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上(170)
荆榕摇头说:“不会。”
他伸出手,指了指墙壁上的涂鸦:“昨夜在下雨,这道墙的水溶涂鸦还在,说明这里的环境至少在夜里被保护和维护了起来。”
“涂鸦没有被清理,说明墙上的信息不重要。”
荆榕说,他的目光重新转向旁边的武器架。
武器架七零八落的,每一种武器都缺少了一些部件,大部分能用的枪都已经被抢先拿走,还有一把重型狙击枪被留在原地。
很复古的款式,枪管很长,但是瞄准配件有所缺失,只剩下镜筒中的枢轴和凸轮管。
它甚至很新,只不过因为缺失瞄准镜的原因,没什么人选择它。即便是有,也只是对着远处的木板展示一下自己的盲狙水平,作为一把狙击枪,它能在这个不足百米的小巷中发挥巨大作用。
荆榕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随后笑了一下:“有意思。”
626说:“什么有意思?”
荆榕说:“观察者既然不在这里,也不通过监控看我们,那他在用什么看我们?”
626忽而福至心灵,灵光一闪:“狙击镜!我知道了,兄弟,对方肯定在远处通过狙击镜在观察你们!”
荆榕抬起头,四下看了看。
事实上,只要把思路放在了这里,那么一切答案好像变得简单了起来。
这条街道正对着贫民窟最高的一座废弃钟楼,那是一个地标性的建筑,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俯瞰全场的为止,目测直线距离在二千二百米以上。
荆榕背着枪,手里把玩着一枚随手捡的玻璃片,忽而笑了一下:“真的很有意思。”
展示枪法的那群人已经离开了,他们打碎了上百个玻璃汽水瓶后,没有见到任何实质性的反馈,已经悻悻然地离开了。
荆榕却开始在满地的碎玻璃中寻找着什么。
半分钟后,他捡起一枚圆形的透亮玻璃。
626说:“好光滑的瓶底!不对,玻璃瓶底为什么会这么光滑?”
荆榕随后又蹲下身,扒拉了一下,又捡起稍小的一枚圆片。
他笑了起来。
“兄弟,这不是玻璃瓶底。这是目镜、矫正镜和物镜。”
“我要是没猜错,我们还可以从栏杆上拆下一段三点七米的钢管,而且它的直径尺寸非常合适,中枢轴管正好贴合。”
荆榕将镜片放在眼前观察了一下。
626:“哥,你眼睛好大。你大小眼了。”
荆榕没理它:“很好的东西,我们走,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八倍镜筒了。”
在自带矫正系统的情况下,手搓一个八倍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这东西最初诞生时,也没有数控系统辅佐矫正,更多的还是需要工匠手动校正。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荆榕以最快速度进行了组合装填,随后找好了位置开始使用。
的确没有错,混入玻璃渣和垃圾堆里的东西,正好是上好的狙击配件。
今天天阴,但无风,非常有利的机会。
荆榕睁开一只眼,瞄准钟楼的方向。
二千五百米的瞄准距离,任何最细微的肌肉抖动都会导致镜头偏移,但他经过改造的身体比机械都要稳定,没有一次电讯号会导致他身体的紊乱。
如今他确信,设计这个局的人正在寻找一个万里挑一的狙击手。
子弹飞过需要时间,而声音的传播也需要时间。
340米每秒,两千五百米狙击距离。
七秒后。
金属撞击古钟的生意浩然传来。
古钟之下,阿尔兰·瓦伦丁抬起双手捂住耳朵,他的视线淡漠而意外地向楼上望去。
他的轮椅无法通过前往钟楼的阶梯,震耳欲聋的钟声中,一枚弹壳掉在了地上,而钟楼上的观测人员跑下来,气喘吁吁地递给他一张现场传真的资料。
“先生,有了,他就是敲响钟声的人。他的名字叫荆榕,是个出卖色相的东国人。”
第84章 轮椅大佬
钟声传遍了整个时尔洛斯的白杨街区。
荆榕收回狙击枪时,连这一片考核场地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被突然响起的钟声吓了一跳。
在人们的记忆中,那座钟已经很久没有人敲动过了。
荆榕将他自己手搓的简易八倍镜卸下来,在掌心转着玩,和其他人一样眯着眼睛望向钟塔的方向。
荆榕说:“我想起来了。”
626问道:“什么?”
荆榕眺望着远处,说道:“那座钟是三十年前建造的,我听人提起过它,它是前独立国和时尔洛斯建交时,人民自发按前独立国风格设计造成的一所钟楼。那时候还有一个职业叫做敲钟人。”
这座钟通体采用古铜色钢铁建造,所有的接面和切面都是光滑一体的,看不出填充和空余的成分,一般的钟楼由建筑砖体垒砌而成,共振也少;只有这座钟塔本身就是一个共振装置,它能将钟声传得很远。
只不过三十年已经过去,敲钟人这个词都开始变得古老,人们有了新的钟表和计时器,还有了电台广播,以往代表宵禁安全或是午夜时分的安稳钟声,如今反而可能成为了一种突兀的存在。
不过不论如何,在这样的天气里,这样的一次令人毫无准备的钟声,总是让人感到一种与众不同的体验。
有细微的雨滴开始往下落。
荆榕欣赏了一会儿美景,随后说:“运气很好,刚刚那一狙没有风也没有雨。”
626开始四处观察:“那么我们算通过了吗?我们的一千万呢?”
到现在为止,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八分钟,不过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收到被淘汰和时间结束的通知。
什么都没有发生。
荆榕说:“先走吧,我们去问问情况。”
现在比起那一笔钱,执行官更想知道自己的解题方法是不是正确,毕竟这种体验十分特殊,他也觉得很有意思。
荆榕跳下楼,将枪支放回原位,随后回到最开始被封锁的街区门口。
门帘已经被拉了上去,那位黑人女性正在接电话。
荆榕踏入门内,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着,听那女人说话。
“是,先生。”
“好的,先生,我问问他。”
黑人女性跟对方说了一会儿后,忽而放下电话——但没有挂断。
她眼睛往左上方偏,显然是在回想和复述:“先生,我们需要您填写一份更加详细真实的资料。”
荆榕挑眉说:“上面的每个信息都是真实的。”
“并非如此,先生,据我们的调查,您一周之前才来到这片地区,而在西腾尔记名之前,您在蹲大牢。”黑人女性说,“我们老板喜欢和公开诚实的人合作。”
荆榕说:“确实如此,不过我要说的是,我是因为闯红灯进去的。”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的接收处传递给了另一边。
声音很沉稳,透着点随性,和雨声一起响拿起来,构成了阿尔兰·瓦伦丁第一次听见的一种奇异腔调。
时尔洛斯语中有许多顿挫和低音下沉的地方,这个男人说话时低沉,尾音却微往上翘。
黑人女性听完他的话,捂着话筒又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些什么。
随后她说:“我们老板非常尊重您的意愿,他向您保证,我们不是政府人员,只是需要您的履历……呃,更加的可靠。”
荆榕挑了挑眉,又看了看听筒。
他站起身来,随后说:“这也在考核之中吗?”
“是的,先生。”
荆榕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那算了。”
他挥了挥手,双手插在破洞的裤兜里,声音冷静凝定:“这钱拿得有点麻烦,我还是回火锅店打工吧。”
黑人女性:“!”
室内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事务,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通过了初级考核,一千万奖金即将收入囊中的时候,他却突然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