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上(233)
荆榕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他问阿尔兰:“你觉得这名字他们会用吗?”
阿尔兰·瓦伦丁没忍住笑:“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新版火车地图了。”
他们等待时间比预计的短了点,列车始发站人数不足,他们提前发车了。阿尔兰·瓦伦丁和荆榕回到了熟悉的位置,看见了熟悉的列车员,并被告知,他们原来的行李已经被送到终点站保管部。
阿尔兰·瓦伦丁和荆榕进入车厢后就补了一个整觉,醒来后荆榕仍然开始看书,阿尔兰·瓦伦丁则看荆榕上一本刚看完的游记。
他渐渐地叫他的本名次数更多,好像阿利克西这个名字背后的一切揭开,就是他现在所熟悉的这个男人。
照常沉默,俊朗,少了一种气质,却更让人着迷。
少的那部分或许名为孤独。
阿尔兰·瓦伦丁在许多前独立国人身上都看见这种气质,我行我素冷漠地活在高纬度的寒冷林间,和生活彼此嘲笑。那是一种独特的生活美学,叫做“人生就是他妈的这个样子”。只是荆榕如今身上不再有这种气质,他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
阿尔兰·瓦伦丁并没有想过,他找到的东西与自己有关。
他们后续的路线也执行这个计划,大站睡觉,小站下来走走,不过后面几站,他们都没有再过夜,只是下来走一走,吃一次饭,在人多的地方坐一坐。
他们从一个过客变成了两个过客,他们不影响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他们造成影响。
他们在叶里市的广场里喂了鸽子,然后去盛厅的教堂里听了一场老兵音乐会,之后没有那么破的小站了,他们在一个比较大的城市下车,逛了一圈礼品店,随后打算去往口岸的前一个城市买纪念物,因为荆榕说在那边会有更好、更便宜的。
几天几夜的时间变得格外短暂,倒数第二站,他们到了远东喀兰托夫,也就是原来被一分为二之前的边境林河堡,距离终点站十四分钟车程,不过终点站就要更加偏僻了,他们在喀兰托夫下了车。
这一站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各国商旅都有,荆榕和阿尔兰·瓦伦丁隐藏在人流中,来到了这个还未落幕的工业城市。
“我会回孤儿院看一看。”荆榕在路边阅读着公交车站牌的信息,随后回头对他笑一笑,“也会去看看我的老师,想一起去吗?”
阿尔兰·瓦伦丁点点头:“怎么去?”
荆榕的身份到现在仍然敏感,对于执政党来说,没有死的敌人就是永恒的威胁,前独立国的土地并不欢迎阿利克西,即便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曾为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信仰付出一切。
荆榕说:“夜里去,翻园子。老师葬在公墓里,我想哪里看得也不会特别严。”
“孤儿院还在吗?”阿尔兰·瓦伦丁问道。
荆榕说:“还在,有一些人还负责着它的运转。”
他研究了一下车站上的路线,随后搞清楚了这片地区的道路划分,随后荆榕叫了一辆车:“去雪松林地。”
他对这座城市也没有更多的印象和记忆,毕竟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呆在孤儿院和军队,而后者则被废弃得更早。
阿尔兰·瓦伦丁安安静静地跟着他,看着周围的大街小巷。广阔无边的柏油马路,比路面更宽阔的高大防护林。很远才能看见路上的行人,男人们多戴皮帽,女人们多穿着线条繁复的针织毛衫,都隔着彩色的玻璃门,在各种小店内工作。
地上有一些运输车辆掉落的煤渣。
下车后,荆榕轻轻握住阿尔兰·瓦伦丁的手:“对不起,今晚的住宿条件可能会不太好。孤儿院在很偏僻的地方。”
阿尔兰·瓦伦丁说:“没关系,这是很小的事。”
跟他在沙漠里过过夜,阿尔兰·瓦伦丁并不挑剔物质。荆榕循着记忆,很快带着他来到了诺夫耶茨军属孤儿院——现在改名为爱心孤儿院。
时间不早不晚,正是下午,孤儿院的孩子们正在念书,站在院子外面可以看见,劳作的是几个中年人,还有一堆年轻夫妇在院子里晾晒被子,有一台洗衣机正在庭院里发出可怕的噪音。
荆榕推着阿尔兰·瓦伦丁的轮椅,站在一边,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打量着院子里的人,寻找一些或许还存在的记忆。
不过很遗憾,他没有找到。
直到一个晾衣服的少女看见他,回头拽了拽另一个妇人,说:“妈妈,有客人来了。”
里边的妇人疑惑地走过来,拿围裙擦了擦手,看着他们:“你们是……?”
“我是大洋彼端的老朋友。”
荆榕笑了笑,念出了每次给他们汇款的名字,“您认识崔汀老师吗?她教过我乐器,她说她还在这里。”
“这位是我的老板。”荆榕介绍了一下阿尔兰·瓦伦丁,“我们的朋友和同伴。”
第114章 轮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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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整个人都涨红了,眼底的光芒也不一样了,她张大嘴巴看着荆榕:“你是阿……阿……”她似乎是想到了现在荆榕的身份,才惊诧地收回表情,但看着他的眼神仍然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崔汀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开车出门采购物品了,下午会回来,我现在打电话去城里的邮局,叫她回来。”
荆榕看着她,她热切地回看,有点不好意思地介绍自己道:“你还记得我吗,阿利克西?你没见过我,但我和你的几位哥哥姐姐曾一起在食品厂工作,那时候他们就常常提到你。我叫维克,这是个男名,旁边是我的丈夫巴耶,我的女儿也在这里念书,贝林莎。”
荆榕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维克大姐,见到你很高兴。”
维克看着他一会儿,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有走来走去,把手在围裙上擦着,她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回来,安全吗?可以告诉其他人吗?”
荆榕缓缓摇头:“当局仍然忌惮我,我和瓦伦丁先生这次秘密出行,希望不给你们添麻烦。”
“好,这没关系,你就住我们这。”维克显出了完全的冷静和清醒,她立刻着手开始安排一切,“政府的人不会来打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您可以在这里呆多久?”
荆榕看了看阿尔兰·瓦伦丁,低声跟他讨论:“两天?三天?”
阿尔兰说:“多久都可以,特工先生。我没有很要紧的事。”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要紧的事,地球会爆炸了。”荆榕完全明白他对自己的纵容,他笑了一下,对维克说:“三天,大姐,我回来看看老师和你们。”
维克微微点头:“三天正好,不会引人注目。你要小心。”
她递给荆榕两套刚收下来的干净被子,荆榕随后说:“您忙,我和瓦伦丁先生先过去。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维克重复着他这句话,随后点点头,“人都走了,我们还在尽力保持一切和以前一样。”
“您辛苦了。”荆榕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维克叹了一口气,没说别的,只说,“崔汀她会非常高兴。”
阿尔兰·瓦伦丁行动不便,荆榕走到哪里都推着他。
孤儿院的楼很窄,荆榕原本的房间在三楼,他只上去看了一眼救下来了,找了一个一楼的房间,把他们的行李搬了进去。
“这里以前是保育室。”荆榕推开房门,在靠边的木质单人床上铺上床垫和被子,“以前这里有四位保育员,很热闹,现在空置了。我小时候很怕来这里,因为每次打疫苗都在这。”
灰扑扑的床,油漆过的墙壁,木板踩上去发出陈年的咯吱咯吱声,头顶的灯却非常明亮,是大瓦数的黄色灯泡,足以支撑在黑夜里看书,保育室靠院子一侧有窗,窗户连通着外院,只不过现在用木板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