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第一航海家(170)
同时挑动他们之间的竞争和对立,防止相互串供。
最后搬出“隐私”“区别对待”的借口,阻止顾季和他们直接沟通。
要不是顾季与雷茨和好,还真看不出塞奥法诺的小心思。
很快雷茨来到餐厅,身上还挂着水珠。
看到他阴沉的眸子,就知道明月已经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索菲娅和雷茨,两个怨种面对面磨牙。
他们倒不在乎究竟谁拿了钱——他们在乎的是,居然被塞奥法诺耍了!
就在两条鱼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可以将臭弟弟烤熟的时候,塞奥法诺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在餐厅。
看到三人坐在桌前,拔腿就往回溜。
被索菲娅薅着领子提回来。
“哎,我刚刚还想和你说,顾季雇佣你的事····”塞奥法诺将自己的笼子抢出来,试图补救:“就是没找到你。顾季是不是先行和你说了?那就不用麻烦我了。”
索菲娅冷笑一声,把塞奥法诺摁在凳子上:“还挺巧。”
雷茨手中把玩着餐刀,寒光逼人:“确实。”
顾季抱臂坐在中间。
环顾四周,塞奥法诺发现自己栽了。
他其实也不缺钱,只不过是漫长的旅途太过无聊,欺负雷茨和索菲娅找点乐子而已。但没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骗局就被无情的揭穿了。贝斯特跳上桌子,用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塞奥法诺冷嘲热讽。
塞奥法诺将贝斯特丢下去:“对不起。”
现在即为苦主齐聚,无论如何也没有辩解的余地,干脆大大方方承认错误:“是我骗了你们。”
他看了眼往餐桌上跳的毛团,瞬间切换成流利的希腊语,泪珠从眼中滚滚而下:“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每天要经受多少痛苦?”
“自从和贝斯特做了舍友,我就再没睡过一天好觉。”塞奥法诺濡湿的双眸轻轻颤动:“想象过和天敌睡在一起的日子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连阿尔伯特号上有多少块木板,我都数过无数遍!要不是为了贿赂贝斯特,免得被他威胁,我又怎么会骗我亲爱的哥哥····”
阿尔伯特号都是两人间,塞奥法诺和贝斯特同住,索菲娅和明月同住。
顾季听不懂快速含糊的希腊语,他迷茫的偏头问雷茨:“他在说什么?怎么说哭就哭?”
塞奥法诺又不生产珍珠,怎么也有泪失禁般的功能?
雷茨叹口气:“他小时候就是这么诬陷我的。”
在鱼爸鱼妈眼中:;雷茨哭了,高高兴兴捡珍珠;塞奥法诺哭了,那一定是被哥哥欺负的。
接着,雷茨把塞奥法诺的话翻译给顾季。
顾季的脸色慢慢变化。
说着,塞奥法诺好像怕大家不相信似的,撸起袖子:“你们看,这就是贝斯特欺负我的证据。”
雪白的小臂上,确实有十几道猫咪的抓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渗着血。
雷茨幸灾乐祸。
顾季皱眉:“贝斯特,所以你欺负过塞奥法诺?”
贝斯特:“喵?”
喵的,贝斯特在心中暗骂:他就知道塞奥法诺突然不说汉语,绝对没好事!
就是欺负小猫咪不懂外语是吧?
索菲娅小声在它耳边翻译,贝斯特尖叫道:“我绝对没欺负过他喵!”
“这是不是你挠的?”
“是——但你就不提你干了什么吗?”
顾季制止两人的争吵。
他们各执一词:塞奥法诺认定自己被天敌霸凌,贝斯特却说塞奥法诺惹事在先。
根据两人的行事风格判断,小猫咪大概被诬陷了。
但没有任何证据。塞奥法诺头号宅鱼,贝斯特神出鬼没。不管是诬陷还是欺凌,都没抓到现行。
“就事论事。”顾季将此事暂缓处理:“塞奥法诺,你是不是蒙骗雷茨、索菲娅、明月下海干活?”
说到明月的名字时,他忍不住咬牙切齿。
“我不是,我没有!”塞奥法诺懵了:“我没骗过明月!”
顾季道:“明月自己说的·····明月呢?”
他环顾四周,发现刚刚还在的明月不见踪影。
贝斯特得意的舔着爪子:“明月回去睡午觉了。”
塞奥法诺如遭雷劈。
他真没对明月下手,一切都是以讹传讹。
索菲娅得知“不干活就要被赶走”的消息,又看到雷茨也不例外,于是便认为这条规则适用于所有鱼。
所以她告诉明月:塞奥法诺说,巴拉巴拉····
明月再转给顾季时,就没说中间人的姓名。
贝斯特被塞奥法诺诬陷,心生怨恨之下,刚刚把明月支走了。
雷茨一锤定音:“塞奥法诺欺凌弱小,坑蒙拐骗,依照阿尔伯特号公约——”
塞奥法诺打断:“你承诺过,不能打我。”
当时顾季让兄弟俩猜长安号的人选,塞奥法诺全部猜中,换来了奖励。
索菲娅道:“当时说的是:雷茨不能在阿尔伯特号上打你。”
顾季冷眼旁观。
“嘶啦——”
鱼尾拖拽的声音在地上响起,索菲娅拎着塞奥法诺的领子将他拖出去,毫不留情的扔进大海。
塞奥法诺勉强保持最后的尊严,没有做无意义的呼救。
顾季优哉游哉的走到船尾,看见水下渐渐浮现出几丝暗红色,在海浪翻滚的白沫中分外扎眼。
“雷茨。”塞奥法诺在海浪中勉强保持镇定:“要是母亲知道你打我,你会比我更惨。”
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雷茨和塞奥法诺的体型差更加明显。鱼鱼单手将弟弟举起来,在他耳边恶魔低语:“你说的对,但放心,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来。”
顾季看到这里,不忍心的捂住眼睛,转头去查贝斯特和塞奥法诺之事了。
直到两个时辰后,雷茨和索菲娅才把塞奥法诺扔上来。
明月拿着布巾跑过去,裹住塞奥法诺:“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和顾季说错话,塞奥法诺也不用被打的这么狠。
塞奥法诺虚弱的伸出手,把头上扎着的两只海胆揪下来。
接着瘫软在地上,被拽着两只手拖进船长室,扔在椅子上。
他精致的小脸上布满灰尘污垢,长发杂乱不堪,鱼尾上伤痕累累。
美丽的眼眸中,也好似失去了生的希望。
顾季悄悄问雷茨:“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雷茨羞涩的抿住嘴唇:“嗯,先打了一顿,然后让他被鲨鱼啃——抱歉,主动热心的清理鲨鱼口中残渣。”
“还附赠了海胆按摩大礼包。”
顾季痛心的闭了闭眼睛。
真是深海酷刑。
他叹口气,捋捋塞奥法诺的毛:“关于你和贝斯特的事,我进行了调查。”
“最终决定进行更换你们的舱室。你有意见吗?”
贝斯特和塞奥法诺的纠纷很简单,可以说是各有责任。
塞奥法诺先挑事:他嘲讽小猫咪的蛋蛋是个废的,中看不中用。
贝斯特勃然大怒,猫咪立刻反击:尿在了塞奥法诺的褥子上。
它很少会舱室睡觉,大部分时间都随便找个地方趴下,因此即使把舱室弄脏,也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这恶心到了塞奥法诺。
捏着鼻子洗干净褥子之后,塞奥法诺对贝斯特的猫爬架动了手脚。
可怜的小猫咪好不容易搭起猫爬架,就经历了塞奥法诺的洗劫:剪短绳子、磨平木头、安上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