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第一航海家(220)
顾季越思考,越觉得疲倦不堪。
“不记得么?再想一想。”雷茨轻轻在他耳边吐气。
“不。”顾季摇摇头,想躲开雷茨却被扣住腰,随着雷茨的手指向上移动,他好像没有力气般软倒在雷茨怀里。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渺茫的歌声,墨色的眼睛中起了雾般迷茫。
“我想不起来了。”他喃喃道。
雷茨眼神澄澈,轻轻舔了舔嘴唇,将顾季放在床上:“那你还记得什么?今天都做什么了?”
“今天··种菜。”顾季即使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但神智也很快沉沦进一片迷茫中,迷迷糊糊的回答:“还读信。”
“还有呢?”
“还有,鱼鱼把珍珠哭完了。”
“对。”雷茨轻轻哼着悠扬而绮丽的调子,话音轻轻:“鱼鱼哭完珍珠会怎么样?”
“会干//我。”
顾季说出这句话,脸不知为何红了。
“原来是这样呀。”雷茨将顾季抱在怀中,肆无忌惮的逗弄着他:“那喜欢被哔——吗?”
“不啊。”顾季下意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在雷茨的逗弄下失去了声音。他微微张开唇瓣,迷茫的眼睛看着雷茨,迷迷糊糊道:“喜欢。”
雷茨好像对下意识的“不”非常不满意,他皱眉道:“所以整个下午都在想着被哔——,对不对?”
顾季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却又很符合他的记忆:他确实担心了一个下午。
“是。”
“所以想要不想要?”
“嗯。”
顾季已经有点难受了,滚烫的皮肤贴着雷茨。
“那应该怎么做?”
“骑上去。”顾季答道。
雷茨眼中闪过惊喜。他克制住亲吻顾季的冲动,却板起脸:“但是我不同意。”
顾季难受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逗弄他的雷茨又不愿了。他想开口和雷茨说话,思绪却像糊住了般无法转动,张开嘴也只有小声的呜咽。
他无力的靠在雷茨身上。
坏鱼继续循循善诱:“去签个字,我就同意。”
“签什么?”顾季本能的不想思考,但雷茨却不给他挣扎的余地,轻轻将他抱到桌前,塞给他一支羽毛笔。
颤抖的手根本拿不稳笔,还是全靠雷茨扶住,顾季才勉力支撑在桌子上。
宽大的书桌中摆着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希腊语。雷茨将顾季的手腕放在纸上,轻轻道:“在这里写名字。”
顾季倚在雷茨身上,脑海中已经无法思考,浑浑噩噩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扑过去吻住雷茨·····
长夜无尽。
当明亮的蜡烛终于熄灭,顾季还是忍不住哭喊受不了。
“停,停···”
“不要了么?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顾季好像布娃娃般瘫软在雷茨怀里:“是,我喜欢···”
“那还要不要?”
“···要。”
顾季根本不记得自己浮浮沉沉了几个来回,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他脑袋很清醒,却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难道什么都没发生?
顾季翻了个身,酸痛的肌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雷茨端着松软的面包和奶酪坐在床前,目光闪烁:“先吃点东西吧。”
顾季狐疑的看向床边的坏鱼。
很好,记忆回笼了。
他忍住槌床大怒的欲望,默不作声的让雷茨给他擦手,又接过夹乳酪的面包。
之前都承诺了不生气,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雷茨发火。
“你还记得昨晚吗?”雷茨心虚道。
顾季冷笑一声。
鱼鱼很难过:“好吧。”
“你对我用了什么东西?”顾季平静道。
“就是一些幻术啊。”雷茨无辜:“捕猎的时候诱使船员跳海,就是这种魔法。”
原来是祖传异能。
顾季看着雷茨,就想起昨晚自己是怎么一遍又一遍的说想要。他的脸颊越烧越红,最终扭过头去做鸵鸟。
失策。顾季追悔莫及,早知道应该把魔法也排除掉!
不过说实话,顾季内心羞耻的想,这样也挺好。
雷茨弄得不错····
“你昨晚让我签了什么?”顾季甩掉脑子中的颜色念头,转头问雷茨。
他觉得自己很像辈子小说里的金主,被美人哄着哄着就签字,把全副身家都送出去了。
雷茨沉默。
半晌,他道:“你看了不准生气。”
“不生气。”顾季好奇鱼鱼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雷茨从抽屉里翻了翻,拿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递给他。顾季将手上的面包屑擦干净,展开阅读。
顾季没生气,但是····不厚道的笑了。
如果按照东方的说法,这是一张婚书。
羊皮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顾季和雷茨结为夫夫,白首不分离。
谁要是背叛了对方,就会被凶猛的大鲨鱼吃掉。
最下面是雷茨和顾季的签名。
将羊皮纸叠好,顾季欲言又止。
他没想到雷茨是要骗自己结婚。对于二十岁的他来说,婚姻似乎是个很遥远的问题,顾季从来没有思考过。在中古,东西方之间的婚姻就要面临重重的阻碍,人类与人鱼更是,更别提性别的鸿沟。
顾季在回避将这个问题摆上台面。
但是····他之后的人生规划中也没有别人了。
他不想回答“答应或不答应”的问题,反问雷茨:“就为了让我签这个?”
雷茨不说话。
他制造幻觉和催//眠的技术不太好,对于顾季这种戒备心重的人尤甚。
虽然主动的顾季很可爱,但这确实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是为了让顾季签婚书才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说?”顾季试图探究鱼鱼的脑回路。
“因为宋国人可以纳妾。”雷茨思路清晰:“你不一定答应我。而且就算答应了,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须你母亲同意才行。”
“那现在就不用了?”
雷茨湖水般翠绿的眸子闪了闪:“这里只可以娶一个妻子,你只能有我一个。”
顾季沉默:“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签的婚书····宋国不认呢?”
“相当于没结婚。”
鱼鱼震惊。
难道签下婚书,最终他还是无名无分?
生活在深海之中的鱼类,雷茨已经是见多识广,知道婚姻制度是按国家和宗教划分的。基督徒需要在牧师的祝福中成婚,东方人则需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但单纯的鱼鱼认为,结婚了就是结婚了。
难道换个地方就不是了?
顾季摸摸雷茨柔软的发丝。
“郎君?”门外瓜达尔敲门:“约翰的人来找你。”
约翰···他这么快就重启希腊火的谈判?
三口两口将早饭吞下,顾季披衣起床,收拾好仪容:“这就来。”
一刻钟后。当顾季准备出门,才发现雷茨没有跟上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