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上(231)
荆榕很克制,他低声问:“怎么样?难受吗?”
“……还好。”阿尔兰·瓦伦丁发根有点湿润,他一向擅长忍耐,并且喜欢忍耐后的成果,他平复了自己的气息,低头看荆榕的眼睛,很认真询问:“你呢?”
荆榕听完后先停顿一下,随后自己笑了半天,他一笑,就带着阿尔兰·瓦伦丁一起微微震动,阿尔兰立刻皱起眉。
荆榕轻轻告诉他:“我不难受。实际上,我觉得很刺激,很喜欢。”
他十分坦然,坦然地望着他的眼睛,好像是感谢他和自己一起完成似的,阿尔兰·瓦伦丁立刻移开视线,随后自己费力想要爬开。
他不能看着他的眼睛太久。
爬开时某些触感变得格外清晰,阿尔兰·瓦伦丁的腰这时候开始真的疼了,他拉着荆榕的衣领给自己借力,最后还是被荆榕拉回怀里,靠近火堆坐着。
荆榕从背后抱着他,下巴轻轻贴在他肩上,他伸出手用树枝把剩下的木屑扫进去,说:“我们等一会儿,等这些柴火烧光,天就亮了。”
“嗯,好。”阿尔兰·瓦伦丁说,同时微微把他推开一点,“除了双腿,我的身体很健康,先生。”
“我知道。”荆榕说,“我喜欢这样。”
阿尔兰·瓦伦丁于是不说话了,不过他的视线还落在荆榕环着他的手臂上。片刻后,他说:“你知道,时尔洛斯最新流行的一种方式叫一夜情。”
荆榕装听不懂:“什么?”
阿尔兰·瓦伦丁:“。”
很难想出来的一个理由,他难以再把这个单词重新说一遍,他换了一个说法:“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你想要的一切东西,阿利克西。”
荆榕说:“然后不跟我结婚,对么?”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他,表示了这是他自己慎重思考后的结果:“我认为我不适合和别人一起生活。但是我,很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嗯,在离我比较近的地方生活,我会给你更多的钱。”阿尔兰·瓦伦丁镇定地说,他显然已经在脑海中算好了钱财的去向,他视线注视着左边的地面,显然在展示思索。“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荆榕想了想,随后说:“好啊。虽然有点遗憾,不能和你结婚。不过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没有别的要求。”
荆榕问道:“为什么不公平?我拿了你很多很多钱。”
阿尔兰·瓦伦丁指尖动了动,他面无表情说:“钱是最容易拿到的东西,你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这并不算什么。”
他听说前独立国的男人都十分长情,很讲责任感,他原本以为阿利克西这样的风流人物不在此列。
荆榕想了想:“好,那我要花很多很多钱。”
这个时代的优势是可以买到许多绝版藏品,虽然他在这个世界是来休假的,不过荆榕完全不介意再弄点类似航空猫条之类的东西挂去主世界卖,把他和626的店铺经营起来,也算是给家里积攒资金。这就是来小世界出差的好处,许多系统和执行员都会想办法捞点外快。
以626对荆榕的了解,执行官一般懒得这么干——毕竟荆榕自己活着的时候非常省钱,也非常有钱,不过自从有了对象,执行官就会有意识地再搞点钱回去。
阿利克西的情绪十分稳定,看起来也没有其他不满,阿尔兰·瓦伦丁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还在谷仓里看书时的童年,从未想过藏起什么东西,他的愿望是看一看溪流的尽头,他以为自己实现了这个愿望后,就不再有别的梦想,然而他在溪流的尽头看见一朵花,却想把它种回自己的秘密基地,就只要这一朵。
他担心自己往后会更加贪婪。
“天快亮了,我们走。”荆榕站起身,扶住阿尔兰·瓦伦丁。
阿尔兰·瓦伦丁感觉良好,身上并无不适。他一起站起身,看了看漆黑的天幕,没有明白荆榕为什么说天快亮了,但他在这种时刻习惯性听他的。
白马涉水而来,这回两人在水里浸湿的程度比来的时候更深。
阿尔兰·瓦伦丁提着马灯照亮水域深处,这回他已经不紧张了,他轻声问:“这里面会有蛇吗?”
荆榕说:“碱度很高,而且马蹄不打滑,说明水生植物和动物都很少。林子里或许有蛇,但不会是水生蛇。”
“哦。”阿尔兰·瓦伦丁点点头。
他对一切事情都精通熟稔,唯独没有很多生活经历,户外知识当然更不会了。荆榕说:“你把灯往上举,说不定能看见蛇。这种林子里会有的。”
阿尔兰·瓦伦丁不这么做。
他听到了荆榕在他身后的笑声:“这辈子怕蛇?”
这话很奇怪,好像在说上辈子不怕一样。
阿尔兰·瓦伦丁听他说过更多离谱的话,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说:“小的时候,我念书的同桌是被毒蛇咬伤后去世的。那之后我就有一些害怕蛇。”
“好。”荆榕说,“没关系,有我在,蛇一般会优先攻击我。”
阿尔兰·瓦伦丁转头看他。
荆榕说:“前独立国与东国交界点生活着一种耐寒的蛇,不用冬眠,当地居民捕蛇为生,听说他们的基因导致身上会散发一种人类闻不到,但蛇类能闻到的同类信息素,所以他们的血脉,只要遇到蛇,都会优先被攻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的吗?”阿尔兰·瓦伦丁显示出一种认真的神情,荆榕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过一会儿后才大笑着说:“骗你的。没有那种地方。不过蛇确实会优先攻击我。”
谈笑之中,马儿背着两人涉水渡过这一段黑暗的水潭,还没有出林子,阿尔兰·瓦伦丁隐隐察觉,天亮了。
头顶的森林的缝隙已经由漆黑转为暗蓝色,不出十分钟就再度变为淡蓝色,天空中还挂着清冷的、稀疏的星子,大地却在慢慢亮起。
走出林间就是小溪,直着走可以慢慢地回到小镇里,但荆榕没那么做,他驾着白马,让白马从西边的石路离开,踏上更远的旷野和平地,绕路回镇。
荆榕说:“这匹马很累了,让它走好走一些的路。马如果不奔跑起来,是会不开心的。”
如他所说,白马在平地上飞奔起来,马鬃在风里往后扬,这是一匹格外温柔的马儿,平缓安顺得像是长了翅膀,在日出来临之前,带他们跨过结着寒霜的草地。荆棘凉凉地刺过裤子的布料,平地两侧是开垦的农园。
不过没种什么,也或许都已经收割了。农园尽头有一些低矮的苹果树,没有人管,荆榕路过顺手就摘了一个小苹果。
白白的,看起来很酸涩,格外凉。
荆榕先递给阿尔兰·瓦伦丁,让他咬了一口,阿尔兰·瓦伦丁咽下后,酸得打了一个寒噤。
他低声说:“很酸。”
“是吗?”荆榕也咬了一口,被酸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他把苹果递给马儿,马儿并不吃,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鸣叫,仿佛是在笑他们。
“果然,有马匹经过却还活着的苹果树,一定有其活着的原因。”荆榕说,“酸是人家的立身之本。”
阿尔兰·瓦伦丁说:“你平常说话也这样……嗯,有趣吗?”
荆榕讶然:“有趣吗?”
他笑着说:“以前我常常跟树说话,跟不会说话的雪山说话。没有人觉得我有趣。除了你。”
他带着他在旷野里兜风,看了一场日出。日出的方向在小镇的尽头,他们一路迎着奔过去,直到太阳赤红熔金的颜色刺眼。
时尔洛斯和修兰都地处更低维度的地方,气候更加平和,没有这样可以灼伤视网膜的烈日。
荆榕先把阿尔兰·瓦伦丁放在镇长家门前,随后再去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