一下去就扑倒耿文怀里,哭的昏天黑地,说自己快要吓死,他怎么现在才找来。
快要急出汗的耿文别说骂一句,哭笑不得的哄了半天。
自那后,金宝也看清了,纪叔就是个忒不靠谱的大人,耿文还偷偷塞他吃的,让他帮忙多照看下纪绍年。
耿耀冲门外喊了声小五,小五忙走进来,把一口小木箱拿进来放到地上。
耿耀单膝跪地打开:“你们厚哥小时候,我常带他上山打鸟,给他做了不少弹弓,这几把弹弓和桃木剑都是我做的,你们拿着玩,等二叔遇到什么新奇玩意了再给你们。 ”
弹弓,桃木剑,小巧的弓箭......
耿耀按照年纪一人分了一套,大小跟着岁数来,最后一套递向金宝,金宝茫然看他。
自己非耿家人,耿叔准备的应该有定数,自己拿了是不是不太妥帖?
耿耀看懂他的意思,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无人对金宝不好,金宝这几年也是活的开心,可总归是和在爹娘爷爷身边不同。
金宝接过去,裂开嘴笑:“谢谢耿叔。”
几个孩子一起跑着去玩。
重聚的人说话吃饭饮酒,纪绍年又闹着玩当年的木牌,真心话大冒险,这次又多了几个孩子,那是热闹的差点把房顶掀翻。
两个小些的孩子哈欠连天,却也闹着不走,最后在耿父牵着耿母扬长而去中结束,因为耿耀让耿父对耿母说句:媳妇,我喜欢你。
这次夫妻两个一致对外,瞪着耿耀表达不满,最后老两口牵手走入雪中。
彦遥今日也喝了些酒,他和秋雨回到纪绍年给他准备的院中,问翠茵道:“单独给我一个院子吗?家里可住的下?”
翠茵笑道:“住得下,老爷子和老太太和我们少爷住在一个院子,几个孩子玩乐在一处,住在大爷那个院子。”
彦遥笑道:“委屈你们家少爷了。”
翠茵温和道:“有彦少爷这一句,我家少爷就不委屈,知道你要来,我家少爷紧张的几夜未睡,做梦都在想要怎么把家中变一变。”
彦遥不解看他。
翠茵道:“我家少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哪怕过了这几年也是不甚稳妥,这国都有些人就背地里说我们少爷不配当正夫郎,连家都管不好,院子静致,一应摆放,都随心的不美观。”
她失笑道:“我家少爷怕你也瞧不起他。”
彦遥:“他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托了彦少爷的福,我家少爷这几年过的也算是随心随性的。”
翠茵这话说的真心,就他家少爷这样,去到谁家都是被磋磨的结果,偏偏爱和彦遥争风,闹着嫁入了耿家,得了这么个护着他的夫君。
也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
想到什么,随口道:“连丫鬟爬床的事,都是家中姑爷找的我,让我料理的,还说少爷脾气大,不用和他说了。”
彦遥:......纪绍年也是本事,几年如一日。
翠茵引着彦遥进了屋子,彦遥只瞧了一眼就露了笑:“你家少爷怕是挖空心思了吧?”
暖色纱帐瞧着舒心,瓶中红梅更是添了雅致。
翠茵笑道:“可不是。”
她见彦遥身边人不少,和秋雨嘱咐了几句,又留了一个府里的粗使,这样若是彦遥这边有手生的地方,也可以帮着找个物件,随后就笑着离了院子。
彦遥喝了些酒,头有些发晕,他侧卧在软榻上睡了会,醒来时见耿耀还没回来,不由问:“耿耀呢?”
秋雨轻声道:“我刚让人看了,姑爷和大爷一起去了三爷书房,嘱咐了让少爷先睡,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
这屋里烧的暖和,彦遥手脚依旧是凉的,却也不觉得冷。
他坐起身,思索了片刻,若是兄弟几个单纯说话,想来不会去书房这地,怕是说什么正事的。
现在酒醉好了些,又问道:“李萱安排好了吗?”
秋雨好笑道:“睡着呢!天天就想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