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上(340)
而东国这边,因为有荆榕的介绍,纸张尚未出厂就得到了东国商会的力保和扶持,京中阔豪们也纷纷下定,想要看一看传说中永被埋葬的蓝色。
舞鹤纸厂一朝之间声名鹊起,“宝石”还没有上市就已经红得发紫,直到一月之后,纸厂才发现出了问题。
所有的染纸都已出现褪色变脆的现象,更严重的还会发绿,然而他们已经事前接下订单,用客户的款项拿来购置了更能大的地皮和更多的机器,一次性浆染了所有的原料。
而那一副送给皇室的贺礼图,也已远渡重洋,无法追回——这意味着杀头之罪。
这件事给与了藤原景润父子毁灭性的打击,更给了舞鹤纸厂以毁灭性的打击——他们逃于藤原国的内乱和匮乏的经济,本想在琴岛一举翻身,此刻却彻底成为了空谈和泡影。
现在他们不仅还不起巨额的客户债务,更是得罪了藤原本国的贵族。十日之后,藤原景润被发现于自家厂内切腹自尽。
而他的儿子藤原三郎,绝望之中四处求助,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还是荆榕,主动出面,表示可以低价接手他们的工厂和设备,并帮他们斡旋、缓和和藤原高层,及东国贵族们的债务矛盾。至于厂子,荆榕的原话是“不如就发回给原来那三家纸厂,他们是东国人,只有原本的东国人回来接手,才能保证你们没有和别的势力串通勾结的嫌疑。”
舞鹤纸厂一夕之间就破产了,距离他们志得意满进入琴岛之时,不过三个月。日后,藤原三郎在失意中坐船返回故土,却因为“意外”而落入水中,淹死了。
这一步一步,精心谋划,每一步都狠辣至极,惨绝至极。
对于此,连既得利益的方林照,都感到无比的胆寒。
他们是事情的见证者,知道每一步都由荆榕操盘,亲眼看了,才第一次了解那位少爷的手腕。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道,绝对不能与荆榕为敌。
当这个人和自己站在同一边时,是人生幸事,假设这个人是敌人……他们甚至不敢去想后果。
方林照说:“我想那位少爷做得太绝,恐怕有不少人想他下地狱的。”
而卫衣雪倒是对这件事反应平淡,他点了一支烟,说:“他要是下了地狱,会发现我早在那里了。”
第186章 致命长官
荆榕已经算是摊牌了,刺杀他的事情自然告一段落。
倒是过来杀人的几名死士,震撼于最后的结果,有几人来问卫衣雪,说是想给荆榕当护卫。
身量最高的那名大汉,名叫袁芳,说是本来也无处可去。他们原本在晋中做事,被当地的老爷看中,叫去当了护卫,后来朝廷倒了,老爷们散尽家财投了军,军费却被当地的军阀给贪走了。后来他们四处流离,加了一个又一个救国会,但大多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走下去。
后来就是两派分走两湖地区,他们这些剩下的人不知道往何处去,看见地区小报上,有人点名讽刺一些卖国的商人和大臣,他们便一番合计,想要来刺杀。荆榕自然就是其中一个。
面对这样的请求,卫衣雪当然没有办法替他们做主,于是说:“那我去替你们问问荆先生。”
袁芳说:“有劳您了。实在是我们计划不周,险些误杀了好人。”
卫衣雪颔首说:“客气了。不过我与荆先生相交不深,只能去传个话,具体如何,要看他怎么说了。”
他们明面上的关系,的确只有卫衣雪去说合适。荆榕的身份很珍贵,一个不偏向任何一方的商人,他们都在尽量不给他添麻烦,以免往后连累他。
方林照这几天在忙活厂子的事,跑了几趟荆榕那里。荆榕指给他几个固定的合作商,他们正在联络,从中间建几个仓库和中转站,此后纸厂就归他们自己好好干了。
卫衣雪这几天都从方林照口中得知荆榕的动向,早上去港口啦,晚上谈生意啦……等等,似乎完全没有闲暇的时间,也就没着急找他。
等到第二周周日,因为藤原人要运物资,港口停运三天,连带着商会也接到了暂停开市的指令,这下终于有空了。
停市前一天,卫衣雪去了一趟商会总部,本想约一个时间,不过荆榕人不在,连带着那位八面玲珑的秘书小姐也不在。
卫衣雪很快从自己的消息网中得知,柏岚过几天准备回到琴岛,荆榕恐怕要回家作陪,今天不在,或许是已经回了本家。
卫衣雪于是留了口信,只说荆先生有空,就来联系他。
事到如今,连他自己也不免觉得好笑,此前是荆榕追着他跑,现在是他追着荆榕跑。情网恢恢,疏而不漏,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公平。
没找着人,卫衣雪索性自己逛着回了家。
这座小洋楼已经远不比之前舒适安稳,走了一批海因人后,住进来许多藤原商人、工人,日常并不很好相处,卫衣雪一边拧锁开门,一边思考自己要换个什么地方,刚打开门,他就怔了一下。
荆榕大少爷又是不请自来,在他家的沙发上躺着。
这回也睡着,不过没有上次礼貌,西服外套脱了挂在门边,卫衣雪卷好的烟被顺走一根。房间里窗户开着,地板已经被人拖过,幽幽香气中透着洁净的水色,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满室芬芳。
荆榕或许在他家洗过澡,浴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等卫衣雪走近了,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荆榕身上穿着他的衬衣。
他的衣服,荆榕穿着稍小了,于是没有扣,就浅浅披着,身上盖一条丝质毯子。
卫衣雪放轻动作,自己先解开衣服,和荆榕的外套挂在一起,随后去浴室浅浅冲了凉,换上更舒适的睡衣。
楼下的沙发并不宽大,原来只容一人平躺,卫衣雪换好衣服下楼,将支在阳台的竹躺椅搬了过来,放平后,和沙发拼接在一起,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靠了靠,贴在荆榕的怀里。
他动作很轻,即使不困,但也很安静地靠在了他怀中。
荆榕似有所觉,手动了动,伸出来抱住他的腰,不过没有醒。
他两次来卫衣雪家中,两次都是抓紧时间睡觉,卫衣雪看得出他辛苦。
又到夜色落下,万家灯火的时候,荆榕动了动,醒转过来。
他很快发现了躺在自己怀里的卫衣雪。房间里太黑,他不知道卫衣雪醒没醒着,于是醒了也不动,只伸手去探卫衣雪的手。
握在手中,微凉的。卫衣雪背对着远处,远处放着一架小风扇,虽然开得小,但也一直顶着风在吹。卫衣雪比他体寒,体温低一些,荆榕很快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挪过去给他,随后一低头,看见卫衣雪在暗夜里睁开的眸子,柔和明亮,带着水色。
卫衣雪低声问他:“休息的好么?要不要上楼睡?”
荆榕摇摇头说:“算午觉了,已经睡好了。”
卫衣雪往他怀里又贴了贴:“饿不饿?”
荆榕说:“饿了,但不怎么想动,待会儿随便吃点吧。”
卫衣雪说:“还有别的事忙么?”
荆榕说:“休市三天,想在你这里躲三天清静,卫老师方便不方便?”
卫衣雪说:“金屋藏娇,自然方便。”
他睡在他怀中,嘴上调侃的劲头还是和之前相似。但两人比之前要更加亲近,更加自然和亲密,单单是夜里这样抱着,低声说话,都格外的旖旎放松。一切声音都压得低低的,藏成耳语,热热地在耳边辗转流连。
荆榕说:“之前藏过别的娇吗?”
卫衣雪低声笑:“怎么会。别人又不比荆先生好看,也不比荆先生会撒娇。”
他伸出手指,反握住荆榕的手。后者一直在他指尖捏捏绕绕,勾连缠绵,肌肤相碰的时候,好像有电流涌上。
荆榕的手腕往上翻,手指顺着卫衣雪的衣袖,往上摸,毫不留情,从袖口摸到肩膀,随后是更深的地方。
他很用力,好像这样才够亲近一般,也好像他本来就喜欢更粗暴对待他的方式,只不过之前一直压着,始终隐忍。