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上(197)
荆榕的笔记,一页草纸,笔记很简略,用红笔标注了一些信息。
日期是三号前开始的。
这个人居然三天前就已经登船?而且完全没有被他发现。
这个潦草的笔记中,荆榕纪录着他所观察到的所有敌方眼线和身份,纸张下面甚至还打印着清晰的照片。
“眼线一共四人,反对党卫队全部死亡。”
阿尔兰·瓦伦丁看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全部死亡?
报童又压低声音说:“我们转移时间不够,他在掩护欧迪蓝先生时杀了另外几个,没有声音,都是一击毙命,他们的尸体全部扔进了海里。”
欧迪蓝就是那个干酪老头。
小报童谈论这件事的时候,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拥有那样的好身手,不过正事当前,他压抑住了赞叹的冲动,只是诚实地对自己的任务内容进行了交接。
“那位先生说,接下来的问题在于那几个暗哨。他们暂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等到了白天,一定会清楚的,我们要在天亮前把这几个人全部抓起来,而且切断他们的通讯频段。”
“切断吗?”阿尔兰·瓦伦丁迅速了解了现实的情况,他笑了一下,说,“切断了,敌人就察觉了。我们去占领他们的电台。”
荆榕已经把人查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办法,但阿尔兰对了一下名单,和自己白天里所怀疑的对象完全重合。
他已经在荆榕的房间里看到了通讯干扰器,它已经插入了电源,以每三十秒一次干扰的频段,保证让任何电波都无法顺利地发出,而且看上去仅仅是因为天气干扰。
阿利克西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知道了什么信息,阿尔兰·瓦伦丁都并不知道,但他准备得尤其充足,让他们的行动危险程度下降了许多。
这趟行动最危险的地方并不在于没人敢打,而是一旦发生交火,一旦被口岸的人知道消息,那么药物样本就几乎不可能运输出去了。隼的被抓是一起意外,阿尔兰·瓦伦丁铤而走险,原本也不在计划之内。
“3744房,1208房,甲板东侧第二间上铺,货仓03房间最左边地铺。这几个暗哨活动程度最高,建议优先处理。”
阿尔兰·瓦伦丁将纸条上的每个字烂熟于心,随后放在灯下烧掉了,他稳了稳身体,又在荆榕的储备里翻到一支止疼药,给自己打了下去,随后起身出门,把地上的尸体拖了进来,扒了衣服。
报童开始迅速地出去处理血迹。
打了止疼药让阿尔兰·瓦伦丁好了许多,可惜不是封闭针,否则他的行动还可以更利落一些。
阿尔兰·瓦伦丁在五分钟之内就换好了衣服。反对组织的一个优点是他们都穿着好识别的军装,而且武器还算充足。
他无法再持有更重的武器,仍然拿着荆榕给他的那把枪,走了下去。
黑暗中,唯有海涛拍打船身的声音,所有乘客或多或少都听见了外面的争端,联想到白天看见的事情,正常人都躲在房间里。
过往的生涯仿佛在这一刹那浮现,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阿尔兰·瓦伦丁的神智和反应都回到了巅峰状态。
他离开了上层甲板,扶着联络报童的通讯器,前往最底层的目标——那个暗哨身处于甲板的最底层,为了方便监视人群最多的、没有单独舱室的人们。
也因为这一点,这个暗哨和其他几个暗哨的联络会相对滞后,他也需要找时间单独行动,提着他发电报的东西进行通讯。
阿尔兰·瓦伦丁持枪往下层走去,他双肩微沉,脊背挺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通讯的位点——的最近的一个盥洗室。
有一间有灯,而且亮了很长时间了。
阿尔兰·瓦伦丁解开保险,敲了敲门,用压低的修兰区古语说道:“情况有变,请开门。”
一道影子停在门前,随后门从里向外打开,几乎是瞬间,阿尔兰·瓦伦丁的枪口就抵上了对方的脖子。
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一句简洁明了的话:“别开枪宝贝。”
宝贝。
这两个字被荆榕说得十分熟练,几乎刻入骨髓,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他举着双手,眼睛微微垂下看着他,眼底是无声的笑意;他比阿尔兰·瓦伦丁要高半个头,和他一样,此时此刻已经穿上了反对组织的军装,他身后的厕所里倒着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还有一台发报机。
看来他们迅速想到了相同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阿尔兰问道:“密码本和波段找到了吗?”
“找到了。”荆榕扬了扬身后的背包,他说,“我们先上去。这个人先留着。”
他拖着那昏迷的男人走出了房间,和阿尔兰同时出声问话。
“你怎么跑下来了?还是自己跑下来的。”
阿尔兰问的则是:“其余几个呢?”
荆榕看了一眼阿尔兰·瓦伦丁,说道:“都在海里了。”
阿尔兰·瓦伦丁略微思索了一下,认同了他的处理方式:“也对,不留后患。”
“你先等一等。”荆榕说,“我去给你拿轮椅。其他的事那孩子告诉你了没有?”
阿尔兰点头说:“嗯。”
其实没有必要多问这一句,荆榕看到他下来了,就会知道他已经看见了他所传递的情报。但他仿佛只是担心他所担心的,想要令他感到宽慰。
“隼”已经在密室里接受治疗,干酪老人在那里照顾他,当他们忙完船上的事,就可以前去看望他们。
荆榕将暗哨捆得死死的,绑在栏杆上,随后离去了一分钟左右,从上方的某个地方拿回了阿尔兰·瓦伦丁的轮椅。
上边还有“隼”的血迹,荆榕拿出挂在腰间的手绢,用伏特加淋湿后擦拭干净,扶着阿尔兰坐下。
阿尔兰·瓦伦丁盯着他看。
手绢并不是这身装备自带的,是那一身男妓打扮中忘了取下来的。他们靠岸的地方,这个行业的男性会将一条喷了香水的手帕挂在腰间,用红花别针别住,手帕挂在外边代表着尚且没有找到主顾,而如果他们找到愿意出钱共度良宵的人,就会将这条手帕收回去。
荆榕给他擦完了轮椅,随手又将手帕别在了腰间。
这身军装对荆榕的身高来说有点小了,但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更加俊朗卓越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那条沾染了血污的手帕,低声说:“给我吧。”
“什么?”荆榕正在观察船舷的位置,他回过头,见到阿尔兰·瓦伦丁的视线正落在他腰间的手帕上。
他怔了一下,随后笑了一下,好像也想起了这条规则似的,说:“好,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他将手帕递给阿尔兰·瓦伦丁。
阿尔兰·瓦伦丁的眼睛里没有其他情绪,心头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震颤和热流。
荆榕短时间内没有在说话,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好位置,他将那昏迷的暗哨拖回了顶层,随后把他挂在了船舷上,离海面只有两米。
再过二十分钟,轮船底部的鱼舱要进行换水,吃水深度会增加两米,暗哨会在清醒过来后直接面临这个恐怖场景:看着自己被吊在船舷边,一寸一寸地沉入水下。
“或许还会有鲨鱼。”荆榕翻着他拿到的密码本,随口说道,“底部的鱼群通常会有一些损耗,它们的血腥味经常会引来十几公里之外的捕食者,到时候的场面会精彩很多。”
阿尔兰·瓦伦丁坐在他身边,看着荆榕用一瓶酒,沿着绳索对拿暗哨兜头浇下。
暗哨醒来了。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密码本,只是目前还不知道电文的格式中是否还有一些秘密的约定排列,这种事情虽然可以通过解析来获得规律,但更快的还是直接问。
荆榕用一口纯熟的修兰区本地语言,严厉地斥责道:“你要如实吐露实情!其他人都死了,出卖我们的人一定就是你,我们要把你押回圣城,进行族内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