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88)
耿耀:“不会,没人欺负你没娘。”
如他所向,此话犹如在火上泼了盆热油,彦遥当下就化身为炮竹。
他推不开耿耀握着他的手臂,气的似走投无路的小兽。
“就是欺负我没娘,欺负我像个傻子,欺负我没娘教,欺负我连房事是什么都不知...”
耿耀猛的怔愣住,彦遥挥开他,蹲在地上抱膝痛哭:“都笑我没娘,都可怜我没娘,我还说纪绍年傻,明明我最蠢。”
“大夫可怜我,大嫂可怜我,纪绍年可怜我......都在心底笑话我,瞧不上我。”
他抬手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那力道重的让路过鸟儿都心惊。
“都说我长得好,我说我长得好,这脸无用处,容貌正盛都拢不得你的心,还不如让我爹送给权贵谋前程。”
脚下的靴子陷入深雪中,耿耀蹲下身,把哭的难以自制的彦遥抱在怀中,一遍遍的唤着:“阿遥......”
此刻再多解释都不合时宜,彦遥太过悲伤,早已听不见四周声音。
东西南北风,处处都冷,秋雨护了许久的琉璃灯终是在晃动中灭了。
彦遥身子弱,这事搁在心中两日,已在内里哭泣了两日,今日又裹着寒,顶着风,踩着深雪上山,离昏倒也不过一步之遥。
他已无力挣扎,不去管身前是谁,放任自己倒在了那个同样寒凉的怀抱中。
夜空一声响,又一道烟花去到了最高处,只片刻又化为流星落下。
短短一瞬,它好似听到了一声呢喃,那个男人说:阿遥,我好像是爱你的。
只是那话语中多有迷茫之意,像是,不太确定。
随它而上的那道烟花如它同样高度,同样转瞬即逝。
可因为时机好,听到了那个男人说:阿遥,我爱你。
这一次,他得到了答案,五个字中,再无一丝迷茫犹豫。
耿耀抱着人大步离去,衣摆刮落枯枝上积攒了许久的白雪,露出了枯枝本来面貌,不够好看,却是属于它的低调。
阿贵去解开树上火把,和秋雨急匆匆的追上。
爱上彦遥,像是不可思议之事,又像理所应当之事。
自那日回城,得知彦遥已嫁了过来,那一瞬,这个哥儿在耿耀心中已经不同。
那时起,这个叫彦遥的人,就已经被耿耀划到了保护圈。
再之后......
被彦遥捉弄的恼怒
见到那张床的感动和佩服
明知是彦遥装可怜却还是会上当的心疼
只要彦遥高兴,耿耀挨骂挨打也甘之如饴的纵容
还有...彦遥每次的引诱,他拉着他的手贴上那胸口,生气的说以后想到胸口只能记得他的
日复一日的相处,情不知所起,此刻回首,这个叫彦遥的哥儿,早已入了耿耀的心。
爱上如此灵动的人,是个太过容易的事。
彦家的守坟人是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人,皆是花甲之年,因年轻时受了苦,现如今眼花耳聋。
在离彦家祖坟半里地的山腰上搭了三间泥土屋,平日就拔拔坟前坟后的杂草。
虽是新岁却也早早睡了,不过因为年老睡得浅,听到山上有动静就穿好衣服提着灯出来,想看看这是怎了。
等一切安稳已过了许久,耿耀在火盆前把自己烤热,去被窝里把彦遥的衣服全脱了,随后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暖着。
粗布棉被下,两人第一次如此相贴,中间未曾有一寸布料相隔。
等到让彦遥染上人的体温,耿耀才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彦遥这次遭了罪,怕是会染上一场风寒,只是现在城门关着,除了帮他暖着,暂无他法。
情形不对,耿耀觉得自己应该心无旁骛,可结果却是,他心猿意马,作恶源头已胀到发疼。
阿遥,好软,好香...
耿耀的心神荡漾未曾持续多久,因为彦遥起了高烧。
一盆盆水送入,耿耀把彦遥的手脚擦了一次又一次,天实在是冷,擦全身他怕再让彦遥冻着。
彦遥这一夜睡的极其不安稳,似有一只扰人的苍蝇,一直在他耳边唤着阿遥阿遥。
彦遥被叫的烦躁,但那苍蝇不叫了,他又想的慌,喃喃的开始自己叫:“阿遥阿遥...”
彦遥听到苍蝇笑了声,但还算识趣,又开始在他耳边叫阿遥,很是温柔。
彦遥醒来已是初一中午,他手脚被人缠绕住,想挣脱都难。
耿耀的眼熬的通红,察觉到动静睁开眼,随后额头贴上彦遥的额头:“还好,不那么烧了。”
昨夜之事尽数袭来,彦遥烧了一场已是冷静了下来,那是他的狼狈难堪,最好是装作无事发生。
他想扬起一抹笑,道一声多谢夫君。
可...做不到。
推着耿耀的胸膛,冷声道:“你起开,我不要与你睡一张床。”
耿耀搂紧他的腰:“别动,刚退烧,进风了又要冻着。”
“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是你夫君。”
彦遥突然就静了下来,片刻后,他问:“你脱了我的衣服,把孩子塞我肚子里了?”
彦遥现在不想怀孩子了,说不清为何,就是心中难受的慌。
耿耀瞧不上他,他就不想了。
耿耀:“没有。”
“哦。”彦遥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我教你。”
“什么?”
“什么叫做房事。”
“不想知道了。”
耿耀:“真不想知道了?那别人都知道的事,你真想当个傻子?”
彦遥抬手捂住耳朵:“我就是傻子,你们都去笑着吧!”
“阿遥...”
“你像个苍蝇嗡嗡嗡,莫要叫我。”
耿耀停了话,用手背在他侧脸贴了下,道:“可还难受的厉害?若是能忍,我们回城,这里缺衣少药,伙食也无法滋养你身子。”
彦遥放下手:“嗯。”
他想坐起身,刚一动就一股寒意袭来,又不由的缩到被子里。
耿耀手臂长,从木凳上拿过一件红色里衣,塞到被子下,握着彦遥的手腕给他穿着。
彦遥别着脸不看他,却也乖乖的任由他穿衣。
耿耀看的想笑,又实在是不敢笑,这夫郎难哄的很。
“生孩子...我的这里...”耿耀握着他的手先去了趟作恶之源,又竖起他的一根食指,点了彦遥身后的一个地方:“会顶进你的这里。”
彦遥黑发红衣,肩头白皙诱人,他生了病,耿耀未想动他,但有些男人的生理反应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
故而彦遥触碰的作恶之源,虽说不是全盛状态,却也是惊人的厉害。
彦遥原是慵懒的任由耿耀伺候,不想他有如此举动,不怕冷的坐起身,怒视着耿耀。
骗子,又逗他玩。
他那是什么东西,自己那处是什么地方?
如茶壶配百年老树,把茶壶打碎了都塞不进去。
还顶进去,怎能顶的进去,这杀猪郎要他的命不成。
就是欺负他没娘,又哄骗他。
耍了流氓的耿耀:...心虚。
“好了好了不说了,日后再教,我给你穿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把彦遥穿戴好,耿耀也利索的给自己穿了衣服。
入了冬后,彦遥心疼耿耀日日去军营,给他做了两件大氅,昨日出来的急,顾不得穿,又折腾了一夜,就算是耿耀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不出来热与不热。
把彦遥包严实,耿耀辞别守坟的一对老人,抱着彦遥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
也就是耿耀体力好,臂力不俗,若不然真的难以抱下去。
他抱的稳,但彦遥却是不放心,也顾不得气了,两只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
耿耀让阿贵把马车赶到后面的院子。
请了大夫,耿耀让秋雨和阿贵喝了驱寒的药,让他们回房歇着。
他自己嗓子也痒的厉害,想着驱寒的药都差不多,大夫给秋雨和阿贵开的药他让婆子熬了一碗。
彦遥靠在床头,抬眼道:“该,最好让你大病一场,原以为你是个好的,不曾想竟然动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