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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郎(34)

作者:常叁思 时间:2018-01-11 20:19 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古穿今

  周驰正在激动亢奋地杀boss,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而权微那边, 这时正忙着阻止孙少宁过来同床共枕,手指在屏幕上蓄势待发,因此杨桢的电话一来, 第一时间就被他接了。
  “是我, ”杨桢叹了口气,“你感觉怎么样?屋里现在有人照顾你吗?”
  权微平平地躺着尸, 男子汉痛也不吭声,语气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不同:“感觉还行,人刚走,你忙你的,不用管。”
  那就是没有, 杨桢直觉就很孤苦伶仃:“那就你一个能行吗?”
  比如人有三急中的前两急忽然来袭, 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杨桢关心则乱,一下将周驰抛到了脑后, 反正不抛那小子也没什么买房的诚意, 这一刻杨桢心里真是这么打算的:“不然你叫人回来坐会儿,我这就回去了。”
  能在困难时分第一个赶来的都是亲生的兄弟, 本来有个孙少宁就不错了,现在因缘际会又多了个杨桢,权微动容地笑了笑, 没个正形地说:“行,你回来吧,最好把从明天往后一星期的假都请了,待在家里给我端……茶倒水,然后底薪被扣个精光,喝一个月的西北风。”
  他本来想说的是端屎端尿,话到嘴边觉得有点恶心人,杨桢毕竟不是孙少宁,跟他有着相互荼毒到免疫的交情,权微忍了半秒瞬间给改了。
  杨桢被他的“得寸进尺”点醒,一面放了心,想起权微不像他,在这里有家人有朋友,第一个要依靠的怎么也排不到自己身上,另一面理智回到线上,就觉得自己未免有点太在意这人了。
  如果这是喜欢,姑且撇开道德伦常,单说身家和条件,别说一事无成,他连安居乐业都还差一大截,在肃清债务之前他什么不该想。
  但理智要是时刻都管得牢情绪,那他早该看破红尘了。
  不过这些纷至沓来的念头,霎时还是在杨桢小有躁动的心上泼了盆冷水,他难免有点低落低落,一边又被权微披露的冰冷现实给气笑了,只好苦笑道:“那还真是回不起了,你先休息,我也不问了,这边结束了我就回去,有事电话联系。”
  权微是个很不容易断茬的人,首尾呼应地说:“行,那外卖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杨桢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心口有些发暖,“好”了一声,挂掉电话转身回了屋里。
  周驰还在打本,杨桢觉得这人今天的目的可能也就是换个地方玩游戏了,客户爸爸要陪好,但是身体也要顾好,他犹豫了片刻,用手机点了份沙县的瓦罐汤双人套餐。
  下完单之后,他才马后炮地去问周驰:“周先生,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就点了个宵夜,咱吃完再慢慢看。”
  周驰今天第三次被ot,正好气得不想打了,干脆一门心思来难为杨桢,他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心里还挺门儿清地说:“不需要,我不饿,还可以看个一天半夜的,别破费,退了吧。”
  杨桢胡说八道:“选的特价促销,退不了。”
  周驰独断地说:“那就扔了,我妈从小就教我,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杨桢本来也没打算他会吃,点双人套餐也就是个好看的幌子:“那我爸也教过我不能随便浪费粮食,宵夜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草!”周驰气得直笑,“明明是自己想吃,还非说是给我点的,要脸不?”
  杨桢一团和气地说:“要是要脸的结果是得胃病,那就不要了。”
  周驰:“……”
  不过他也不能真把杨桢饿出胃病,横眉冷对地“哼”了一声,拿起手机迁怒游戏里的队友,不是嫌奶胸小,就是嫌坦克脆皮。
  杨桢看他对着手机咆哮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年轻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理喻。
  等周驰不说话了,他才开口说:“周先生,你歇好了没有?现在开始看房子吗?”
  周驰玩游戏感觉岁月如梭,一看手机才发现已经8点多了,又是晃又是坐的已经来了2小时,难为杨桢忍到现在才开始有意见,他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但周驰就是想跟杨桢对着干。
  他吊梢着眼睛说:“急什么急!催什么催!你们中介不是最有耐心的吗?为了让我买那个精装,连续给我打了仨月电话,比我跟我爹伸手要钱还勤快,现在态度这么差,是不是因为这二手房子赚不了几毛钱?”
  一天之内被两个认识的人恶意揣度,杨桢冤枉地叹了口气,碍于这是服务业的日常,也没让这些话往心里去。
  “你误会了,我不急,也没催,以前的事我是真的忘了,我手机里有病历照片,不信可以给你看,你要是没法信我,我可以让店长换个顾问给你。但我今天对你的态度没问题,而且这二手房子要是成交了,佣金对我来说也是挺大一笔钱的。我问你看不看房子,一是时间确实不早了,既影响你休息,我回去也没地铁了,二是我家里有个行动不便的人……”
  杨桢顿了一下,对周驰笑了笑说:“没人照看,我不太放心。”
  周驰被骗过还不长记性,懵逼地说:“真的假的你?”
  “我倒希望是假的,”杨桢翻出短信记录,把权微说瘫了那句放在屏幕中间给他看。
  周驰一帆风顺地活到现在,家里又娇惯,看着横其实有点单纯,一见短信气势就萎了三分,而且杨桢表现得情真意切,他心里有一点点过意不去,就反咬一口地嘀咕地:“那你不早说,不是要看房子吗?你倒是带我看啊。”
  杨桢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求之不得地站了起来,开始给他做官方的介绍:“这是客厅,采光好、方正、也很宽敞,面……”
  周驰是奉命来拍照的,不耐烦听他介绍,挥了挥手说:“我自己看,你别在我旁边一劲儿叨叨,你去把屋里的灯全打开,我要拍照,还有你就跟我说下房东最少能出到多少,就行了。”
  他根本没个买房的样子,杨桢一边去开灯,一边疑惑地说:“你是想自持?做投资?还是帮别人在看房子?”
  “帮我爸看,他不是你老客……算了你肯定也说忘了,杨桢你来,”周驰蹲在地上照地板接缝,嫌灯不够亮,指挥道,“用手机给我打个光。”
  然后杨桢就拿着手机当手电,临时成了他的专用打光师,满屋子地找接缝、照整体。
  周驰平时粗心大意,但对于周艾国的任务不敢大意,细致地拍了有半小时,刚好收工杨桢的外卖就来了。然后他一看是沙县,登时就对杨桢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地说:“我天,你请的这夜宵也太磕碜了。”
  杨桢淡定地笑着说:“什么样的经济水平就请什么样的客,这样才能够可持续发展。”
  周驰敬谢不敏地抽了抽眼角:“我看完了,你是要在这儿吃,还是直接跟我一道儿下去?”
  杨桢想早点看到权微的情况,提着餐盒就走:“我送你。”
  两人下了楼,周驰爬上suv,谈着身体从车里往外喊:“你往哪个方向走,往东我就带你一段。”
  周驰今天后半段的和气表现已经严重超过了杨桢的预期,他挥了挥手,笑着说:“谢谢,我往西走,这房子稍后有任何疑问,你都可以随时来问我,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对了,我有个朋友也是神州的玩家,玩的还不错,有机会介绍你们加好友。”
  高手才敢自夸还不错,热爱到处抱大腿的周驰下意识问道:“他id是啥?”
  方思远的账号有一大把,杨桢报菜单一样说:“他号挺多的,雪满刀、一页纸、素叶绿、闭口禅、花瓶插草……”
  雪满刀在神州界面里是一个大名鼎鼎的id,周驰大吃一惊,眼底差点没炸出一排小星星:雪神带我飞!!!
  ——
  收线之后,权微继续跟孙少宁扯淡。
  聊天已经被雪姨敲门的表情包给叠满了,权微看了下未读消息17条,全是这个表情包,他无语地输入道:今天还有几小时就过完了,还不够来回跑的,你明天白天再过来。
  权微刚说他扭腰那会儿,孙少宁以为他在鬼扯,还问过他作为一个肩不扛手不提的单身狗,哪来的机会能扭到腰?
  然后权微给他发了张在床上躺尸的照片,孙少宁这才眼见为实地吓了一跳,发了条“我马上过来”的语音就换衣服去了,结果换好了回来权微也没理他。
  孙少宁打电话过去发现对面在通话中,误以为撒娇宝在跟他爹妈诉苦,于是就在屋里坐等。这会儿看见权微的回复,立刻打了行字:跑屁,我住你那儿不就完了吗?
  权微:次卧租出去了,你来了只能跟我睡一屋里。
  孙少宁将这事给忘了,他连吃的都要单独弄的小冰箱,跟权微一起睡才有鬼,孙少宁知道自己今天是过不去了,但为了表现出他对权微的深厚感情,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出了个馊主意。
  你跟你室友你是处得还挺和谐嘛,你俩睡一屋,我睡一屋不就完了?
  权微不知道gay是不是都这么不见外:那是我室友,不是炮.友,没你这么熟,别胡扯。
  孙少宁倒打一耙:睡一块就炮.友了?不是纯洁的兄弟情吗?小脸同志,我发现你这个思想有点危险。
  权微对于该基友一天到晚、有意无意想把他往歪路上带的调戏早就无感了:滚,就这样吧,你今天别过来了,老老实实11点之前就睡吧。
  孙少宁发来一个ok,干脆利落地下了线。
  手机举得手软,腰部还一阵阵地泛起剧痛,醒着、躺着还动不了,权微闭着眼睛养神,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杨桢的手脚平时就轻,他开门进来的时候主卧的人根本没反应,也许是为了方便叫人,这个晚上房门没关,杨桢走了几步,看见权微规矩地躺在床上,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贴着纱布,比起扭,更像是摔过。
  杨桢心口忽然就像被细针蛰了一下似的,不疼,但是有点凉。
  大灾化小、小灾化了,杨桢在门口念了两遍,几乎没有声音地敲了敲门,掩耳盗铃地进去了。
  他没想干什么,就想看看,看权微伤得重不重?睡得安不安稳?
  权微是被吓醒的。
  他平时的睡眠比较深,但危机意识也重,以前初中他初中住学校宿舍,小偷进他们寝室偷东西,才在他下铺的床头蹲下来,权微就察觉到有东西靠近地醒了过来。
  这次情况的情况大同小异。
  权微觉得床边好像有人,出于直觉他眼睛都没睁随手那么一抓,一截温热的、略微有点硬的实物就被他抓在了手里,他心脏猛地一缩,瞬间睁开了眼睛。
  在他戒备地问出“谁”之前,权微先看见了杨桢的脸,就在他自己脸的正上方,距离也就一尺的样子。
  这姿势和距离实在是不怎么纯洁,而且光线也不是特别光明。
  之前权微为了睡觉,屋里只留了床尾那边的一排小顶灯,投过来的漫反射微弱到只够上厕所用,杨桢又是头朝下,面部的光影晦暗不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这一类词。
  这会儿权微的眼神虽然看着清明,但神智还有点稀里糊涂,他本能地捕捉到了一种像是暧昧的气息,于是张嘴就是一句质问:“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周驰:莫黑友军,谢谢。
权微:扭了腰的我还是攻,谢谢。
杨桢:我什么都没想干,谢谢。
   
第51章

  
  杨桢本来没想干什么, 但被权微这么一问, 就像腼腆的人不善于应付刁难一样, 没来由地红了耳根。
  权微捉贼似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也许是为了防止人逃脱, 用上的手劲特别大,他的腰部不能动,躺着的状态又低, 因此握拿的动作上不可避免带上了拉拽, 杨桢呈L形地弯着身体,加上又被吓一跳, 本来就不稳的重心登时摇摇欲坠,上身直接往床上栽去。
  他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撑,一不留神右手就杵在了权微的肩膀上,这下画面更加难以描述,看起来就像是他将权微压在了床上一样。
  权微生平第一次体验这种姿势, 懵了下神, 还没反应过来,杨桢就闹了个大红脸, 心脏跳的动静大到他自己都听得见, 扯着手臂闪电般地站了起来。
  青春期的时候暗恋一个人,就连到食堂跟对方站到一条队伍里打饭都觉得脸红心跳, 杨桢现在差不多就处在这么一个阶段上。
  “我……”他行的端也站的正,但还是一派狼狈地说,“我就是看你的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充电, 觉得不安全,想给你拿到柜子上去。”
  前两天刚爆过一个新闻,讲的是一个女生边充电边玩手机,结果半边脸都被爆炸烧焦了,然后小编在文末特别强调过手机充电时要避免使用,并且放在空旷且没有易燃物的地方。
  作为手机高频率使用群体,这事在杨桢的办公室还掀起过一小阵恐慌。
  权微扭头一看,手机果然就在脸旁边充着电。
  杨桢每天几乎都有1/3以上的时间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权微总觉得他傻,还没机会觉得这人奸诈,这使得权微已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那就是杨桢一看就不会骗人。
  而且自己选的室友自己就要信,不然疑神疑鬼的没法相处,权微得了个理由立刻就接受了,他一边放了手,将半边脸缩进被子里打了个提神醒神的哈欠,一边抓瞎地摸到手机挪到了床头柜上。
  “谢了中国好室友,”权微打完呵欠又露出脸来,眼底有层亮晶晶的水光,“不过你下次别干这种事了,胆子小点的能给你吓死。”
  杨桢转了转发红的手腕,不是因为疼,而是心理性地觉得那块的皮肤比别处热,权微态度正常,导引得气氛也恢复了安宁,杨桢不再局促,对话也就从容起来,他说:“下次不会了,我是看我敲门你都没醒,还以为你睡觉熟,不容易醒。”
  昏黄的光线让权微忽视了杨桢的脸色,他直接把这话题揭了过去,指了指桌子跟前的椅子说:“坐,晚上你是不是带人去看秦女士那房子了,怎么样?有戏没有?”
  杨桢过去坐下了,想起周驰前后差异巨大的态度,啼笑皆非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巧的,是个你也见过的熟人,就我肚子疼那次你送我去医院,在病房里碰到的那个,找我算账的年轻男的。”
  权微已经记不清周驰长什么样子,但对这人张牙舞爪的做派还有点印象,他同情了杨桢一秒钟,又想起外卖那一茬,没忍住多嘴道:“他今天又干什么了?威胁你了?不让你吃饭?”
  杨桢今天对周驰印象还不错,连忙摇起了头:“他又不是我脑子,他不让我就不吃了?我就是没想到他那么能墨迹,坐了2小时才开始看房。”
  “坐2小时?”秦如许那房子也就60多平,不是什么三层小洋房,而且时间多珍贵啊,权微无法理解地说,“你是怎么忍得住不赶他走的?”
  杨桢实话实说:“因为他是客户爸爸。”
  杨桢有点NL不分,权微之前听串了,闻言较起了真:“你的嘴脸是不是变得有点快?你刚还说他又不是你老子来着。”
  杨桢卡了下壳,反应过来开始解释:“我说的是老……不,脑袋的脑,不是、老师的老。”
  他认真地停下来,艰难区分前后鼻音的样子像个结巴一样,权微以前没发现室友这么搞笑,他今天在家虚度了半个晚上的人生,实在是有点透支性地无聊,笑点低到不行:“好好好是口误,我知道了,比较常见的还有调尿、资源开花、团结就是你娘什么的。”
  杨桢:“……”
  他没能很好的领悟到这个新时代的南方北方梗,只好拿谴责的眼神盯着权微。
  权微笑够了,这才恢复了人性关怀,三餐对他来说是大事,他的重点就一直在上面打转:“那你吃了没?”
  杨桢点了头,权微就觉得他怎么到处倒霉,好不容易摸到个抢手的房源,却又碰到了有过节的买家,这交易一看就有点悬,可是杨桢又说不知道,那就是说对方并没有明确的表示出拒绝。
  权微绕口令似的说:“所以那个周驰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买?不买?还是想买但不想从你手里买?”
  杨桢:“他对我有意见,我就没问太多,怕遭他烦。”
  中介就是要死缠烂打,权微每天都有种他还不上债的隐忧:“那他烦你也得问啊。”
  杨桢倒是有心想问,就是周驰后面的频率压根就不在房子上面了,张口全是方思远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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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口气在问,追得太急了别人也逆反。”
  杨桢乖乖地应了,想问的事却是另一件,他其实很想打听王立那个抬价2万的事权微知不知情,但这人目前伤筋动骨的,他又不想惹权微不高兴。
  杨桢沉默了几秒,暂时将王立从脑海里撇开了,他说:“你这腰和胳膊肘是怎么弄的?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早上他压根没见着权微的人,但看见车不在停车位上,能开车就说明是全胳膊全腿,谁知道晚上回来就成这样了。
  权微言简意赅地说:“爬台阶的时候打滑,当时还扛着东西,一个狗□□摔下去,然后就爬不起来了。”
  这里的人看见摔倒的人都太敢上前去扶,杨桢想象了一下权微趴在地上没人管的画面,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他连珠带炮地追问了一大串:“你在哪儿摔的?当时旁边有没有人?谁送你去的医院?就医快不快?还有医生是怎么说的?”
  权微有点跟不上他的语速,但那种掩不住的关心又让权微特别窝心,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折扣都没白打,他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答道:“在朝瑞大市场的档口街上摔的,到处都是人,老乡打的120,快不快我到是没注意,当时就记着疼了,不过医生说不要紧,就是急性腰痛,老实躺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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