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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郎(56)

作者:常叁思 时间:2018-01-11 20:19 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古穿今

  杨桢被他唱得直叹气,躺在旁边装尸体,这不是他没出息,权微也没有凹凸有致的那么性感,他的肌肉很薄,骨头又特别硬,压人的时候还有点烙,杨桢就是有点,瞎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呢?他心里盛着沸腾的爱情,而他爱的人正在回以共鸣。
  再说昨天,因为心情和时间都不太合适,他们回家的时候很晚了,而且小熊的事让人郁闷得慌,洗完还在床上感叹了半天。
  然而今天气氛刚好,吃饱喝足了刚从孙少宁那里秀完恩爱回来,身心都愉快且亲密,胳膊挽着胳膊地进的家门。
  权微在后面,用脚踢上了门,从背后搂住杨桢的腰,一边将人伸向开关的手猛地按在了墙壁上,一边在黑暗里贴上来去咬杨桢的耳朵。他有点撒娇的意思,声音压得很沉,带着点尾调上扬的鼻音:“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挚爱啊。”
  杨桢的耳廓被他的唇瓣抿住了部分,煽风点火的舌头在上面游走,湿而滑腻、痒而酥麻,杨桢心里打了个机灵,抵在墙上的手指捉住了他的小拇指,有点无措而又像回应地搅在了一起,他特别郑重地说:“嗯。”
  权微用牙齿挫了下他的耳刮子,按住他的腹部往后推了推:“那完了,我得意过头,好像有点膨胀了。”
  杨桢立刻就发现了,他说的大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末尾证明我认真地看过评论,很爱你们,尽力了orz
   
第88章

  
  闹钟的第二遍都了快响到头, 杨桢才从昏睡里被震醒, 他睡得太晚, 而且累懵了。
  浑身都疼那太夸张了,他们菜鸟别说高难度体位, 连基础姿势都成问题。
  每一步都进行得举步维艰,要磨合、要调整,就是心急成狗也一样激烈不起来, 而且昨晚出的洋相比享受要多, 囧、尴尬、想笑、克服心理障碍、相互威胁,忙到半夜才和谐上。
  过程几乎没什么美感, 扩.张有点脏,配合的又不好,只有最后都没什么力气了快.感才姗姗迟来,但就是心花怒放,感觉像是真正进入了对方的生命里一样。
  杨桢掀了被子的一角, 其他地方没什么不舒服, 就是身后的异物感有点强,一动就觉得想上厕所。
  他昨天在下面, 自愿的。
  两人都是一样的配置, 总得有一方得妥协一点,杨桢并不觉得他就因此失了男人的气概, 或是慢慢就要变成娘炮了。
  况且昨天还是还是权微先妥协的。
  当时亲完也摸够了,也泄过了一次,气氛、气味、情绪、环境各种蜜里调油, 权微目光沉沉地过来掰他的腿,结果两下都没掰动,那边按着他的膝盖,不知道是在措辞还是在酝酿情绪,看了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杨桢以为他是被扫了兴,有点不高兴,自己也不是故意要煞风景,杨桢就是别扭,换谁第一次都差不多,而且退一万步说,他也是个年轻力壮、有七情六欲的大老爷们,权微想干的事,他也一样想做。
  情愫在沉默的对视里以秒为单位开始降温,杨桢刚想和点稀泥,抱住权微道个歉再哄一哄,让他给自己一点适应的时间,就是刚要张嘴,那位爷就拧了下眼皮,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床上摊成了一个大字。
  然后他将润.滑.剂塞过来,两条腿无敌霸气地岔到了朝杨桢的身体两侧,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你来。”
  杨桢手上一沉,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在他遇到的所有人里,干脆成这样的也就眼前这一个。
  权微总是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衬得他仿佛又谨慎又小气,但其实他真的更爱自己吗?如果参照人是权微的话,那就是吧。
  杨桢蓦然就羞愧起来,既然有人教他别想那么多,那就及时行乐吧。
  他将液体倒在手上,垂着眼睛沿着权微大腿内侧的皮肤上往后探索,对方的肌肉越绷越紧,但是没有明显的抗拒,不过在那儿安分不下来地提要求,说杨桢的动作太轻了,摸得他痒的想打人。
  杨桢试了好几个力道他还说痒,其实原因跟杨桢一眼,就是别扭,生扛着没动,所以怎么摸他都有意见。
  杨桢后来被他指挥得都忘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自暴自弃地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伏到他身上扳住肩膀连同自己一起滚了一圈,跟权微换了个位置,然后闷闷地笑着说:“算了你来吧,我老觉得你要打我。”
  权微当然不可能真的在这节骨眼上打他,但他不能算了,这是杨桢自己说的。
  而对于杨桢来说,权微开心,他也高兴,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意义。
  人们东奔西走、辛勤劳作,不就是变着法的想活得舒心一点吗。
  权微霸占狂的品性不止体现在卷被子上。
  他这几天倒是不卷被子了,因为同床共枕的第二天,杨桢自己带了床被子过来,权微怎么看怎么像同床异梦,将被子夹在臂弯里扔回了次卧,发誓绝对不卷被子了。
  适应了两天这毛病是有点好转,结果打地鼠一样又出了个新的问题,他又不放过枕头了。
  权微的适应性应该很强,因为他养成一个习惯好像只需要3天。
  他这两天喜欢贴着杨桢睡,就是忽然对皮肤相贴和摩.擦的感觉上了瘾,睡着了都在到处撵人,前天夜里杨桢被他无意识地赶得差点掉下去,半夜可怜地翻过他这座大山,睡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今天他没有那么过分,只是歪着整个脑袋,侵.占了杨桢的半个枕头,隐约睡成了一个颜好、看不出臭脾气的花美男。
  杨桢扭头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想在他额头上来一个早安吻的冲动,睡得好好的,可别招人烦了。
  然而他一坐起来,床垫这边起那边沉,微弱的“咯吱”了两声,权微自己却醒了,闭着眼睛在被子里捞人,从杨桢的大腿扒拉到腰,脑袋追过来往人的腿上枕,哈欠连天地说:“每天都起这么早,怪不得长得这么帅。”
  这个梗杨桢听得懂,他正在往上身裹睡衣,闻言就笑:“起得再早也没你帅,松手,我得去洗脸了,你再睡会儿。”
  权微眯着眼睛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忽然带着被子翻起来,将杨桢埋头盖在了下面:“一个人怎么睡?孤枕难眠,还早,我开车送你,再睡30……35分钟。”
  杨桢被他压倒又慢慢扳正,胳膊腿齐上阵地缠了个动弹不得,笑得有点无奈:“那你之前这20几年是怎么睡的?”
  权微的脸杵在枕头里,想睡又想说话:“那不一样,那是狗生,这是人生,困!”
  杨桢笑得更清醒了:“这么困还要起来送我?”
  权微又把头抬起来了,在咫尺的距离里跟杨桢对视,表情睡眼惺忪的,懒出了一种奇异的温柔感,他跟杨桢脑门抵脑门地笑着说:“你辛苦了嘛。”
  杨桢慢慢摸出了规律,他的句子末尾只要一加象声词,那八.九不离十是在撒娇。
  就是这话杨桢没法答,男欢男爱是你情我愿,他……不辛苦。
  “我很好,”杨桢捏着他的耳垂搓了一下,“你可以再赖会儿,不用送我。”
  权微说了几句慢慢清醒了,他仰着躺倒,将手臂从杨桢脖子下面穿过去,半抱着他丧心病狂地说:“要送,年纪大了,再不抓紧整点甜蜜的回忆,老了就没东西想了。”
  杨桢是有点甜蜜,好笑道:“先河不能随便开,今天管送明天不管,那就不是甜蜜,而是落差了。”
  权微公然鄙视他:“你就算了吧,我说我送你,你说不用堵车,我去做地铁,这话我听了都有八百遍了,我估计你都不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
  杨桢是习惯自己搞定一切了,不过这样对自己人可能会有点见外,虽然初衷是想体谅对方,好在杨桢上手快,从善如流就闭上了眼睛说:“我现在知道了,我要睡了,到点你叫我。”
  权微就看着他装睡。
  杨桢奇妙地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装了两分钟睡不下去了,闭着眼睛开始笑。
  大清早的没刷牙就别乱啃了,权微没去招惹他,只是在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问你个正经事,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执行之前还是做了点功课的,看别人的回答都是事后除了一支烟,还要特别注意配偶的肚子或括约肌撕裂。
  杨桢扣住了他滑动的手指,摇了下头,辅证道:“你晚上看看,你朋友圈上计步排行榜的第一名肯定还是我。”
  权微心想看把你能的。
  两人干躺到时间点,赖不下去地起来了,今天赶时间,洗脸台让给“辛苦了”的杨桢,权微背对着他,蹲在卫生间门口刷牙。
  ——
  手背上的针眼扎成了马蜂窝,秦如许终于迎来了她的出院。
  她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根”了,出来只能租房子住。  
  杨桢和他那个房东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谁都没有联系她租房的事,秦如许觉得这两人有点不靠谱,只好给杨桢打了电话。
  杨桢正在权微送他上班的路上,刚加了孙少宁介绍来那个妹子,给对方回了个“你好”,屏幕就被来电切走了,他看见来电是秦如许,一时还没想起来她今天出院。
  最近他过得太充实了,工作和自由时间都被填了个满满当当,所以秦如许上来就问他明天跟房东约在哪儿见面的时候,他还沉默地反应了一会儿。
  秦如许见对面没声音,联系他以前的人品,还主动递了个台阶说:“喂?杨桢,你听得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好?喂?”
  杨桢回过神来,看了眼左手边的房东,心里有点愧疚,他无中生有地说:“可能是吧,不好意思,我再确认一下时间地点,马上给你回过去,稍等。”
  挂了他转头跟权微现约,自家人不会掉链子,秦如许帮过杨桢,权微对她无条件客气三分,直接给秦如许回了电话,不仅迁就她出院的时间,约定在明天上午10点半,还问她要不要车来接。
  秦如许跟杨桢一样,是自力更生派,说:“谢谢,我们东西不多,打车很方便,就您房子小区门口碰面吧。”
  权微卖了人情还省了事,不可能有意见,直接收了线。
  通过秦如许联想到医院,杨桢想起李渔的事还悬而未决,跟权微打了个招呼,给报案的派出所去了通咨询电话,得到的答案跟孙少宁猜的一毛一样。
  民警让他们协商解决,不行就走民诉或刑诉,杨桢因此拿到了小熊的具体住址,他们少不了要找小熊面对面地感受一下态度。两人约定好,今天杨桢下班之后就带上李根生去找小熊。
  将杨桢送到门店之后,权微转头又去了银.行,他的贷款基本都固定在两个银.行,跟办个贷的经理混了个浅显的眼熟,一般市场有异动,银行的贷款政策也会立刻做出调整。
  另一边坐办公室的杨桢注意到,今天跟组长报备要出门带看的人,比昨天要多。
  新一轮的城市限购令才搭出骨架正在添砖加瓦,无数的风声就已经沿着各种通道来到了市场里,被耳聪目明的人利用上了。
  后来人们称这一时期为青山楼市的“铂金时代”,不过眼下普通人并不知道机会或飓风正在降临。
  小熊像往常一样混完了这一天,一路拨弄着手机回到了新租的小区,他的新房东姓郑,签合同那天没见着人,今天忽然说晚上会过来查下房。
  小熊当时没以为意,这跟他又没什么关系,然而一个多小时以后他才发现他错了。
  权微三人上楼敲门的时候是晚上8点,小熊的新房东刚来查房,正在客厅里认人头,然后门一拉开,小熊还没惊吓上,他那个圆脸胖子的新房东先抢了他的台词。
  郑飞有阵子没碰见权微了,最近势头来了,他正在到处招兵买马,偶然撞见权微了十分高兴,笑呵呵地说:“权哥这是,干什么……”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杨桢,猛地愣在了原地,盯着杨桢一通上下打量,接着似乎不太有底气地说:“你……你是小杨吧?你那个同学王小川,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89章

  
  猝不及防被人打招呼, 先不说不在场的王小川, 连眼前的郑飞杨桢都不认识。
  他怔了下迅速回过神, 笑了笑客气道:“不好意思,您是?”
  权微既没想到会遇到郑飞, 更没料到他竟然还认识杨桢,一时好奇得没说话。
  小熊则是对那声“权哥”有点害怕,权微看着比郑飞年轻一大截, 竟然还是“哥”, 要是他对郑飞说点自己的坏话,那还能不能住在这里就玄了。
  要是路人或只见过几面, 不记得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人以前在他手底下工作过几个月,就是忘性再差也不至于毫无印象,郑飞感觉杨桢是在假装不认识自己,但这有什么必要呢, 他们又没仇没怨。
  普通人谁也不会有事没事就往失忆上想, 郑飞感觉有点被冒犯了,但他更加费解地说:“我, 郑哥啊, 一三年的夏天,你跟王小川在我手底下跑业务, 你一点印象都没了?”
  那就是曾经的领导了,按理来说是该有印象的,可惜他不是本尊, 杨桢礼貌地摇了下头。
  换了别人,自讨没趣到这地步上也就消停了,但郑飞的领导欲比较强,被无视了就难受,他不放弃地说:“那王小川呢?他……哎,他也是傻,被逼得再没办法,那也也不能、不能跳楼啊,给家里人造成多大的伤啊!你后来也不来了,电话也都打不通,这一转眼就3、4年了,太快了。我看你现在过得好像还不错,那他呢,他应该也挺好的吧?”
  杨桢眼底浮起了吃惊,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同学竟然选择了自杀。
  由此可见高利贷的利字,既是利益的利,也是利器的利。
  郑飞看他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好像不知道王小川的事情一样,心里就觉得很奇怪。
  当年杨桢和王小川焦不离孟,都是被高利贷坑骗的大学生,而且王小川跳下去之前,就跟杨桢一起在天台上抽烟,警察来问情况的时候,王小川还剩一口气,杨桢情绪失控,脑门上都是青筋地吼着要去找高利贷拼命。
  那场景郑飞是看在眼里的,悲哀、绝望,除了一腔临时被激起来的孤勇,啥也没有。
  “你不知道啊?”郑飞问着问着想起了那道黑影从窗前闪过的画面,嘀咕着“不知道也好”,抬头对杨桢感叹道,“你比他要幸运,挺好的,你那债务还完了吗?”
  权微带头来找茬,愣是被晾在一边成了个酱油党,不过事关杨桢,他的耐心也爱屋及乌,而且郑飞平时比较虚伪,这会儿神态难得真诚,看着倒是顺眼多了,他就站在头阵上等杨桢聊完。
  “在还,”杨桢和气地答道,“谢谢您的关心。”
  这年轻人变了很多,郑飞心想,也许经历了很多吧,那会儿杨桢刚从校园里出来,有点沉默寡言,精神时刻都紧绷,外出总是用手抄着裤兜走路,郑飞后来才知道那裤兜里有把小□□,准备跟高利贷同归于尽用的。
  也正是因为亲眼目睹过这件事,郑飞虽然炒房疯狂,但也不敢去沾高利贷,做起了小范围内的众筹投资。
  不过不管过程怎么样,杨桢也算是扛过来了,郑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坏人还是心有畏惧的,他疑惑道:“还得起吗?”
  这个问题权微前几天刚跟杨桢聊过。
  就是权微不是这么问的。
  难以想象这么冷了还有蚊子,前几天权微去杨桢房里扒电蚊香,结果拉开抽屉看见了那张借款合同。
  杨桢基本没在嘴上念叨过债务的事,权微也没想起来,当时一看见,心头立刻就压了件事。
  17万对于他这种收入水平来说,其实也不是小数目,得卖套房子套现,但杨桢都是他的恋人了,要是假装没看见,那就是钱比杨桢重要,他干脆闷头一心赚钱去算了,也不用跟杨桢处什么对象了。
  但要说二话没有,倒贴上去给杨桢还债,权微在几套房子里过了好几遍,发现哪套都卖不下手。
  奥维德说,要是为自己的利益而争论,那每个人都是雄辩家。
  自私是人的天性,权微也不能免俗,当时他将合同放回了原位,心想离还款日还早,等一阵子,房子升值个十万八万的根本不是问题。
  然而借口就是借口,17万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权微心里,加上杨桢下班回来总喜欢给他带零食水果,严格谈不上阔绰,但在欠债的情景下还能这么舍得,嗑的每一颗瓜子都成了权微心灵上的拷问,让他比房价跌了还心烦。
  在这事成为心事的第二天夜里,权微拿着合同出来了。
  杨桢正蹲在阳台上当园丁,用小铲子逐个松土,盆盆罐罐摆了一长溜儿。
  自从他来了以后,阳台上就开始欣欣向荣,权微用废木料给他钉了个简陋的花架子,他就每天都来这儿蹲一会儿。
  权微拉开藤椅坐到杨桢背后,摊开那沓合同,像盖头一样从左右方向盖在了杨桢的头上。
  杨桢低着头,稍微一动合同就掉了,他伸手去捡,但是先回头跟权微说话,笑着看他:“又干什么?”
  他被权微偷袭惯了,袭胸、摸屁股、进了家门就变成背缚灵,让自己把他拖进去,所以这问句基本已经成了一个无奈的陈述句。
  “来请示一下杨园长,”权微一边说话一边用脚背撬他的屁股,示意他起来聊五毛,“我们什么时候还债?”
  杨桢这时已经看到了合同,心里刚准备琢磨权微的意思,紧接着就听见了一个“我们”,他心肝颤了一下,指了指椅子让权微拉给他。
  我们是个随处可听的词语,但在债务上不能随便说。
  他跟权微在一起,不是让权微来给他还债的。
  权微将另一把椅子提溜过来,杨桢摆在他对面,坐下来没说话,先笑了半天。
  权微没发现笑点,用膝盖蒯了下他:“笑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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